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筆趣閣 > 斬妖 > 第319章 女人真難伺候
  識海之內,多了些東西。

  呈現在云缺眼前的,是一座恢宏大殿,頂天立地!

  高大的殿門閃爍著金色光華,猶如烈日般刺眼,大門緊閉。

  在這座大殿面前,云缺的元神之軀顯得渺小如螻蟻,需要仰頭才能看清大殿全貌。

  “這到底是什么?怎么會有一座殿宇?”

  云缺驚奇的看向妖魂,道:“你弄出來的?”

  月魁龐大的妖軀在大殿面前顯得一樣渺小,懊惱道:

  “你的識海,我無法具化殿宇,明明是你自己弄出來的!這座大殿的氣息很奇特,我不舒服,趕緊弄走!”

  “不是我啊!我的識海有弊端,至多弄出來幾滴黑眼淚,你瞧。”

  云缺為了證明大殿不是自己具化而出,特意想象著眼淚。

  隨后嘩啦聲大起。

  從云缺的眼皮里沖出來兩條大河,河水很快蔓延過云缺與月魁。

  泡在水里,云缺都驚了。

  之前費盡全力,多說擠出兩滴眼力,怎么現在直接能擠出兩條河來!

  咕嚕嚕,云缺一張嘴,吐出一串氣泡。

  月魁漂浮在水里,齜起獠牙。

  云缺立刻想象著收走河水,果然一個念頭之后,大河消失不見。

  “還說不是你!快點把那座破房子收走!”月魁憤憤的道。

  云缺嘴上答應,沒有立刻行動,而是來到大殿門外,仔細打量。

  凌妙清曾經說過,妖魂融入元神,注定難以控制識海空間,具化不出東西,因為月魁的強大妖魂,壓制著這片識海空間。

  云缺也試過多次,自己確實在識海空間無法完成具化的舉動,充其量擠出點黑眼淚。

  可剛才出現的大河,又打破了這個規則。

  到底怎么回事?

  云缺疑惑不已,推開大門走進大殿。

  大門一開,月魁立刻傳來一聲慘叫,痛苦的逃向遠處。

  云缺反而沒什么感覺。

  大殿內空蕩蕩,毫無一物,地面是古老的青色石磚,墻壁為普通的木頭,穹頂極高。

  云缺在大殿里轉了一圈,還是什么感覺也沒有。

  “怪了,我的識海空間,怎么會有座殿宇?”

  閉上眼,試著將大殿抹去。

  等睜眼一看,自己還在大殿里,別說抹去大殿,一塊磚也沒少。

  這下云缺更奇怪了。

  自己的神識海,不僅多出來一座龐大的殿宇,居然還無法消除。

  仔細打量了一番四周。

  云缺越看越覺得眼熟,低呼道:

  “這不是文殿嗎!”

  如果將殿宇縮小百倍,確實與學宮內的文殿一模一樣,只是少了儒圣雕像而已。

  云缺坐在大殿里冥思苦想,始終想不通自己識海怎么會多出一座文殿。

  昨天在文殿毫無收獲,睡了一覺而已……

  回想起那個奇怪的夢,云缺的神色漸漸變了。

  夢里的中年先生,云缺并不認得,但是有點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現在回想起來,夢里的先生與儒圣雕像有些神似。

  儒圣雕像,年紀已過六旬,是一位威嚴的老者形態。

  夢里的先生,只有四旬年紀,和藹而普通。

  兩相對比之下,云缺幾乎能確定,夢境里的先生,應該就是儒圣在中年時期的模樣!

  圣人入夢!

  云缺驚疑不定。

  這種怪事,云缺未曾經歷,不知是好是壞。

  不過以儒圣的名望,想必不會如墨老那般行奪舍之事。

  否則的話,就不是識海里多一座文殿,而是儒圣親臨了。

  坐在大殿里感悟良久,除了心神平和之外,云缺沒發現有特殊的好處。

  于是走出大門,去找月魁。

  走了好遠,才看到月魁卷縮在角落,受氣的大貓似的。

  “你故意的!”月魁齜牙道:“你想鎮壓我是不是,你嫌我礙事了是不是!”

  云缺在心里無奈一嘆。

  得,又犯病了。

  “哪有!我鎮壓你做什么,你是我姐姐,又不是外人,那大殿不是我弄的。”云缺道。

  “那你讓大殿消失!大殿的氣息太可怕,我不敢接近。”月魁道。

  “我做不到啊,剛才試了好多次,無法抹消,我也沒辦法。”云缺道。

  “你就是故意的!你嫌我礙事,好!殺了我吧!困在這鬼地方我早受夠了!快點動手!”月魁暴躁道。

  “好姐姐,真不是我弄出來的大殿,我發誓!剛才我去學宮領取獎勵,在文殿閉關一天,結果睡了一覺,識海里就多出一座文殿來,我能怎么辦,要不我給你修堵墻,與大殿隔開?”

  云缺好言相勸,同時心念轉動,一堵高墻憑空而現,遠處的大殿看不見了。

  月魁漸漸收起獠牙,冷哼道:

  “一堵墻不夠,我也要一座大殿,妖都模樣的殿宇。”

  “行,你想要啥都行。”

  云缺再次具化,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拔地而起,大殿內金光閃閃,墻壁是金銀,地面是美玉,穹頂鑲滿了寶石,宛若星空。

  大殿里一張寬敞的大椅,鋪著厚厚的鵝絨。

  月魁幻化為人身狀態,坐在大椅上試了試,滿意道:

  “還算湊合。”

  云缺累得頭暈眼花,一次具化出這么多東西,神魂乏累呀。

  女人,真難伺候……

  云缺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回歸本體。

  試了試肉身之力與修為,一如以往,沒有半點提高。

  拿不準文殿究竟有什么用途,云缺沉吟稍許,離開百花殿,來到大祭酒的住處。

  見到秦蒙后,云缺發現大祭酒今天的目光有些不同,看自己好像看到什么寶貝似的,笑容滿面。

  “學生有一事不解,想請教大祭酒。”云缺恭敬的施禮道。

  “但說無妨。”大祭酒微笑道。

  “學生自文殿修煉之后,識海里,多了點東西。”云缺道。

  “多了什么?”大祭酒眼中光芒閃爍,期待的問道。

  “多了……一座文殿。”云缺如實道。

  大祭酒愣怔了一下,神色驟變,道:

  “你說什么!你的識海里多了什么?”

  “文殿,跟學宮里的文殿一模一樣,但是沒有儒圣雕像。”云缺道。

  大祭酒呆滯在原地,直勾勾盯著云缺。

  好半晌之后,大祭酒放聲大笑,笑得無比開懷。

  云缺更糊涂了,這老頭怎么一驚一乍的。

  秦蒙止住笑聲,道:

  “緣之一字,妙不可言,果然是你的緣法啊。”

  云缺狐疑道:“大祭酒,我得了什么機緣?我的修為沒變,身體也沒變化,好像沒什么好處。”

  秦蒙笑道:“文殿鎮魂,如果這都不算機緣,那天下間也就沒有任何好處能當得上機緣二字了,你可知識海內的文殿,代表著什么。”

  云缺道:“文殿是房子,代表著儒圣幫我修了個屋子住?”

  秦蒙道:“你的說法雖然有些不倫不類,仔細想想倒也沒錯,儒圣,的確幫你修了座房子,這座房子能穩固你的識海空間,如定海神針,你因為識海中宿入妖魂,致使識海不穩,長久下去必然崩塌,這種弊端,老夫也無能為力,不過文殿的存在,幫你解決了這份弊端,這便是你得到的好處之一。”

  云缺驚喜起來。

  原本凌妙清預測,十年之內,自己的識海必定出現坍塌,到時候便是生死大劫。

  現在有了文殿鎮魂,識海崩塌的弊端徹底消失。

  云缺高興之余,聽出了大祭酒的弦外之音。

  文殿穩固識海,只是好處之一!

  “不知識海文殿,還有什么其他好處?”云缺問道。

  秦蒙的神色變得唏噓感慨,道:

  “天祈學宮最初的模樣,其實只有一座文殿,那是儒圣閉關之處,如今的學宮之所以有如此規模,是多年來圍繞文殿不斷修筑的結果。”

  “可以說文殿,是學宮的根基所在,文殿存在,天祈學宮便存在,文殿若坍塌,學宮也會隨之敗落,直至消弭于世間。”

  “你識海中的文殿,與學宮內的文殿其實有著同樣的用處,只要識海文殿不倒,你的識海空間便會永遠存在,無論狂風暴雨,文殿,永遠是一處避風港。”

  “學宮文殿,代表著儒圣,識海文殿,則代表著儒圣的一份傳承。”

  “這份傳承與修為境界無關,是一份天地至理,是多少儒家學子寧可舍棄生命也想窺破的門徑,你現在無法感悟,以后自會逐漸明悟。”

  “朝聞道,夕死可矣啊……”

  云缺聽懂了。

  自己在文殿睡了一覺,居然誤打誤撞,得到了儒圣傳承。

  這可不是小事!

  學宮創立數千年,沒聽說哪個學子得到過儒圣的傳承。

  云缺覺得納悶。

  我怎么得到的傳承呢?

  我一個武夫,得到儒家至圣的傳承有什么用。

  做了個夢而已,就得到傳承,是不是有點太簡單了?

  如果做夢也能得到儒圣傳承,那其他學子都去文殿睡大覺好了,大家一起得傳承。

  很快云缺聯想到不同之處。

  做夢之前,自己在文殿里踢骷髏頭來著……

  懷著忐忑的心情,云缺問了句:

  “大祭酒,儒圣雕像手里的金色骷髏,是誰的頭啊?”

  秦蒙道:“那是儒圣頭骨。”

  嘶!

  云缺直吸冷氣。

  儒圣頭骨!

  自己居然踢了半天!

  云缺在心里暗暗嘀咕,識海里的文殿,到底是傳承還是懲罰?

  朝聞道夕死可矣,這種道,我可不想要,我還沒活夠呢。

  儒圣應該沒那么小心眼吧……

  云缺在胡思亂想之際,大祭酒笑著道:

  “文殿鎮魂,圣人傳承,除了這兩份好處之外,你的識海文殿還有第三個好處,這個好處,天下儒修夢寐以求,你今后千萬不要對外人提及,尤其對儒修,半個字都不要講。”

  一聽這話,云缺立刻來了精神。

  不能對外人說的秘密,肯定是天大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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