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一左一右，恨不得膩在白一弦的身上。
這讓他感覺非常的不自在。
她們雖然年齡小，但好歹也是蒔花館精心培養出來的，從小就懂得審時度勢，看碟下菜。
她們雖然不知道白一弦的真實身份，但看到秋姐對白一弦的態度，便知他必然不凡。
雖說這青樓的老一鴇子，對有錢的任何客人，都是笑臉相迎。
但這笑容與語言之間，還是不同的。
尤其是，秋姐將白一弦帶到了這頂尖的包廂之中，這她們要是再看不出來，那可真是白被培養了。
而退一步來說，白一弦的樣貌，在所有的嫖一客之中，那也是一等一的頂尖存在。
年輕有為，又富有帥氣瀟灑，喚成誰，誰不動心？
她們這些人，雖然是青樓女子，地位是低了些。
但只要被人看中，是可以贖回去納妾的。
娶個青樓女子，這名聲雖然確實有點不太好聽，但這年頭的文人墨客，達官顯貴，都這么做。
既然大家都這么干，那就沒有誰嘲笑誰了。
所以，青樓女子最羨慕的，就是有人看中她們的某個姐妹，給她贖身，將人抬回去做妾的。
實在不行，就算被他們養在外面，做個外室，但伺候一個，也比在青樓里伺候那么多要強的多呀。
而她們這種清倌人，被人看中的機會，比那些破了身的，又要大不少。
兩女難得剛出臺，就遇到白一弦這么一個可心的，可不得好好表現嘛。
萬一走運被看中了帶回去，那以后可就脫離苦海，做人上人了。
兩人心中小算盤打的啪啪作響，臉上表情和手上動作卻是不停。
殷勤的幫白一弦斟茶倒水，葡萄剝皮，輕輕送到白一弦的口中。
白一弦很不適應，一個勁的說不用不用，卻也架不住兩人的熱情。
但白一弦也不想出言呵斥，以免嚇壞了她們。
因為他心中也明白，這些青樓女子，絕大部分都是一些可憐人。
被逼無奈，才會流落青樓。
要么是被人拐賣來的，要么是家中窮苦被家人抵押賣進來的，要么就是一些出身官家的女子，父親犯了罪，然后她們被貶為娼妓的。
不管哪種情況，都讓人心中無比同情。
而眼前的兩名女子，看她們的年紀也不大，最多十五。
這在后世，還是個孩子，在上學的年紀。
白一弦覺得自己如果連這么小的兩個女孩子都能下得去手，那不就成為禽獸了么。
可兩女從小就被這么培養，又渴望能得白一弦的看中，所以格外的賣力。
而那個叫櫻蘭的，顯然比那個叫香雪的，要有眼力見和有心機一些。
香雪就恨不得整個人都貼在白一弦的身上。
而櫻蘭則從白一弦的言談舉止，微皺的眉頭上，察覺出了，這位爺，其實并不喜歡跟人碰觸。
因此櫻蘭不像香雪那般使勁的扒住白一弦不放，而是在一邊為白一弦剝水果，喂給他吃，看上去，好似很有分寸一般。
但畢竟年輕，沉不住氣，眼見香雪一個勁的扒住白一弦，心中又開始擔心，被香雪搶了風頭。
畢竟在她被調一教的觀念里，男人，是抗拒 是抗拒不了主動的女人的。
因此，她也就開始學香雪那般，開始主動往白一弦的身上貼。
明明是兩個小女子，但白一弦扒拉了幾下，居然還扒拉不開。
白一弦無奈之下，只好說道：“這里不用你們伺候了，你們退下吧。”
兩女聞言先是一呆，接著美麗的眼睛里就蘊含了淚水，眼淚汪汪的問道：“爺，可是對我們兩人不滿意嗎？
如果我們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爺明示，我們一定改，請爺不要趕我們走。”
白一弦見狀，就有些心軟，說道：“那你們坐在那兩邊，若是再動手，便離開吧。”
兩女有些委屈，又有些不甘，心中更有些好奇。
之前被秋姐培養的時候，可沒人告訴過她們，男人都是正人君子啊。
怎么這位爺，跟秋姐口中的男人，格外不同呢？
兩人都是第一次出來接客，也沒個經驗。
換一個熟練的來，白一弦讓她坐到別處去，她可能撒著嬌的就變本加厲的給貼上去了。
但這兩個卻不懂，見白一弦讓她們坐到兩邊，不然就趕她們走，于是兩人也不敢反抗，乖乖的就坐了過去，眼巴巴的看著白一弦。
那模樣，說不出的可憐。
不過也幸虧她們不熟練，否則白一弦指定會強硬的將她們趕走，也不會心軟留下她們了。
白一弦說道：“你們吃點東西吧。”
畢竟是年紀不大的孩子，沒有那么多的心眼兒。
還沒有經歷過一些事情，也信實。
兩人眼睛一亮，喜道：“真的可以吃嗎？”
白一弦點點頭：“吃吧吃吧。”
這些好東西，平日里可輪不到她們吃。
除了給有地位的達官顯貴們吃，平時也就青樓里那幾個花魁才有資格享用了。
都是愛饞的年紀，平時早就饞的不行了。
此刻一聽白一弦允許他們吃，當即也是開心起來。
一人拿了一個果子，慢慢的咬了一口，那美妙的滋味，讓兩人都忍不住的瞇起了眼睛。
也不敢大口的吃，生怕吃完了就沒有了。
就那么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品嘗。
每咬一口，都含在嘴里，不舍得輕易的咽下去。
白一弦見狀，心中也是覺得有些不忍，說道：“吃吧吃吧，這些都給你們吃。”
倆女一聽，頓時感激的望著白一弦。
言風在一邊默默的說道：“公子這樣做，可能會讓她們誤會，所有來這里的客人都是這么好。”
白一弦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也別站著了，趕緊坐下吃點東西吧。”
言風倒也沒有客氣，當即就坐了下來，隨手拿了個點心吃。
香雪跟櫻蘭一看，這位公子居然對自己的下人都這么好，心中頓時堅定了一定要得白一弦青眼，爭取被他帶走的決心。
時間還早，外面還在陸陸續續來人。
白一弦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兩女聊著天，問道：“你們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香雪說道：“我是被人拐賣到這里的。
那時候我還很小，如今也不記得自己的家鄉，跟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