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安聽著她這番話,放心地笑了笑。
貪生怕死是好事,不丟人!
醫院的人將謝容時送到碼頭,剛剛好到約定的時間。
只是醫院的車子沒進碼頭,就被攔了下來。
沒辦法,只能讓人推著輪椅進去。
謝容時有些悶氣,自己何時這么狼狽過?
身后推著輪椅的小護士有些凍的發抖。
海邊的風夾雜著深夜的寒意,將暖意吹的一干二凈,只剩下夾雜著海腥味的風。
月光粼粼的晃在海面上,隨風和海浪撞擊著碼頭的礁石,一陣又一陣。
謝容時也冷,她就穿了一件病號服,單薄的很。
醫院的人連件衣服都不給,對她也沒有那么熱情,完全沒把她當成大小姐,她已經快氣的背過氣去。
等她好了,她要慢慢收拾這些家伙!
她目光看著一輛黑色的車停在那里,一個男人站在車邊。
高大挺拔的身影,如漆黑的墨,看不清楚五官,但是那種氣場,除了周聿安,其他人模仿不來。
而在對面一輛車旁,占著焦急等待的于長慶。
于長慶仿佛在跟周聿安說什么,看著臉上有激動的笑。
謝容時清了清嗓子,忍不住催促護士走快點。
“周大哥,你等久了吧?”
她的聲音帶著顫抖。
凍的!
她還環著雙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有些瑟瑟發抖的模樣。
周聿安看了她一眼,微微擰眉:
“不久,你冷怎么不多穿點?”
他說著,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西裝,還系上了扣子。
謝容時僵硬的頓了頓,抿唇:
“醫院不肯給我準備衣服,我身邊也沒人照顧......”
言下之意,周聿安對她實在是太不上心了。
她能不委屈嗎?
周聿安頓了秒,忽然想起了什么:
“忘了替你通知謝董了。”
他就這句話,說完就沒了。
空氣中的寒冷,伴隨著尷尬的沉默。
謝容時哀怨的看了他一眼。
一旁的于長慶很會察言觀色,立即轉頭回車上,拿了一件某大牌的披肩下來:
“這是我天天白天買的,還沒來得及用,如果謝小姐不介意,就拿著擋擋風吧?”
雖然很嫌棄,但是有總比沒有好。
在這樣下去,她會被凍死的!
身后的小護士輕聲問道:
“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她的任務,僅僅是把謝容時送進碼頭而已。
謝容時微微側頭:“等一下,等我的人來了,給你一筆豐厚的報酬,你再走。”
小護士心思一動,確實有些想要。
看著面前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人,手指頭縫里露一點,說不定都夠她一年的工資了。
于是耐心的等在后面。
而謝容時卻盯著周聿安那輛黑色的賓利車,目光有些深究。
“周大哥,你自己來的嗎?”
周聿安目光一頓,面不改色的開口:
“不然呢?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謝容時抿唇:“我怎么總覺得,你車里有別人呢?”
那輛黑色的車窗,是不透明的膜貼的,從里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但是在外面卻看不到里面。
周聿安臉色籠罩著一層寒意,帶著幾分不耐:
“你想搜車?可我的車,不是誰都能搜的。”
他要是陷入謝容時的自證陷阱,才是無知。
他是周聿安,藏不藏人,用不著解釋。
就跟被人誣陷多吃了一碗粉的問題,難道要剖腹自證?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