醫生頓了幾秒，扶了扶眼鏡，才鄭重地說道：
“不過按照周總所說的情況，想要改變一個人的記憶和植入原本沒有的記憶，其實也不是不能做到。
國外的催眠術一直都是領先世界的，國內的心理醫生雖然也懂一些，但是真正能熟練運用改變記憶的，沒有多少。”
周聿安的臉色冷峻而鐵青。
縱然已經料到了這個原因，但是聽到醫生說出來，仍舊覺得有些無處可躲得憤怒在身體內橫沖直撞。
醫生點到為止，隨后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周聿安沒有避開謝凜遠，當著他的面拿出了手機，打給了一個國外的號碼：
“去調查周靈音在國外的慈善院，看看她都接觸過什么人，一個都不要落下。”
謝凜遠在一旁淡淡地開口：
“心理學領域我倒是認識幾個會催眠的，我來找人，我們隨時交換信息。”
周聿安抬眼，看著他，目光帶著警惕：
“這么巧？”
他懷疑了。
謝凜遠不咸不淡的開口：
“周總，我永遠不會傷害林檸，這句話永遠是真的。
但你是有前科的人，我可不是，所以你沒資格懷疑我。”
他說完，轉身就走了。
周聿安抿唇，胸口一沉，目光也跟著深邃了幾分。
呵呵，嘲諷他？
有前科怎么樣？
他改了！
不過謝凜遠的態度，也讓周聿安打消了戒心。
他是可以暫時信任的。
方明很快趕來了。
他的臉色微白，眼底烏青，可見這幾天都沒怎么睡好。
“周總，盛為的家里人已經將人火化完帶走了。
警方也作出了解釋，我過去解釋了周小姐和盛為的關系，他們表示理解，不打算追究周小姐藏匿尸體的行為。”
周聿安淡淡的點頭：
“他們沒什么反應？”
方明抿了抿唇，點頭：
“沒有，據我所知，盛為是領養的，但是領養不久，養父母就生出了自己的孩子，對他沒那么上心了。
出于愧疚，就給他買了高檔小區的房子，又給了他一筆錢，就不怎么管他了。
他用那筆錢開了家面館，也不怎么回家，因為怕別人說覬覦弟弟的家產。”
難怪。
周聿安想著當初見他的那一次，感覺他的氣場不像是普通人。
但是也實在是不像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
印象已經有些模糊了。
周聿安抿唇：“周靈音之前接觸過的人，都調查了嗎？”
方明點頭，隨即露出有些為難的臉色：
“她的鄰居說她作息很正常，不怎么跟他們打交道，但是每隔幾天都會有人去她那里找她。
我拿出盛為的照片，他們說不是這個人。
周小姐的手機我也讓人查過了，沒有可疑的信息。
可能，她有一部備用的手機，我們并不知道。”
周聿安的臉色愈發的冷肅難看。
他目光沉沉如冰，“知道了。”
那些找她的人，就是給她藥的人？
那些自殺的人，跟她有沒有關系？
周聿安一整晚在醫院里呆著。
馮攸祺回去跟老太太告狀，說他在壽宴上動手失禮的事情。
老太太想了想，給他打了個電話。
周聿安沒有多說什么，老太太也沒多問，只說讓他多注意一下靈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