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曾經的姜惟意死了
電梯很快就到一樓了，姜惟意找了個人少的角落，打算在那兒等家里的司機過來接她。
可顧易安陰魂不散地跟著她，到了角落，他眼眸明顯亮起了幾分希望，“一一。”
顧易安扶著姜惟意的輪椅，想蹲下去跟她說話，不想姜惟意直接就把手上的CT報告往他的手上一敲：“別碰我！”
報告輕薄雖然卷起來了，打得也不疼，可姜惟意看著他的眼神里面的嫌棄那么明顯。
顧易安只覺得自己心口被重錘了一下，喉間都是苦澀。
他往后退了一步，沒有碰她的輪椅，這才在她的跟前蹲下來，“一一，你能看看我嗎？”
姜惟意將視線落在他的臉上，也不知道為什么，曾經那么喜歡的一張臉，如今看著，她竟覺得沒什么感覺了。
如果非要說的話，大概就是還有那么一些唏噓。
唏噓曾經的溫柔大哥哥，不知道怎么變成這樣了。
過去的那十二年，她甚至都覺得有些不太清晰了。
她松開了緊扣著手機的手，難得的平靜：“顧易安，看在我們認識了十二年的份上，你不要再毀掉我心中那些僅存的美好了。”
輕柔的女聲緩慢地吐著字，帶著幾分嘆息和幾分唏噓，那么的平和，卻又那么的殘忍。
顧易安整個人都晃了一下，他差點沒蹲穩摔在地上，手撐在身側，他才避免了這樣的狼狽。
他重新蹲穩，抬起手比了四個手指：“40天的時間。”
再次開口，聲音干涸沙啞得仿佛有沙礫磨著：“40天的時間你就愛上他了嗎？”
“你為什么不說，我用40天的時間，把我們之間的一切都畫上句號了呢？”
“一一——”
顧易安看著她，眼睛都是紅的。
姜惟意微微咽了一下，撇開頭，“從你頭也不回地上那一輛車的時候，愛你的姜惟意就已經死了。”
曾經的姜惟意死了，死在了她曾經最憧憬的那一天，也算是，完滿結局了。
顧易安似乎還想說什么，姜惟意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也不想再給他浪費時間了，接了趙叔的電話，一只手推著輪椅從他身側往醫院外去。
趙叔已經到醫院門口了，姜惟意推著輪椅從一旁的殘障專用道繞了出去。
趙叔見狀，連忙下車跑了過來：“小姐——”
姜惟意笑了笑：“沒事，趙叔，我可以的！”
趙叔微微愣了一下，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看著她欲言又止。
姜惟意雖然是笑著的，可那笑容卻像是被人拉扯的一般虛假。
她的眼睛，還是紅的。
趙叔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的身份也不容許他問出過多的話。
姜惟意推著輪椅到車旁，上了車后，麻煩趙叔把輪椅放到后備箱。
車子緩緩開離醫院，往姜家回去。
姜惟意看著車窗外面，抬手將左臉頰的一滴眼淚擦掉。
她以后，再也不會為顧易安掉眼淚了。
姜惟意放下手機，對著車窗，用手提了提自己的嘴角。
要笑。
姜惟意，你以后都要大聲開懷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