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上的俊美青年身著黑色綢衣,衣擺繡著繁雜圖紋,通身氣度清雅禁欲。

他手上拿著一個平板,正翻閱著阿北給他發來的消息。

身側的阿南正規規矩矩的匯報京城近期發生的各種大事。

末了他忍不住咂嘴道:“少爺,許家倒臺得太過詭異了,現下京城里有人再傳,是許家做了什么喪天良的事,惹得老天爺出手對付他們呢!”

這句話一說完,阿南瞬間就想到了贏初弦那鬼神莫測的手段,眨巴眨巴眼睛看向沈岱淵:“少爺,您說,這里邊會不會有贏小姐的手筆?”

沈岱淵眉眼溫和,唇角帶笑:“有。”

阿南頭皮瞬間一緊,瞪大眼睛:“真……真有啊?”

他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贏小姐還真摻和進去了。

不過,既然有贏初弦的手筆,他現在已經開始信京城里流傳的,許家是干了喪盡天良的事情遭報應了。

“那……我們要為贏小姐遮掩一二嗎?”阿南猶豫了一會,開口道:“贏小姐做事沒有遮掩,京城里的人很快就會知道她不一般,到時候肯定有不少人上門去煩她。”

沈岱淵眼眸微斂,藏住了眸底翻涌的幾許思念:“不必,這些人還傷不到她,留給她玩。”

阿南欲言又止,最終點頭應下了。

就是心里有些發愁。

贏小姐和三哥現如今一個在洛城,一個在京城,兩人之間純靠微信保持聯系。

要是三哥不主動出擊,那他得到猴年馬月才能抱得美人歸啊?

阿南重重嘆息一聲,沒有繼續留下,轉身退出房間。

沈岱淵面色平和,垂眸看著手中平板上,阿北發過來的那一張女孩的照片,指尖輕柔的撫上了她的面頰。

片刻后,他撥出了阿東的電話。

那邊響了幾聲后,被人接起,欣喜又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三哥!你終于想起我了!”

阿東接到沈岱淵的電話時險些喜極而泣。

嗚嗚嗚嗚!太好了!他是不是不用在F國挖土豆了?

天天挖土豆,他自己都要成土豆了!

沈岱淵忽視掉他那強烈的想回國的意念,嗓音淡淡,直切主題:“F國那邊近年來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生?”

“奇怪的事?”阿東茫然了一瞬,手上忽然一空。

問詢而來的阿西光明正大的把手機搶了過去,開口道:“三哥,F國近年來確實發生過不少怪異事件,事件頻發的源頭,是從十年前迪戈加西亞湖那邊發生的水怪事件開始的。”

“根據本國居民說,事件發生大概是在十年前,迪戈加西亞湖湖面忽然發生巨大震動,湖水往兩岸倒灌,淹沒了不少小村莊。”

“有人親眼目睹,在湖面震動的時候,有個長滿觸手的巨大生物從湖底沖出,在湖中心還有個人懸空站在那,沒等人看清就消失了。”

阿西神情肅穆:“從那時候開始,F國怪就不斷有奇怪的事情發生,隨即逐漸出現驅魔師,牧師等奇人異士。”

阿東聽著阿西所說的話,嘴巴越張越大,滿臉驚愕:“臥槽,這些事你是從哪里打探到的?”

話剛說完,阿東頓時想起剛到F國這些天,這小子借口自己水土不服,天天讓他去幫忙挖土豆,自己窩在房間里休息。

現在看來,他哪里是窩在房間休息。

分明就是把他留下來吭哧吭哧挖土豆做苦力,自己跑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草!

阿東臉色黑黑綠綠,陰惻惻的瞪著阿西。

這個狗比!等打完電話他必要跟他算賬!

阿西不著痕跡的往旁邊挪了挪:“這些驅魔師都被貴族招攬了,唯有牧師身處教堂,時間尚短,我還沒與他們進行交涉。”

沈岱淵眼眸微深:“繼續調查,除F國外,其余國家也多加打探。”

阿西:“是。”

跟沈岱淵匯報完畢,阿西便掛了電話。

下一秒,阿東一個餓虎撲食,縱身上前將阿西撲倒在地,咬著牙陰惻惻道:“水土不服?上吐下瀉?”

阿西毫不猶豫的踹向他下三路。

阿東臉黑,猛地閃開。

草,這小子下手真TM黑!要是他速度再慢一秒,這輩子都別想當男人了!

直接改行當太監!

“誰讓你害我來F國挖土豆,只是讓你幫我挖兩筐都已經算輕了。”阿西斜睨他一眼:“宴會當天三哥安排跟在贏小姐身邊的人可是你。”

阿東:“……”

行,他理虧。

阿東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拿了個土豆重重砸向他:“三哥給你安排了什么任務?”

“秘密。”阿西輕輕松松的接住土豆:“不過你要是挖土豆無臉,也可以跟本地居民打探打探,怎么樣才能混進教堂去。”

阿東若有所思,點了頭:“行。”

-

洛城。

許家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許暖暖出事的事情也沒瞞住,很快整個學校的人都知道了。

不光許暖暖,出事的還有一個宋思瓊。

一個周末回來,學校里的風云人物就沒了兩個。

學生們忍不住議論紛紛,學校論壇上更是熱鬧。

高三(2)班的學生很沉默。

上課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贏初弦身邊那空空蕩蕩的座位,每個學生心里都不是滋味。

雖然許暖暖是個小霸王,還曾以一己之力孤立過全班人,但高三(2)班有她在,整天咋咋呼呼的,多了幾分生氣。

現在那咋咋呼呼的吵鬧聲沒了,高三(2)班安靜下來,反而讓他們有些不習慣。

先前跟贏初弦搭話,告訴她許暖暖是小霸王,名叫向文靜的女生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看看許暖暖的座位,再看看一如既往沉默的贏初弦,想了想,開口道:“贏同學,你……別太難過。”

正在看龍國發展歷史的贏初弦怔了一瞬,抬頭看向向文靜:“我不難過。”

在她眼里,許暖暖又沒死。

她只是沒了肉體,變成了原來的小錦鯉而已。

向文靜卻以為她是在強撐,畢竟贏初弦來到高三(2)班這些時日,她跟許暖暖是最親近的了。

還是她的同桌。

但她也沒拆穿她,只是從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了一根棒棒糖遞給她。

贏初弦:“?”

“給我的?”

“嗯。”向文靜點點頭:“吃點甜的,心情能好點。”

贏初弦眨眨眼,沒著急接,而是先看了向文靜一眼,忽然開口道:“你今天回家,別抄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