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筆趣閣 > 直播算命太準全網蹲守吃瓜桑非晚 > 第205章 鄉村教師的連線

不等桑非晚說話網友們就先議論了起來:

【肯定算啊,都猜到是在頂樓了!】

【可是張雪雪只猜到了大概地點,沒猜到具體哪個大樓,更沒有猜到結尾。也不能算猜對吧?】

【要是能全部猜中,張雪雪豈不是也能出來算命了?畢竟不是誰都有我家主播的本事!】

【哎呀,這該怎么判定呢?猜到,又不算完全猜中。】

【我來說句公道話,這局不如就算平了吧,后面再看!】

對此,桑非晚也認可:“那就算平局吧。”

反正她和張雪雪就是玩的性質居多,也不是正經PK。

張雪雪顯得很高興:“哎呀,第一次有人能和我打個平手,不愧是晚晚啊!”

【哈哈,我怎么感覺張雪雪更喜歡輸?】

【不用懷疑,我家女神就是獨孤雪求敗!】

【真的真的,我家雪雪任何時候打賭都沒輸過。第一次平局,看把孩子高興的!】

【一高興會不會再給我們科普下小草?哈哈哈!】

【哈哈,粗話梗過不去了!】

直播間里的網友們聊得開心,滿屏都是各種“哈哈哈”。

唯獨一人,此刻咬牙切齒,怨妒交織。

她就是康馨兒。

康馨兒在桑非晚剛開始直播的時候悄悄進來瞄了瞄,但她根本沒耐心看太久就退出去了。

今天再進來一看,驚訝地發現桑非晚直播間的熱度比之前翻了十倍不止。

居然還能請動張雪雪幫她熱場,肯定又是白俊那蠢貨砸錢請來的。

張雪雪出場費多貴啊,花那么多錢也不知道白俊到底圖什么。有這個錢,給她康馨兒不好嗎?好歹也當過姐弟啊,憑什么捧外人不捧自己姐姐?

等她看完第一場卦時,更是嗤之以鼻:“什么玩意啊?怎么可能那么巧,什么都叫你給算中了?十有八九是演的。這種小短劇,花錢就能拍。居然還騙來了上千萬的粉絲,真是夠蠢的!”

可不管怎么樣,桑非晚的熱度和流量,是現在的康馨兒嫉妒不來的。

她罵了一通后,肚子餓了,便去樓下的西餐廳準備吃點夜宵。

到了樓下,就見一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被幾個保安攔著,咋咋呼呼地吵鬧著。

康馨兒瞧那男人有點眼熟,再一細想就想起來剛才在門口的時候,有幾個桑非晚的粉絲蹲守。這男人,莫非就是桑非晚的粉絲?

康馨兒在娛樂圈混跡多年,也見過一些極端粉絲,瘋狂起來簡直就跟變態一樣。

再看這個男人,打扮得鬼鬼祟祟,眼神溜溜亂轉,脾氣暴躁都快要和保安干起來了。

康馨兒心念一轉,一個惡毒的想法就蹦了出來。

眼看保安要把闖入的黑衣男人給叉出去,康馨兒連忙走過去,假裝認識那男人,騙退了保安。

黑衣男人狐疑地看著她:“你為什么幫我?”

康馨兒笑吟吟地說:“你是桑非晚的粉絲吧?我是和她同劇組拍戲的女演員,我叫康馨兒,你不認識我嗎?我很有名的。”

黑衣男人搖了搖頭,“不認識,我只認識我家女神主播。”

康馨兒:有點氣啊!

黑衣男人又道:“我就是聽說我女神在這里拍戲,又打聽到劇組在這家酒店包了一層樓給演員們住,才趕過來的。我女神在這里嗎?我守了一整個晚上也沒看到她出現,倒是看她直播間的背景,和這酒店房間的風格一樣。”

康馨兒故作感動地道:“你對桑非晚真是太好了,她要是知道肯定感動死了。”

“真的嗎?”男人激動了起來,“我還怕沖動過來打擾到她呢。”

“怎么會呢?”康馨兒笑得格外燦爛,“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對對,她是那么美、那么善良的人。一向對粉絲很好的,肯定不會生氣。”男人說著說著,更加激動了起來,“她房間號是多少?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真的是做夢都想和她見一面!”

“當然可以啊。粉絲和偶像的雙向奔赴,我是很愿意成全的。不過,桑非晚現在很紅了,很多人盯著看。你如果公然敲門,她為了避嫌未必肯給你開門。”康馨兒故作為難。

“啊,怎么辦?”

“你大老遠趕過來,又為了她蹲守了那么久,我實在太感動了,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的。”康馨兒的眼神里流露出了陰毒的神色……

桑非晚的直播間里已經開始連線今晚的第二位網友。

這次抽中的幸運網友,網名很淳樸:“謝老師”。

出現在鏡頭里的人也十分淳樸。

他穿著一件洗得褪色的咖色夾克外套,兩鬢斑白,臉頰消瘦,眼角眉梢處皆是被歲月的風霜,吹出了道道溝壑。

明明才四十多歲的年紀,可他看起來就像年近花甲一般。

看到自己模樣地出現在鏡頭里,謝老師顯得很高興:“主播好,直播間的網友們好!我是來自一位山區的老教師。”

他說著,把手機鏡頭對著周圍照了一圈。

畫面里就出現了一個間看起來雖然簡陋,但十分干凈整潔的教室。

“這就是我們的學校,已經開辦了整整三十年了。今天,是我在學校的最后一天,明天這個學校就要關閉了。”

他是笑著說的,可說著說著眼眶里就忍不住蓄滿了眼淚。

意識到自己失態,他趕忙擦了擦眼淚:“不好意思啊,我可能廢話多了點。”

桑非晚耐心地道:“沒關系,你想說什么都可以。”

張雪雪好奇地問:“為什么學校要關閉?學校關閉了,學生怎么辦?”

謝老師說:“其實關了也是好事。以前這里窮,娃娃們上不起學。我剛來當老師的那些年,除了教書之外還經常要跑去各家各戶,把輟學的學生給勸回來。”

“那時候窮,孩子在家也是個勞動力,小小的年紀就要放羊、喂豬,帶弟弟妹妹。可不上學,就一輩子走不出大山,一輩子愚昧!所以我們當老師的就得想方設法勸家長把娃娃送回課堂。”

“再后來,條件好些了,村民們也漸漸明白學習的重要。輟學的孩子們,也慢慢地少了。”

“最近幾年生活更好些了,可村里的孩子卻越來越少了。很多父母在城里過得好了,就把娃娃接去城里讀書。”

“往日我站在課堂上,放眼望去都是一個個稚嫩的臉龐。可后來,班里的孩子慢慢開始變少。每個學期都有學生轉走。到這個學期啊,全校就只有剩下了一個五年級,班里就兩個孩子。”

“我原尋思著,就算只有一個孩子,只要他還來上課,我就愿意教!”

“可學校畢竟不是我一個人的學校啊。半個月前,又一個孩子轉學走了,被他爸媽接去城里上學了。”

“其實我也挺替他開心的,當了這么多年的留守兒童,終于能跟爸媽團聚了。城里的教育條件確實比村里好……”

他的敘述平淡,卻透著淡淡的傷感。

這位鄉村的老教師,見證農村三十年的教育發展,可發展到最后卻驚覺已到盡頭。

不是不愿意發展,而是沒有人了……

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實在太苦,太窮了。

農村不知道從什么時候,悄悄流行起了外出務工。

于是年輕人背井離鄉,老人守著家鄉,守著孩子。

一代人的流離失所,兩代人的骨肉分離,終于換得了些許的財富。

也許是人生的悲苦太多,即便是在農村,生孩子的意愿也開始下降了。

孩子少了,也更加寶貴了。稍有條件的,都會把孩子帶在身邊,努力給予更好的資源。

村里漸漸變得空蕩了,課堂上朗朗讀書的身影也慢慢開始減少。

鄉村小學關了一批又一批。

終于輪到了謝老師這里。

他幽幽地嘆了口氣:“縣里的教育局前兩天通知我們關閉學校,我和校長都轉去縣里當老師。唯一剩下的那個娃娃也要轉去縣里讀書。”

“這本來也是個辦法。畢竟孩子需要社交,需要同學,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教室里,我看著都怪可憐的。”

“可問題在于,縣里距離農村有十幾里路,來回太不方便了。”

“抱歉,我又說多了。”謝老師頓了頓,終于把話題拐上正途,“我連線算卦,就是為了我們學校最后那個娃娃。”

“他叫小勇,是個可憐的娃娃。三歲的時候,他爸病死,他媽改嫁了。這么多年來,他媽媽音訊全無。小勇呢,就一直跟著奶奶生活。半年前,他奶奶也去世了……”

“別的孩子還盼著家長能接去城里讀書,小勇可憐啊,親人都死絕了。我看他可憐,這半年來都讓他和我一塊住學校,吃住都和我在一起。”

“可現在,學校要撤了。他要繼續讀書,就只能去十幾里外的縣里,太不方便了。”

“所以呢,我就尋思著請主播幫忙找找看他媽媽。要是能聯系上,讓她把娃娃接走。”

“雖然這孩子嘴上不說,可這些年看著同學們一個個被爹媽接走,他心里也羨慕。”

“娃娃也懂事,每天早早起來劈柴、掃地,幫我干不少活。這么好的娃娃,當媽怎么就舍得不要?”

桑非晚道:“讓我看看小勇的面相。”

“好!”

謝老師應了一聲,走出教室,走到隔壁的教師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