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陳大師看到贏初弦,眉頭緊蹙,臉色微沉,眸中帶著幾分懷疑:“你是同門人?”

贏初弦微微頷首:“是。”

她微微抬手,鳶鳶飛速回到她手上,幻化成了一條長鞭。

陳大師的視線落在她手上的長鞭上,眸中閃過一抹嫉妒,面上卻義正嚴詞的道:“好啊!你身為修道之人,居然敢幫鬼害人!我今日就要替玄門清理門戶!”

贏初弦手握長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笑!該被清理的人是你,明知道他身上背負多條人命,孽債深深,卻為了錢財,用鎮靈符,鎖魂陣這等陰邪之法來對待枉死之人!”

“你才是玄門中的殘渣!”

陳大師面色微變,眼神陰翳:“胡說八道!今日我便替師祖殺了你這個孽徒!”

說著,他手腕一翻,指尖浮現出數張符咒,猛地將符咒甩向贏初弦。

贏初弦手腕一翻,紅色長鞭一甩。

“砰”的一聲,飛射而來的符咒全部粉碎。

與此同時,段仁勇也被徐妮她們齊齊包裹在黑霧中。

外面看不到她們是如何對待他的,只能聽到聲聲慘叫,還有呼救聲。

“啊!大師救我!”

陳大師原以為,贏初弦年紀小,法力應當不高,解決她很容易。

可他萬萬沒想到,贏初弦不止法力高強,還那么難纏!

他根本分不開身去救段仁勇,還被她壓得節節敗退,內息都紊亂了!

陳大師再次被鞭子抽飛時,他壓下喉嚨處翻涌上來的血腥氣,捂住生疼的胸口,頗為驚愕的看向贏初弦。

心中難以置信,不過是一個未滿二十歲的小姑娘,怎么會有那么高深的法力!

他修道數十年!從未被一個小輩這般壓著打!

難道,她是玄門中某一位高層的弟子?

陳大師心下沉了沉,今天要是繼續糾纏下去,他的后果比起段仁勇也好不了多少。

思及此,陳大師一臉肉痛的拿出了一張遁地符,猛地撕開。

他所在的那一處地面忽然裂開一個大口子,將他整個人吞了下去。

贏初弦眉頭微挑,冷笑:“想走?”

她松開握住鳶鳶的手:“鳶鳶,去把他帶回來。”

鳶鳶晃了晃繩身,咻的一下飛了出去。

此時,段仁勇也被徐妮幾人折磨得奄奄一息。

整個人猶如一灘爛肉癱在地上,身下暈出了一團散發著尿騷味的水漬。

他臉上還殘留著幾分驚恐,張大著嘴,朝著贏初弦的方向伸了伸手:“救……我……”

話剛說完,徐妮便猛地伸出手,一把扣在他的腦袋上,強行將他的魂魄扯了出來。

“不不不……啊啊啊啊!!!”

在他驚恐的目光中,徐妮幾人一擁而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將他吃掉。

就如同生前,他逼迫著她們吃掉宋娟的骨灰一樣。

在段仁勇的靈魂被分食殆盡時,站在一邊旁觀的贏初弦忽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身上的汗毛根根豎起,脊背漫上了層層寒意。

幾乎是下意識的,贏初弦往旁邊利落的一滾。

在她頭頂上懸掛著的水晶大燈沒有任何預兆的砸了下來。

“砰!!”

整個水晶燈在客廳四面八方炸開!

“大師小心!!”

徐妮她們的反應極快,紛紛上前要給贏初弦擋飛濺的碎片。

可那些碎片卻穿過她們的身體,十分詭異的朝贏初弦的方向濺了過去。

縱使贏初弦躲得再快,手上,腳上,臉上還是被劃傷了。

感覺到臉上傳來的刺痛感,贏初弦微微皺了皺眉,緩緩從地上爬起來。

“大師!你沒事吧?!”

徐妮幾人連忙圍到贏初弦身邊,著急的問。

“天啊!都流血了!”

觸及到贏初弦臉上那正緩緩流著鮮血的傷,徐妮幾人急得眼眶通紅。

“我去找繃帶和藥!”牛家鳳說著,連忙飄過去翻找醫藥箱。

“我沒事。”

贏初弦抬手擦了擦臉上流下來的血,微微抬眸,目光沉沉的看向天空。

看來,是她這次幫鬼殺了四個人,還任由她們將這四個人的魂魄撕碎,甚至還吞噬了其中一人的靈魂,惹得天道不快,小小的懲戒了她一筆。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

玄門中人幫好鬼,殺惡鬼,能積攢一定的陰德。

但在幫他們的情況下,要確保不會鬧出人命來。

頂多只是教訓一下,讓其生不如死。

若不是這一次贏初弦觀了這四個人的命線,確定他們都是惡人,也不會放任徐妮她們將其取了性命。

前面三人死亡時,天道都沒有反應,但這第四個人,她卻任由她們吞噬了他的靈魂……

天道必定會覺得不妥,必定會降下懲罰。

這點懲罰,倒還算小……

“怎么可能沒事!都傷到臉了!”徐妮著急道:“女孩子最重要的可是臉!”

恰好這時候,鳶鳶拖著一團正在蠕動的不明物體進來了。

一看到贏初弦身上的傷口,它頓時就炸了。

飛速竄到她身邊,繩身小心翼翼的擦著她臉上的血,整個繩頭都在冒著煙,焦躁的在她身邊轉來轉去,似是在問,是哪個不長眼的癟犢子趁它不在的時候欺負她的。

贏初弦好笑的點了點它冒煙的繩頭:“我沒事,危機已經解除了。”

她看向正躺在客廳上,強忍著滿身骨裂的痛楚,正往外爬的陳大師,嗓音淡淡的開口:“這位,就是將你們困在那里數十年的大師。”

“也是最后一位害你們的人。”

“報完仇后,你們就去投胎吧。”

徐妮脖子一扭,整個腦袋360°大旋轉,陰惻惻的盯著陳大師。

還藏在黑霧中的幾人,也露出了猩紅雙目,緊緊盯著陳大師。

若是陳大師渾身沒有被鳶鳶打得骨裂,他定然是不會怕她們的。

但如今,他處于下風,直面這些陰惻惻的鬼眼,額頭上滲出了幾分冷汗。

他趴在地上,連忙撇清關系:“不關我的事!我只是拿錢辦事而已!都是段老板把你們害成這樣的!”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徐妮冷哼一聲,朝他撲了過去,隱藏在黑霧中的姐妹也緊跟其后。

牛家鳳默默的把翻出來的醫藥箱放在贏初弦腳下,轉身加入了戰斗。

鳶鳶氣呼呼的卷成了一個小人形狀,在半空中打了一套軍體拳后,悶聲悶氣的打開醫藥箱,拿出藥跟創口貼給贏初弦上藥。

贏初弦心中感到好笑,指尖輕輕揉了揉它:“我不疼,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