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時間轉眼過去。
八荒十域各族群勢力的領袖聞風而動,或是駕馭神虹,或是騰云駕霧,聲勢驚人,帶著他們的侍從或者部分族人,往天鹿城所在趕去。
可以說這是事關各族生死存亡的大事,沒有人不重視。
在很多修士和生靈眼中,接下來八荒十域是生是死,完全取決于這次和平之約的商論。
對于普通修士和生靈而言,更是將這一次宴席,當做是黑暗之中的唯一光亮,帶著無比巨大的期許。
在如今八荒十域的各座古城之中,都能見到無數的修士和生靈在議論,讓隨從的那些人,將這次宴席上所發生的事情,同步地傳遞出來。
所有人都無比關注。
八荒十域有多大?
若是從疆域來說,遠超億萬萬里,所生存著的生靈修士,數量只能用無量來形容,數也數不清。
這一次的和平之約商論,讓所有人為之矚目關注,內心懷揣期許,又有忐忑緊張。
此刻,一艘極為恢弘高大的飛舟之上,神光燦燦,仙霧氤氳,宛如仙舟橫渡天宇,在越過諸多疆域,飛向天鹿城所在。
這艘飛舟很大,猶如一片懸浮在天地間的大陸,上面宮闕樓閣,鱗次櫛比。
而今在飛舟之中的人物,皆是八荒十域最為強大古老的家族的領袖人物,有家主、族老、先祖。
除了一些年輕一輩外,其余人修為最弱也是至尊境,在上界未征戰前的八荒十域內,擁有滔天的權勢,躲一躲腳就能引發大地震。
有十大域的域主、八大荒的荒主,剩下的朱雀、玄武、白虎三大戰神一族的族長。
毫不客氣的說,在飛舟上的這群人,掌控著現如今整個八荒十域的命脈,乃是屹立在頂端的那一撮人。
“如今的天鹿城,已經和之前的天鹿城不一樣了,天鹿玄女歸降于顧長歌后,雖說如今還是她在執掌此城,但和八荒十域其實已經沒有多大關系了。”
“所以諸位不要指望到時候天鹿玄女這個叛徒會幫助我等。”
這時,一位古老存在在開口,渾身皆被茫茫的霧氣所籠罩,面目清矍,眸光很是明亮,仿佛能洞悉世間一切秘密般。
他來自八荒十域的隱世家族,乃是一名成道者,在之前八荒十域和上界交戰的時候,未曾現身過。
直到今日才出現在世間。
在他周圍還有不少和他差不多身份的古老粗壯,不過都很沉默,并沒發言。
“天鹿玄女這個叛徒!”
提及到天鹿玄女的時候,此地不少人眼里不由得露出了憤怒、不恥之意。
有人更是直接冷笑出聲道,“不過她也是聰明。如今她傍上那顧長歌,不僅僅保住了天鹿城,就連身份也水漲船高,哪怕是上界其余不朽大教、無上道統,對她也不敢怠慢得罪。”
“哪像我等,需要時時刻刻警惕上界的大軍殺來,還得卑躬屈膝,活在上界的陰影之下。”
話雖如此,但是卻難掩那股子酸味。
在很多人看來,天鹿玄女相比較于其余人,最大的優勢就是姿容絕美,乃是世間罕有的天姿國色。
除此之外,她哪一點能得顧長歌看重?
可惜這樣的優勢,他們的確是比不了。
不過還是有一些古老存在目光微閃,掃過身后的諸多族人,在其中尋找最為貌美的那些女子。
這一次顧長歌邀約所有人前去商論和平之約,但到底要如何商論,他并沒有多提,他們也不知道。
所以現在,他們心中很是忐忑不安,自然也想此事能夠順利,從而讓八荒十域恢復和平。
若是能安排族中最貌美的女子討得顧長歌喜愛的話,又不失為一個辦法。
“那是……清月仙子……”
“她竟然也在這次赴約的人之中。”
隨后不少人一愣,目光微微閃爍,看向不遠處一名容顏絕麗、傾城動人、透著出塵清冷氣質的女子。
毫無疑問在場之中,她的姿容最為出眾。
其余的神女和她一比的話,明顯要黯淡許多,難以相提并論。
不過這位清月仙子的身份,則是讓不少人目光怪異,感覺有點難以置信,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前段時間在天鹿城前戰死的趙云澤,和其關系很近,甚至有傳聞兩人有意訂婚,打算在天鹿城破前完婚。
然而趙云澤被顧長歌出手鎮殺,慘死于天鹿城。
不少人還聽說這清月仙子因為心傷過度,險些昏死過去,而今她竟然會在這里出現,看其模樣似乎已經從傷痛之中走了出來。
“面臨此事還能那么快走出陰霾,不愧是清月仙子啊。”不少人心中感慨一句,倒是并沒有多想。
畢竟身為趙云澤的紅顏,清月仙子本身的實力,在整個八荒十域還是不容小覷的,堪稱女中豪杰。
此刻在清月仙子的身旁,還有一人,不過面容頗為蒼老,鬢間有著白發,正是云澤大域如今的域主。
也就是趙云澤的父親。
身為云澤大域的域主,和顧長歌之間可謂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最受器重的子嗣趙云澤,在天鹿城前,被顧長歌當著兩界無數大軍的面,強勢鎮殺。
這個仇他可是一直牢記著在。
但是如今,報仇之事,已經變得遙遙無期,為了整個云澤大域的生存,他不得不咬牙暫且放下這段仇恨,帶上諸多族人,往天鹿城趕去。
“伯父請放心,這件事情清月心里有數,明白怎么做。”清月仙子臉上很是平靜,在輕輕點頭道。
因為趙云澤的關系,云澤大域域主和清月仙子明顯很是熟悉。
對于這個準兒媳般的女子,他自然甚是滿意。
此刻聽聞這話,他表情有些復雜,更多的是痛惜,最終只能化作一聲長嘆。
“唉,當初若不讓云澤去參與那一戰,有怎么會如此,是伯父我對不起你們啊。”云澤大域域主嘆息一聲道。
聞言清月仙子搖了搖頭道,“云澤和我說過,若是能戰死界外,對他來講,也是不錯的歸宿,身為云澤大域的少主,他這一生注定是為守護云澤大域而活。”這話讓云澤域主心受觸動,又是長嘆一聲,面容看起來更是蒼老了幾分。
“真的要這么做嗎?”
他似乎是在問自己,也是在問對面的清月仙子。
“事到如今,清月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清月仙子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神情平靜道。
“你不要如此悲觀,萬一事情還有轉機呢?連大山主這樣的存在也現世了,我們未必沒有生機。不到最后一步,伯父其實是不想你去這么做的……”
云澤域主嘆息道,目光望向不遠處。
那里一位仙風道骨的瞎眼老者,正在和各大戰神一族的領袖說些什么,言語間淡然而沉穩,絲毫沒有即將參與這場鴻門宴的擔心或者不安。
這份氣度令他欽佩,心中也多多少少放下心來。
很快飛舟轟隆隆劃過天穹,宛如怒浪碾壓而過,發出巨大的聲勢,轉眼間已經掠過數百萬里距離,諸多山川大澤快速遠去。
一片片廣闊而浩瀚的疆域,在眾人腳下飛快消失。
途中還可見到來自于八荒十域其余地界的強者,率領著族人趕來。
天鹿城坐落在八荒十域的邊荒之地,毗鄰上界的疆域,不過在如今那里已經被上界所占據。
曾經終日不散的火海已經漸漸歸于平息,雖然地處依舊偏僻荒蕪,但比起以往戰亂時候,多了不少生機。
雄渾若天地脊梁的天鹿城,屹立在邊荒之地,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
此刻從天穹深處落來的銀河,布滿神秘而深邃的光輝,撒落在那里的天鹿城內,無比的瑰麗。
諸多大星猶如灰塵般,在其四周環繞涌動,浩瀚而磅礴。
諸多飛舟還未降臨到天鹿城前,四周就有一道道恐怖若王陽般的神念橫掃過來,帶著強勢霸道,無所不顧及。
“看來是應長歌少主之約而來的各族首領。”
“放他們入城吧。”
他們話語并無波瀾,簡單地交流之后,便放行了,與天齊高的城門,轟一聲落下。
很顯然這些恐怖神念的身后,乃是天鹿城如今的守城人,修為深不可測,最弱的也是成道者境界。
畢竟天鹿城大陣被攻破后,如今的天鹿城防御手段并不多,身為守城人實力必須要強悍恐怖才行。
這樣一幕,讓諸多趕赴來此地的各族領袖以及族人面色微變。
曾幾何時,天鹿城在他們心中和神城無異,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哪會像如今這般,連進個城門也需要通稟放行。
而且,若是進入天鹿城后,他們若是想要逃離,又該怎么做?
“時隔數月,再次回到這里,卻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不知道師尊他現在怎么樣。”
蕭陽默默跟在大山主等人的身后,看著眼前的天鹿城,心情很是復雜。
浩瀚而廣袤的天鹿城內,宮闕樓閣無數,遠處仙島神岳坐落,不過而今已然歸屬上界。
各道統大教,已經將其中的疆域劃分,擁有各自的地盤。
如今這場和平之約商論一事,正在天鹿城內的天鹿神殿內舉行。
此刻已經有道道神虹在城內掠過,乃是上界各道統大教的強者,他們也現身了出來,在打量著城外走來的各族領袖。
不過他們的神情都很是戲謔,宛如貓捉老鼠一般,令八荒十域眾人心中不安。
如今已然走到這一步,他們也沒有后悔的余地和機會了,只能一條路走到底。
“諸位這邊請,既然來參與這次和平盟約的商論,那自然是我家少主的貴客。”
“雖然兩界交戰已經有了無數年,仇恨難解難分。”
“但我家少主有好生之德,不想多造殺戮,這一次的和平盟約,也正是我家少主的誠意。”
在天鹿城內大道上,早有得到消息的顧家強者趕來。
實力皆恐怖無比,身著戰甲,神光璀璨,給人一種自尸山血海之中殺了出來的凌厲強勢之感。
說話之人,乃是一名慈眉善目的老者,看起來很是瘦弱,一陣風就能吹走。
但是他的氣息卻令在場眾人不敢小覷,難以窺探清楚。
這至少也是一位成道者,輩分絕對很嚇人。
“顧公子倒是有心的,若是顧長歌真想阻止這場大戰,那就不要再搞什么花招,拿出點誠意來。”
聽到此話,在場的八荒十域各族領袖,都沒有開口,皆是齊齊看向大山主。
而今大山主在他們眼中,儼然是主心骨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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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主也不意外,只是淡淡開口,想要顧長歌拿出應有誠意來。
這場鴻門宴,他們赴約而來,已經是將生死置之度外,若是顧長歌在這個時候動手,對于他們而言,也是難以想象的恐怖災難。
很多人甚至會隕落慘死于此。
“誠意這種東西,如今似乎并不是我家少主需要考慮的東西。”
聞言,顧家這位成道者也是淡淡一笑,在前方帶路,并沒有將在場眾人的想法放在心里,很是隨意。
他這話頓時讓八荒十域眾人面色微變,有種不祥的預感。
誠意這種東西,如今的確不是需要顧長歌拿出來的。
畢竟八荒十域處于絕對的弱勢,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被上界所攻破淪陷。
在這個時候,顧長歌站了出來,給他們一個和平盟約的機會。
信或者不信,在于他們。
顧長歌也完全沒有必要,也沒有義務去讓他們相信。
一時間,眾人心頭都升起一陣陰霾來,明知這是一場鴻門宴,顧長歌不懷好意,但為了僅存的一點希望,他們還是赴約而來。
難不成宴席還未開始,顧長歌就已經圖窮匕見了?
天鹿神殿坐落在天鹿城中心,附近乃是一方很是寬廣的廣場。
佛塔殿宇眾多,如今可見不少模糊人影現身于此。
這些模糊人影的修為很是強大,光是屹立在那里,就令附近的虛空有種坍塌的趨勢。“五步一哨,十步一崗。”
“看來真是兇多吉少。”
一位荒主見此一幕,忍不住搖頭一嘆,感覺此刻他們已經深入龍潭虎穴之中,毫無退路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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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忍不住緊張起來,后背手心之中盡是冷汗。
若是一會形勢不對,這周圍的強者蜂擁而上,他們根本就不用逃,估計在瞬間就會死于非命。
很快,在顧家強者的帶領下,他們穿過廣場,進入前方的神殿。
神殿很是浩瀚,宛如來到一片小世界一般。
宴席早已擺設好,其上擺放著諸多酒水靈果,以及珍稀的兇獸肉食,散發著瑩瑩光華,有霞光燦燦,異象顯化,彌漫出令人食指大動的氣味。
除此之外,在宴席間還有諸多身材婀娜妙曼的女子,正在起舞,仙霧繚繞,舞姿動人,秀色可餐。
天鹿神殿之內,顧長歌一身玄衣,透著神秘尊貴。
容顏清俊無儔,帶著淡淡笑容,正在首位上等候眾人。
在他身后還站著天鹿玄女,不過她面上以輕紗遮面,只露出一雙秋水般的瑩瑩眼眸,很是平靜出塵。
除此之外,大殿之中再無另外的人。
如此一幕,令進入殿內的八荒十域眾人,都有些微愣,和他們所想的情景不一樣。
不過他們猜測顧長歌已經將人安排在了暗中,只需要他一句吩咐,就能瞬間沖殺進來,將他們拿下。
而今整個八荒十域的生死,都掌控在前方那個年輕男子手中,這令他們心緒各異,很是復雜。
蕭陽更是神情冰冷,難掩恨意,腦海里又不禁浮現九大山的那一幕。
他的大師姐被顧長歌出手貫穿天靈蓋,形神俱滅,生死道消的場景。
“諸位貴客請坐。”
顧長歌面帶微笑,目光一一掃過趕赴而來的八荒十域眾人,隨后虛抬了下手腕,示意眾人落座。
“我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前來赴約,顧長歌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一位荒主沉聲開口,他模樣宛如一頭黑熊,一絲一縷的規則秩序在體表流淌。
實力無比恐怖,一身氣血之力宛如天雷般響起,令人耳膜嗡嗡,差點炸裂。
其余荒主或者域主,此刻也是緊盯顧長歌,目光之中神光閃爍,有各色神霞交織。
他們都很警惕,沒有隨意落座,擔心顧長歌有其余花招。
“諸位盡可放心,顧某既然邀約八荒十域各族前來商論大事,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對你們動手。”
“莫非諸位連這點小事,也信不過在下?”
見此一幕,顧長歌僅是淡淡一笑,知曉在場眾人所忌憚的是何事。
其實在眾人決定要趕赴來這次鴻門宴的時候,顧長歌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大山主、蕭陽以及那幾大戰神一族,才是他的目標。
而且,紀元樹他已經到手,此事整個上界還沒有多少人知曉。所以與其覆滅掉這些大族,倒不如讓他們為己所用。
他們活著對顧長歌來說,價值才更大。
至于此舉會損害上界其余道統大教的利益,那和他又有多大的關系。
“希望你言而有信。”
大山主雖然是個瞎子,但是所此地發生的一切,都瞞不過他的感知。
他淡淡說道,隨即選擇席位落座,似乎并不擔心耍花招一般。
見大山主都落座了,其余人也是舒了口氣,紛紛找席位坐下,想要看顧長歌到底是何打算。
“顧長歌,我要見到我師尊以及我姐姐。”
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卻是在有些寂靜的神殿之中響起。
蕭陽站了起來,目光有些發紅地盯著顧長歌,拳頭緊握,滿含恨意,近乎一字一頓道。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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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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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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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