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安點了點頭:
“醫生,有件事情想請教。”
“您說。”
“她的身體狀況,你一直都清楚的,她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了嗎?”
當初就是這個醫生為周靈音看病,哪怕她去了國外治療,他也一直跟進了解,所以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周靈音的身體狀況。
醫生頓了頓,神色有些怔然。
他抿了抿唇,猶豫了幾秒,才開口說道:
“周總,周小姐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了。
雖然在國內甚至國外的普遍情況,都沒有人敢下這么準確的定論,但是我跟進周小姐這么多年,她身體的康復,可以說是一個奇跡。
我一直認為是你們在國外給她找到了最頂尖的醫療團隊,所以她的身體恢復的如此神速。
但是據我所知,目前世界上已發布的權威性治療方案,是不會有這樣的治療效果。
所以......”
他猶豫著,沒有繼續說下去。
謝凜遠卻忽然開口:
“所以,是用了一種并未公開的方式,治好了她的病?”
醫生鄭重地點了點頭。
“其實在我們已知的范疇以內,醫療能達到的高度,是目前人類所見到的一半而已。
另一半,因為成本或者其他各種原因,僅供一小部分人享用。”
他說的話很明確了。
就如同周家能享受到的醫療資源,是普通人達不到的水平。
就如同周靈音的病,從小到大是世界上最頂尖的醫療團隊照看,才能平安長大。
如果換了尋常人家,周靈音這條命能不能活著長大都難說。
更明確一些,國外年過八十的人換了十八歲年輕人的血,他們照舊精神振奮,動力十足,這是他們為自己的長壽找的方式。
換血已經是最血腥低級的了。
基因整改,甚至器官更迭,都是殘忍而直接的方式。
只是這種黑色的產業鏈,有權有勢的人喜歡,延長享受權利的快感。
這種醫療技術是沒有瓶頸的,普通人也不會知道已經到達了什么樣的高度。
但是他們在另一個領域迅速而野蠻的發展著。
為什么見不得人呢?
因為一旦普通富人接觸到了,那么這個世界上消失的年輕的窮人,會有多少?
這個世界上會有多少無辜的孩子消失?
甚至由此而產生的“新人類”,要以什么樣的身份出現在世界上,他們能否獲得人的權利?
這些都將是最難以面對的難題,所以這項領域的進展,只有頂級的富人才能接觸到。
周聿安不是沒機會,是他拒絕了這種機會的出現。
他深知,要變成吃人的狼,就要與狼共舞。
他不愿意。
現在在周家以外的范疇內。
有人治好了周靈音的病。
可是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周聿安心情沉重,抿了抿唇,他忽然有些懊悔。
將她放到國外的慈善院,是不是太大意了?
也許當時就有人盯上了她。
這件事情的背后,真是越來越復雜了。
謝凜遠沉默了幾秒,才開口問道:
“周總,你有線索嗎?”
周聿安目光沉寂,壓抑著眸子里的火苗,他沒有回答謝凜遠的話,反而看著醫生問道:
“她親眼見到了沒發生的事,她怎么會對沒有發生過的事情,那么深刻?
也是被控制了嗎?這種控制,是靠藥物,還是什么?”
醫生頓了頓,抿唇:
“目前在周小姐的血液樣本中,沒有發現藥物控制的痕跡,但是因為時間太久身體已經代謝出體外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