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筆趣閣 > 刑獄司女仵作姜云心方明宴 > 第269章 泥人,全身是傷
  很快,巫元思的家人就被通知趕到了現場。

  來的是巫元思的妻子和父母親,見到兒子這個樣子,自然是心痛萬分,哭得要昏死過去。

  即便是這場面大家都看過許多次,也無法習慣。

  就在幾人哭成一堆,讓方明宴一定要嚴懲兇手的時候,姜云心擦著汗,從隔壁房間里出來了。

  巫元思的妻子一看,突然想起什么,抹了抹眼淚:“那里是不是那個姓紅的賤人?她是不是沒死,她一定和兇手是一伙的,不然為什么沒死?”

  看來巫元思的妻子是知道紅姑娘的存在的,不過可能知道得不那么真切,要不然的話,以巫元思對他妻子的描述,早就應該沖過來找她算賬才對。

  京城里,丈夫背著妻子在外面養外室,然后東窗事發,妻子帶著人找上門來,又是打又是罵,撒潑打滾要上吊的事情,三不五時就會發生一起。

  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但是姜云心面色一板。

  “她受傷了,現在不要吵她。”姜云心沉著臉說:“有什么事情,等她脫離危險再說。”

  方明宴此時也在一旁,他自然是要接待死者家屬的,說不定,死者家屬還能知道什么。

  他敏銳地察覺到姜云心的態度不對勁。

  姜云心是個疾惡如仇,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人。在男女之事上也是如此。

  三妻四妾是她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別說這樣瞞著妻子養在外面的外室,就算是過了明路,全家接受的側室,她也一樣的看不上。

  姜云心說,感情從來都是一對一的事情,一旦有了第三個人,感情就消失了。如果沒有消失,那也變味了。從甜美香甜,變成了酸臭惡心。

  她不能對抗整個社會,但是可以要求自己,寧缺毋濫。

  巫元思的妻子是個暴脾氣,哪里受得了這個,她覺得姜云心竟然替外室說話,一定是她一伙的。自己是正室,對一個包養在外面的外室,吃她的穿她的用她的,難道還不能拿捏她嗎?

  就算是巫元思還在,外室進了門,當家主母也是要打就打,要罵就罵,要發賣就發賣。做了妾就是賤籍,全憑主家心情拿捏搓揉,那可是沒有什么情面的。

  但是巫元思的妻子剛一伸手,立刻就有人擋在了她和姜云心之間。

  “干什么?”方明宴沉下臉來:“巫氏,現在巫元思被兇手害死,唯一的目擊證人就是紅瑛,她現在重傷昏迷,生死不明。你如今這么沖進去,是想要直接把她弄死嗎?”

  巫元思的妻子就是想把紅瑛弄死,但是方明宴太嚴肅,她也不敢說。

  “你為何如此緊張著急。”方明宴扣下一頂大帽子:“莫非你害怕她說出什么對你不利的事情?想要殺人滅口。”

  這一說巫元思妻子愣了,萬萬沒想到,方明宴會這樣推測。

  “不是,這怎么可能。”巫元思妻子慌了:“大人明鑒,那是我相公啊,我怎么會害他……”

  “既不是要害他,就不要吵,先回家去處理巫元思的后事。等紅瑛醒來,官府自我定奪。”

  這一下,巫元思妻子不敢多說了。

  她在家中一向能說會道,當家做主,這是人人皆知的。也就人人皆知她強勢,可能對丈夫有諸多不滿,若是方明宴真的懷疑她,還真指不定有人會瞎說。

  把巫元思家里打發了,方明宴走過去,低聲問姜云心:“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姜云心點了點頭:“你跟我進來看看。”

  方明宴跟著姜云心進了房間。

  大夫正在一旁寫方子,看見方明宴進來,連忙站起來。

  方明宴做了個手勢,大夫坐下繼續開方子。看得出來紅瑛的傷勢很嚴重,大夫開的那方子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

  姜云心將方明宴領到紅瑛身邊。

  紅瑛正在沉睡之中,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被子一直蓋到脖子上,方明宴知道被子底下她沒穿衣服。

  至少上半身是沒穿衣服的,因為傷口的緣故,脫衣服和穿衣服都是麻煩的事情,索性直接蓋被子。

  姜云心將被子掀開一些,方明宴轉過了頭。

  這似乎有些不妥。

  雖然紅瑛現在傷重,但畢竟男女授受不親,要不然剛才大夫也不會讓姜云心來處理她的傷勢。

  “不礙事兒,你看。”姜云心低聲說。

  大夫寫著寫著,嘆了一口氣。

  方明宴聽姜云心的語氣低沉得很,心里知道她不是胡鬧的人,紅瑛身上,莫非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他緩緩地轉過頭,看向紅瑛。

  方明宴沉默了,他看見紅瑛的身上,傷痕累累。

  白皙的肩膀,胳膊,胸口,小腹,血跡都已經擦干凈了,也綁上了紗布,紗布以外光裸著的地方,遍布傷痕。

  “腿上也是如此。”姜云心低聲道:“這些傷有新有舊,有鞭打的,有火燎地,還有刀劃的……我還檢查了她的下體,也有類似的傷痕。”

  方明宴擰著眉頭,給紅瑛蓋好被子。

  “看來巫元思這個人,不像是看起來那么簡單。”方明宴說:“這就難怪岑承基殺他,不是殺人滅口,而是單純地要殺他,要報仇,要讓他死得那么慘。”

  甚至現在可以懷疑,巫元思和鐘埠,他們倆是否認識。

  除了紅瑛,是否還有其他的受害者。

  岑承基從刑獄司出來,也不猶豫了,也不布局了,直截了當就對鐘埠下了手,然后就直奔巫元思而來。

  現在岑承基去了哪里?會不會還有下一個需要報復的目標?對他來說,殺一個是死,殺兩個也是死,反正非死不可,不如多殺幾個。

  所以現在最關鍵的,是找到岑承基。

  可是京城這么大,房屋那么多,一個人在黑夜里狂奔,也沒有那么容易被找到。

  方明宴思來想去:“回去找鐘埠。”

  巫元思已經死透了沒辦法了,鐘埠還醒著,雖然痛苦,但是還清醒,趁著他還清醒,趕緊問趕緊說。

  他們到底做了什么孽,有哪些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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