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爺子睜開眼,看到司北城的時候,表情還是高興的,不過他一向跟司北城沒有跟司北羽那么親近。
或許是司北羽是他一手帶大的。
而司北城是他媽媽親手帶大的,他從生下到失去母親,這段時間,司老爺子忙于公司的前途奔波,沒有機會和精力去照顧親近他。
相當一個好父親的念頭,只能在自己的小兒子身上實現了。
他心里是愧疚的。
“知道你喜歡喝鴿子湯,你媽媽每天都讓人準備,你應該經常回來的。”
從許舒鶴進門的時候開始,為了尊重自己的父親,他就改口叫這個沒大他幾歲的女人喊“媽媽”,這也是為了避免傳出去什么難聽的話。
許舒鶴很會做人,尤其會在司老爺子面前做人。
她不摻和公司的事兒,不跟圈子里太太們交際,甚至連出門逛街也不愿意多去。
她低調的跟圈子里沒有這個人一樣。
可是司北城清楚,她不顧小利,她要的是大頭。
比如當初司老爺子在二婚前跟他說,他需要人照顧,后媽不會生孩子,不會影響到他的地位,所以司北城心軟,同意了許舒鶴進門。
結果呢,許舒鶴進門不到一個月,就宣布懷孕了五個月。
這個晴天霹靂,司老爺子震驚的足足發了三天的火。
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裝給他這個大兒子看的。
那個時候,司北城覺得自己就跟戲臺上的猴子一樣,被耍弄的團團轉。
他和司老爺子離心,也就是在那個時候。
司北城想到過去的事情,臉上不禁覆上了一抹淺淡的譏諷,他喝了酒,臉色帶著一抹紅,看著像是心情不錯。
“我從不喜歡喝鴿子湯,可惜鴿子白白為我死了。”
他坐在司老爺子對面,氣勢逼人。
司老爺子漸漸收斂了笑意,察覺到了他的情緒不善,目光微微沉下去:
“你招呼都不打一聲回來,說這些有的沒的,氣不順?”
司北城扯了扯嘴角:
“今年最重要的一個項目被人舉報了,是挺不順的。”
司老爺子微微擰眉:“是誰?”
“我回來了,您說呢?”
司北城的五官更像他親生母親,英氣,堅毅,清冷。
司老爺子的目光沉了幾分:
“你懷疑是你弟弟?他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情!”
司北城扯了下唇角。
一個父親對兒子的信任,真是毫不動搖。
他嗓音清寒:
“我沒說是他。”
司老爺子的目光瞬間沉到了谷底。
他眼底藏著幾分銳利和鋒芒:
“北城,你應該知道,我對你寄予厚望,北羽和你,我從未動搖過屬于你的利益,哪怕是你上次做了那么過分的事情!”
司北城心思很沉,他這個當父親的也捉摸不透。
但是司老爺子因為愧疚,所以把司家能給的都給了。
甚至他明知道司北羽的生日宴被他搞得烏煙瘴氣,存心不想讓司北羽痛快。
他仍舊是將事情壓了下來,委屈了小兒子,選擇站在了大兒子這邊。
因為這事兒,他對許舒鶴也是愧疚至極。
現在司北城坐到他面前,指著許舒鶴說她毀了項目,他要怎么做?
司老爺子心里頓時怒氣橫生:
“你也不要太得寸進尺,我給你的還不夠多嗎?
我知道你怪我,所以無論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無論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我已經承諾過,司北羽絕對不會取代你的位置,你到底要怎么做?
現在你難道讓我把他們母子趕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