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朧朧，一切都看不真切。
沈休辭悶哼一聲，在昏睡中睜開眼，那低沉暗啞的嗓音一遍遍喊著黎笙的名字。
“吱吱......”
“吱吱......”
黎笙臉紅的滴血。
借著幾縷朦朧月色，黎笙看見了沈休辭身上的傷，比她想象中的更嚴重，怪不得會牽動已經壓制住的毒素，甚至到危及生命的地步。
說來說去，這次是她欠他的。
黎笙伸手，撫上沈休辭漂亮的眉骨，輕聲道，“喂，沈休辭，我拿我自己還你，你可賺大了。”
回應她的是沈休辭從胸腔里發出的一聲低笑。
緊接著，他一個翻身，位置瞬間調換。
黎笙睜大眼睛，壓根沒想到都這份上了沈休辭竟然還有這力氣，不要命了？
“你的傷......”
黎笙急急開口，可剩余的話全都被沈休辭以吻封緘堵了回去。
氣息交織，耳鬢廝磨。
沈休辭發出一聲低嘆，“我希望這個夢，永遠不要醒。”
黎笙愣了一下，隨即輕輕笑了起來。
原來他以為這是在做夢啊？
也好。
那她就送他夢一場。
等夢醒，她就再也不欠他什么了。
夜色沉浮，搖搖晃晃。
......
深夜十二點半，萬籟俱寂，一束車燈照亮了黎園門前的路。
從頭到腳裝扮精致的孟凡下了車。
想起這一次來的目的，孟凡臉有些紅，踩著高跟鞋朝著黎園大門走去。
大門口守著的手下應該是事先得到過命令，立刻放行。
孟凡裹緊了外面的大衣，快步踏進別墅里。
在看見客廳里呆坐著的紀開誠后，孟凡滿心雀躍的開口，“我來了，五爺在哪兒，還不快帶我去？”
紀開誠愣了愣，神情有些尷尬。
遭了，他忘記給孟凡打電話讓她別來了。
前面那么久都沒見孟凡來，他還以為孟凡反悔了，沒想到全湊一起去了！
紀開誠揉揉眉心，開口道，“孟小姐，可能讓你白跑一趟了......”
“什么意思？”孟凡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紀開誠只能耐著性子解釋，“我家少夫人正在想辦法給五爺解毒，孟小姐也應該知道，我家少夫人是針灸大佬青竹，想必她會有辦法給五爺解毒的，所以......”
“所以你們就要冒這個風險，在明明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的情況下，仍舊讓五爺面臨有可能毒發身亡的險境？”孟凡語氣不善，呵斥道：
“黎笙她肆意妄為，你們也要跟著她肆意妄為嗎？要是五爺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們這些人怎么向沈老夫人交代！”
“今天我非得上去不可，都給我滾開！誰也別想攔我！”
孟凡說著，抬頭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然后提起裙擺就朝著樓梯口走去。
寶珠雙手環胸站在樓梯中間，懶洋洋吐出一個字，“滾。”
氣勢洶洶的孟凡被堵在樓梯口，連一步都前進不了。
不用問了，這一定是黎笙的安排。
孟凡拉下臉，冷冷道，“傻子，你怎么這么聽黎笙的話，她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難道她讓你殺人放火，你也照做不誤嗎？”
寶珠甚至都沒思考，回道，“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