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厚水早就料到他會在遲到上發難,不慌不忙解釋道:“苗長老,不是屬下等故意遲到,而是事出有因,不得已。”
隨即,他把路上遭遇血魅影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眾人聽完,頗為震驚。
沒想到自南界還有這么強大難纏的怪異。
要不是陳浩,四派別說遲到,恐怕已經團滅在路上。
一時間,眾人都不禁多看了陳浩兩眼。
苗樹林眼里也露出驚訝之色,他自然知道四派遲到肯定不是故意,只是以此發難。
沒想到四派遭遇的情況這般詭異。
隨即,他便恢復不茍言笑之色,淡淡道:“你說你們是因為血魅影被耽誤了時間,有什么證據?”
于厚水回頭示意了一眼。
吳元周、厲肅寧、方震三人和一些金丹弟子上前,拿出儲物袋,往地面倒去。
呼啦啦……立刻,一大堆妖獸殘破的尸體出現在大廳中。
有藍火毒蜂、有火尾雀、有音波獅,還有金丹期的重土黑猿,都是被血魅影控制過的妖魔。
他們知道,僅憑路上遇到妖魔的解釋,空口無憑,聯盟未必就會相信,因此特意收集了部分殺死的妖魔尸體,作為證據。
“苗長老,這些是我們殺死的被血魅影控制的一部分妖魔,至于血魅影,因為是純粹的精神力怪異,已經被登黎派的陳道友徹底消滅,所以沒有尸體留存。”
于厚水指著妖魔尸堆說道。
苗樹林老臉紋絲不動:“只有尸體能證明什么?
我怎么知道這些不是妖魔自相殘殺或者別的修士出手,你們跟在后面撿漏?
說是你們殺的,有廝殺過程記錄嗎?
用了多少時間?
區區一堆最高實力不過是金丹期的妖魔,用耽誤大半個月這么久嗎?
而且你說的控制這些妖魔的怪異元兇血魅影連影子都沒有,只存在你們的口中,那有什么意義,讓我們憑空想象嗎?”
他說到這里冷笑一聲:“你們以為我是那個死掉的老鬼方子強?
拿一堆破爛尸體,就可以糊弄過去?”
于厚水沉聲道:“苗長老,您也知道在趕路途中,遭遇妖魔屬于突發情況,不可能提前知道記錄下來,至于耗費時間多長,我們更控制不了,何況妖魔大潮期間,聯盟的命令就是軍令,如果遲到沒有合理的解釋就會軍法從事,這種情況下,我們怎么還會冒險晚來?
實在是逼不得已。
如果苗長老覺得我們拿出的證據不能令您信服的話,我們四派眾人愿意集體發下心魔道誓,您看如何?”
聽到這話,眾人神色一凜。
心魔道誓是一種類似精神詛咒般的誓言,一旦發下,違反或者不屬實的話,心魔就會發作,輕者修為無法再進,重者走火入魔,甚至發瘋自裁。
哪怕輕者對修真者來說,都是不可接受的。
于厚水敢率眾發下心魔道誓,意味著有底氣,說的多半是真的。
實際上,在于厚水說完事情經過,拿出殺死的妖魔尸體后,大廳眾人就差不多相信了。
畢竟四派沒有必要遲到,更沒有必要為了給遲到一個合理的解釋,絞盡腦汁,故意編造出一個能力強大的怪異來。
然而,苗樹林卻絲毫不為所動:“你說這些都沒用,我就知道你們遲到了,并且沒有確鑿的證據和你們的解釋能對上,心魔道誓也不是沒有破綻,同樣有人能夠破解,只是破解的人很少罷了,我是不相信這類玩意,你就不用說了。”
陳浩暗暗點頭。
這苗樹林雖然一再為難,頗為可惡,但是這話倒是說的沒錯。
心魔道誓本質是精神類法術,只要是法術,自然就有破解之法。
起碼陳浩就知道怎么破解,這類東西,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于厚水道:“如果苗長老不相信心魔道誓,那請您隨意催眠我們四派弟子,詢問事情經過,只要有一個人和我說的不符,我們四派甘愿受任何處罰。”
“我身為掌門,也可以親自接受苗長老的催眠。”
“我也是。”
雷鐵音和萬鴻飛附和道。
苗樹林嗤笑一聲:“讓我催眠?
看來你們很有自信哪,但是被催眠了就一定會說真話嗎?
我怎么知道,你們是不是提前串供好,然后在識海里種下了記憶,我一催眠,你們就把種好的記憶說出來,蒙混過關?”
于厚水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苗長老,您這么說就是故意難為了,就算我們敢這么做,您是化神長老,境界高過我們所有人,催眠之后,難道還看不出破綻嗎?”
苗樹林搖頭晃腦:“那可不好說,我的境界是比你們高,但不代表就一定會看出你們作弊,修真千變萬化,秘法無數,誰能說得準呢?
嘿嘿,你可別給我戴高帽子,我可不吃這套。”
四派眾人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苗樹林就是刻意刁難。
“苗長老,我們拿妖魔尸體當證據不行,發心魔道誓也不行,情愿主動被您催眠還不行,你到底要怎么才能相信我們?”
雷鐵音憋著氣問道。
苗樹林呵斥道:“你耳朵長哪去了,聽不懂話嗎?
我剛才說的清清楚楚,要廝殺記錄,證明這些妖魔是你們殺的,最關鍵的是血魅影,這個能力詭異強大,又阻礙了你們大半個月的怪異,只是從你們口中說出來,我連毛都沒有見到一根,你讓我如何相信你們?
如果不問清楚,就稀里糊涂的放過你們,既是對別人不負責,同時也違反于公平公正公開原則,對不對,于掌門?”
他斜睨看向于厚水。
于厚水臉色漆黑,沉默不語。
雷鐵音被懟了一番,也說不出話來。
苗樹林這番話也沒有不講理。
除了描述之外,他們確實沒有有關血魅影的任何實際證據。
看著四派眾人難堪的臉色,苗樹林眼里露出一絲快意:“如果你們沒有我要的證據的話,那就不好意思了,雖然我性情溫和,與人為善,從來不會為難別人,但是沒辦法,聯盟規矩就是軍法,你們遲到了,就應該付出代價,我也只能忍痛對你們軍法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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