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聯想到了蘇曼昨晚的遭遇。
是啊，他是蘇曼的丈夫，但是蘇曼遇到困難的時候，他在哪兒？
他及時出現保護蘇曼了嗎？
他讓蘇曼免受傷害了嗎？
他甚至在陳媽打電話來求助的時候，用工作忙，推脫掉了。
蘇曼額頭上的傷，此刻變得很刺眼。
剛才他說的話，像是在打他自己的臉。
他原本明明是想借這件事，讓蘇曼心里恐懼害怕，讓蘇曼更依賴他。沒想到，反而更為了堅定蘇曼自己一個人生活的決心。
有他，沒他，她都能自己一個人過得很好。
她能遇神殺神，遇佛煞佛。
她不需要依靠男人。
她是自己的依靠。
“我明白了......”喬時晏有些失神，“曼曼，對不起，我昨晚真的事有事走不開。”
“我明白的，律所剛剛起步，你很忙，我支持你的工作。最后事情不也解決了嗎？你放心。”蘇曼那雙小鹿般的眸子瞪得老大，“我剛剛說那句話，可沒有內涵你的意思！我是說，我可以自己一個人，你不用擔心我。”
“嗯......”喬時晏臉上黯然無光，渾身力氣全無，“那我先上樓了。”
“好，再過一會兒，就可以吃晚飯了。”
蘇曼還跟往常一樣，招呼喬時晏。
對她而言，他們的關系從來都沒發生過變化。
喬時晏努力撐起嘴角，“好。”
一夜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蘇曼就收拾妥當，在樓下等喬時晏。
今天是冷靜期結束的日子。
他們要正式離婚了。
葉綾的學習能力確實很強，不過是半天時間，她就能基本適應了蘇曼家里的環境和節奏，開始上手照顧豆豆。
今天蘇曼要出門跟喬時晏去登記離婚，豆豆全權交給葉綾照料。
這會兒，葉綾正抱著豆豆在喂飯。
一邊哄豆豆，一邊跟蘇曼欣喜地說：“太太，昨晚豆豆睡得很香，也沒有鬧覺，我發現，他很喜歡那只紫色的小恐龍，一抓住那只恐龍，就不鬧了。”
“是啊，你觀察得很仔細，聽說有些孩子，會有他們的阿貝貝。那只紫色小恐龍，八成就是豆豆的阿貝貝。”
“阿貝貝情節，我懂，心理學上的專業名字叫做‘過渡性客體’，它指嬰兒為抵御分離焦慮、獲得自我滿足，創造出來的第一個擁有物。一塊毛毯、一件舊衣服、一個玩具，都有可能成為孩子的‘阿貝貝’。”
蘇曼笑瞇瞇地夸贊：“你很了解育兒知識，照顧孩子很有一套。”
陳媽在一旁看著，插不上話，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不懂什么心理學，也不知道什么阿貝貝。
她落伍了，被淘汰了。
喬時晏從樓上下來，看到蘇曼已經穿戴整齊在等著他，他不由一愣。
“吃早餐吧，吃完早餐，我們就出發去民政局，現在時間早，應該不用排隊，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蘇曼笑眼彎彎，很扎喬時晏的眼睛。
“曼曼，你就這么迫不及待，要跟我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