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婉眨了眨眼睛,一時間有些消化不了李離的話。

李離玩味一笑,“拿出你剛剛那股子騷勁,你會得到很多獎賞的。”

蘇清婉全身石化,“我不會跳。”

李離微微瞇眼,夾著煙的手動了一下。

之前李離敲斷蘇清婉兩根手指,還歷歷在目。

她怕李離,怕得要死,本能地往墻邊躲。

“李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工作。”

言畢,她二話不說,跪在了李離腳下。

李離噗嗤一笑,“能屈能伸呀!你早點這樣,不就沒事了嗎?”

“李哥,我錯了,我不懂事,請你原諒我一次。”

李離做了一個拜上帝的動作。

“上帝仁慈,我就原諒你一次,若是還有下次,敲碎的就不是你的手指,而是你的天靈蓋。”

“我記住了。”蘇清婉乖乖地回答。

“乖孩子,好好干,上帝會保佑你發財的。”

蘇清婉站起來,對著李離一躬身,轉身出去了。

她很想對李離說,上帝管不了中國人。

上帝看不見他的殘忍,也看不見她的絕望!

蘇清婉被關了一天一夜,手指斷了,發炎紅腫。

再加上胃痛,剛剛驚嚇過度,回到自己房門口,尚未走進去,兩眼一黑,就暈過去了。

蘇清婉再次醒來,是被手指痛醒的。

睜眼就看見袁媛擔憂的看著她。

“清婉,你終于醒了。”

蘇清婉大腦有那么的一瞬間空白,思維幾秒后才恢復正常。

眼前全是監獄暗色調的裝飾,生銹的金屬氣味撲鼻。

男人身上的汗臭,和幾年沒洗腳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充斥著她的鼻腔。

蘇清婉趴在床邊就吐了出來。

胃刺痛難受,只是干嘔。

袁媛嚇壞了,“清婉,你怎么了?”

蘇清婉搖了搖頭,“我沒事。”

袁媛把她扶起來,喂她喝水。

“你怎么就這么一根筋,我們現在人在屋檐下,他們讓我們干什么我們就干什么?打不過就加入,你非要把自己給折磨死嗎?還是你不想活,用這種辦法尋死,命是你自己的,你不要誰也不會替你留著。”

蘇清婉沒有說話,她也沒力氣說話。

晚上,整座監獄變成了地獄。

無數男人在他們門口徘徊,有的人拿著煙。

“強哥,華子一條,讓我來你房間住一晚唄。”

蘇清婉嚇得一個激靈,從床上爬起來驚恐地看著門口。

袁媛就睡在她對面下鋪,也嚇得臉色煞白。

緊接著,上鋪的張強吼了一聲:“滾,老子還沒玩夠,誰他媽敢染指。”

這里沒有任何隔音,這一嗓子吼出去,外面的人都聽見了。

男人們拍著門大喊:“袁媛,等強哥玩夠了,我要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外面各種污穢的話源源不絕。

咒罵聲,曖昧的喘氣聲混合在一起,叫人發瘋。

那些聲音一整晚都在蘇清婉耳畔回蕩。

蘇清婉也怕房里的男人半夜爬她的床,一直努力保持清醒。

好不容易睡著,她夢見厲錦天摟著蘇林詛咒她永遠留在緬北。

蘇清婉不斷得驚醒,每一次醒來都一身冷汗。

她知道,她永遠都等不來厲錦天了。

她必須靠自己離開。

李離對蘇清婉第一次拒絕打電話的懲罰還沒結束。

她被分配去了廚房,廚房為了通風,有一個窗戶。

窗戶正對面,就是園區的大門。

她每天燒飯,就盯著大門那邊,看他們幾點換班。

結果發現,他們是六個小時換班一次。

換班的時候,新上班的,會先巡邏大門口附近的地方,大概需要五分鐘左右。

蘇清婉算好了時間,在夜里三點他們換班。

這個時候,只需要解決掉園區的監控。

她在五分鐘之內,跑到大門口,爬上門頂,越過鐵絲網,便能逃離園區。

解決監控唯一的辦法,就是關掉五樓的發電機。

機房在五樓西邊角落,她要去,必須經過李離和夜尋他們的房間。

蘇清婉假寐到夜里兩點四十,悄無聲息地出門,上五樓。

在經過夜尋他們房間的時候,躺在床上的夜尋突然睜開了眼睛與她對視。

蘇清婉嚇懵了,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她大腦飛快地運轉,想要找一個借口解釋自己來五樓的理由。

哪知夜尋只是看了她一眼,又閉上眼睛睡了。

蘇清婉憋著一口氣,來到了電機房門口。

發現電機房門鎖著,需要鑰匙才能打開。

而鑰匙就在李離身上!

這一次逃跑計劃無功而返。

最關鍵的是,夜尋那一眼。

他到底是看見她了,還是沒看見她?

蘇清婉一晚上沒怎么睡。

翌日,她不用去廚房幫忙了,再一次開始做業績。

李離又出來了,站在蘇清婉身旁盯著她。

表情依舊是要笑不笑的,看起來人畜無害。

蘇清婉被砸斷的手指還掛在手上,紅腫,疼痛。

腦海里浮現了李離拿錘子砸她手指的畫面,她不敢不打電話。

蘇清婉拿起手機,放在耳邊。

腦子一片空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李離的手指輕輕敲打桌面,發出輕微有節奏的聲音。

蘇清婉卻感覺那是為她敲響的喪鐘。

她深吸一口吸,努力地表達。

“你好……我是……你兒子出車禍……”

那邊沒等她說完,就開罵。

“有病啊!我兒子就在身邊,你才出了車禍,你全家都出車禍,死騙子,我要打110。”

那邊憤怒地掛了電話。

蘇清婉聽著嘟嘟的忙音,害怕被打,本能地把自己的手給藏起來。

“抱歉,我重新打。”

她顫抖著手,繼續撥打電話。

手機卻被李離拿走。

他盯著蘇清婉被頭發遮住的臉,眼神凌厲狠辣。

“不能好好說話?”

“我……能。”蘇清婉一開口,就結巴。

李離噗嗤一笑,“可是我認為你不能,要不舌頭就割了吧。”

言畢,他就取下掛在褲子腰帶上的鑰匙扣,鑰匙上掛著一把多功能小刀。

手指輕輕撥動,鋒利的刀刃便彈出來。

蘇清婉慘白的臉映在刀身上,眼神驚恐,渾身顫抖。

“不要,我錯了……李哥,再給我一次機會。”

李離只是對著她陰森森的笑。

“這么怕我干什么?我是上帝,會給每一個人一次機會,你現在打,打不了,就自己動手割掉你的舌頭,可以嗎?”

李離用商量的語氣說著殘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