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車一會兒往北,一會兒又往西,兜兜轉轉,也不知道他們要往什么方向開。
剛進哈兒嘞區,竟然遇到了哈曼政府軍。
太突然了!
沒人說話,沒人動員,直接開打。
槍林彈雨中,我緊緊趴在車廂底部,避免被冷槍打中。
噗!
先前罵我的那小子死了,倒在了我身上。
很開心,多了個肉盾。
這時候別說逃跑了,估計剛冒頭,就得被打成爛西瓜!
仔細聽,對面槍聲好熟悉,竟然是我們的95式,又稱qbz95式自動步槍,用的是5.8毫米子彈。
我想起了陳躍東房間里的那些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又死了一個,尸體壓在了我頭上。
真好,不曬了!
槍聲亂了套,我開始盼著政府軍獲勝,被俘虜后很快就能脫身。
那個中年大胡子在吼:“撤!撤!撤!”
看來是頂不住了,皮卡往后退,又是一個漂移,掉過頭,開始狂奔。
我被甩得直暈,從尸體下爬了出來。
陽光刺眼。
馬上就有一把ak頂在了頭上。
車廂里原本八個人,此時只剩下了兩個活的,兩具死尸,另外四個估計死車廂外面了。
車尾那個人傷勢不輕,胳膊、肩膀和肚子都在冒血。
可他的槍口也對著我。
機會來了!
抹開身旁這人的脖子以后,可以用他的身體擋住對面那小子的子彈,隨后用搶來的槍解決他。
剛要掙脫繩子,另外那輛皮卡追了上來。
車廂里還有三個人。
兩個人繼續開槍對抗政府軍,另一個人的槍口對準了我。
我又一次打消了出手的念頭。
那輛車上的三把槍沒法解決,如果跳車,幾只ak掃我,打不中的幾率微乎其微。
逃脫的成功率還是太低!
既然是綁票,殺自己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有殺人的心思,就不會那么麻煩綁了自己!
所以,還是不能輕舉妄動。
車尾那小子咳出了血,說:“巴賽木,讓他睡一會兒……”
他話音未落,我就聽到了“嗡”的一聲,似乎都沒感覺到疼,人就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眼睛一片漆黑。
原來是戴著頭套,手腳也都被綁著。
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一絲風都沒有,悶熱得空氣都是粘稠的!
好渴,喉嚨在冒煙。
我并有亂動,而是用鼻子緩緩嗅著,這里空間不小,隱約能聞到沙塵、水泥、汽油和尿騷味兒。
可以肯定的是,這里只有我一個人。
我這才掙扎著坐了起來,后背靠著墻,忍著疼甩頭,好半天才把蒙在臉上的頭套弄掉。
睜開眼睛,很快適應了黑暗的環境。
奶奶的,雙手、雙腳、雙腿都綁著麻繩,成了個大粽子。
掉下來的頭套是那些恐怖分子的,反著套頭上,三個洞在腦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這些人心夠細的了,自己明明暈了過去,還是不放心!
細細打量。
這是個大倉庫,至少有二三百平,水泥地面上滿是浮沙,還有股尿騷味兒。
對面墻上高高開著一扇扇小窗,窗子雖然有七八個,可小的連細狗都爬不出去,上面還有兩根粗壯的鋼筋。
微弱的光線就是從這這些小窗進來的。
我靠在倉庫中間偏左,右手側斜對面是扇高大的門,有光從門框周邊透過來,應該是扇鐵制的側滑門。
聽不到有沒有人把守,估計有人的可能性很大。
身體左側一袋袋堆了好些東西,大約有一米高,又用力嗅了嗅鼻子,都是水泥。
鐵門另一側黑呼呼一片,汽油味刺鼻,應該是好多油桶摞在了一起,起碼占了倉庫一小半面積。
似乎這里除了這些水泥和油桶,再沒有其他東西了。
應該是前半夜,仔細聽,隱約有喧嘩聲從小窗傳進來,不過距離有些遠。
聽不到爆炸聲和槍聲,這說明距離阿丹旺斯城很遠了。
低頭看,上身赤裸著,身上的炸藥不見了。
鞋和褲子也沒了。
動了動背在后面的手腕,手表也被擼了下去,再動動手指……
媽的,龍牙不見了!
全身上下只剩了條短褲。
手表我不在乎,再貴也有價格,可龍牙不行!
右手掌心有些疼,這是因為暈倒的瞬間,下意識將半片刮胡刀片攥在了手里,鋒利的刀片割傷了手。
刀片也不見了!
仔細一想,這些人把自己運到這里以后,重新捆綁時,肯定發現了繩子有問題。
又看到刀片割傷手流了血,于是掰開手指沒收了刀片。
正因為發現了刀片,更不放心了,于是才扒下了自己的衣服,發現了里面的tnt炸藥。
奶奶的,底牌都沒了!
我又深吸了幾口氣,這種味道十分熟悉。
可以肯定的是,這里周邊都是沙漠,很可能是爾薩旅的一個據點。
動了動腦袋,后腦勺又是一陣陣鉆心的疼。
這一下比獨眼龍打那一下可狠多了,當然了,獨眼龍那一下,或許壓根也沒想把自己砸暈。
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
還有崔大猛和江武他倆,黑寡婦能救他們嗎?
這么久沒有自己的消息,吳穎和唐大腦袋他們肯定得四處找,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這里。
似乎……可能性不大。
我又動了動手,不行,綁得太緊了,根本掙脫不開。
“有人嗎?來人哪,渴死了……”我用阿拉伯語大聲喊了起來,才喊幾句,外面響起了開鎖聲,隨后鐵門“吱呀呀”響了起來,往一側緩緩推開。
月光灑了進來,倉庫里亮了好多。
大門那邊果然都是油桶,而且還不少,我這邊一袋袋水泥摞得還挺整齊,也不知道弄這么多水泥干什么。
這里果然再沒有其他東西了!
一個穿著迷彩服的身影進來了,端著步槍,因為逆著月光,看不清樣子。
“喊什么?”他呵斥道。
門口還有兩個人,分開左右,并沒有往里走。
“渴,給我一點兒水!”我說。
他沒再往前走,也沒說話,轉身就出去了。
我連忙喊:“水,我要喝水!”
那個人走了,鐵門沒關,另外兩個人木頭一樣站在那里不動,看來是給我拿水去了。
我問這是哪兒,兩個人像石頭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很快那個人就回來了。
嗖——
一個東西扔了過來,砸在了我腿上,又掉在了地上。
是瓶礦泉水。
吱呀呀——
大鐵門緩緩滑動,光線越來越窄。
我大喊:“我要見你們的領導,放了我,我有錢!我給你們錢!”
還是沒人理我。
“怎么喝?我擰不開蓋子!”
“別關門,幫幫我!”
門關上了,又上了鎖,倉庫里又黑了下來。
剛才急躁的情緒瞬間消失,側身躺下,開始往前蹭。
剛才那番做派是假的,但要渴死了是真的,我要喝那瓶水,可雙手被綁在了后面,兩條大腿又綁的結實,只能側身往前蹭了。
這個動作,東北話叫蛄蛹。
怎么形容呢?
動作特點很像蛆,一點點兒的往前蛄蛹……
當然了,要是覺得惡心,用蚯蚓來代替也沒問題。
只是我覺得蚯蚓太長了,細想一下,渾身纏滿了麻繩,麻繩與麻繩之間還露著白肉,是不是蛆更形象一些?
終于蛄蛹到了那瓶水跟前,用牙咬住了瓶蓋。
扭一下,瓶子跟著動一下。
折騰了好半天,也沒擰開瓶蓋。
這是個技術活兒,因為無法固定住瓶子,想要扭開瓶蓋,難度系數超過了4.1。
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努力弓腰,膝蓋往上,呈大蝦狀。
用膝蓋壓住了瓶子,然后再用嘴扭……
奶奶的,這招兒好用!
終于扭開了!
這是武爺我活了32年,最艱難的一次喝水,我覺得哪怕幾十年后得了老年帕金森,都不會這么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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