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彭彭在高空也認出了宋元德,他指揮大軍停下,他一個人駕乘著鷹隼,一個躍身,就跳到地面見了宋元德。

“晉城情況如何?”

眾人看著莫彭彭大步向他們走來的挺拔身影,都露出了呆愣的神色。

真是沐家軍的副元帥啊!

遠跨千里而來的莫彭彭!

再看半空上指揮著訓練有素的軍隊的段修明,眾人的心情無比復雜。

他們什么時候強到了這個地步?

居然跟妖獸合作了!

宋元德心中實在有太多問題想問了。

比如:“你們怎么會無詔進京,怎么會從北境趕到這個地方來,怎么會有妖獸能帶著你們跨越這千里。”

“這些妖獸是怎么來的?你們為什么能夠乘坐。”

可太多問題到了嘴邊,宋元德發現不知道該先問哪一個。

而時間顯然不夠他們兩個人慢慢聊,宋元德當即整理了一下,說道:“不好。”

“權家兩萬士兵已經掌控了半座晉城,世家們正在抵抗,而我的探子在查看權家軍的行蹤,察覺到他們的目的是想要燒了整座晉城。”

“燒了晉城?”莫彭彭也意外這個情況。

“是,皇后與沐家家主的戰役極有可能是輸了,她這是破罐子破摔,要整個晉城給她陪葬。”

“貴族跟世家是被主要的攻擊目標,剩下的百姓情況也不好過,現在我的大哥正在帶領護院,聯合彭中副將占領了東城與他們作戰,可他們人數太少了,加上對方裝備精良,大哥的人馬可能打不過。”

“高層戰力畢竟都已經全出了,底層戰力,以人數取勝,而他們的劣勢就是人數。”

莫彭彭聽了一會,道:“我知道了。”

他看了一眼被炸的涉水橋,問:“可是需要幫忙?”

若是幾天前的宋元德,他肯定說不用,但現在,他毫不猶豫地點頭:“要。”

莫彭彭明白了。

他叫來了沈時乖,兩人交流了一瞬,就留下了沈時乖以及一百來人,而后先帶領其他人先出發了,趕的方向是晉城。

“我先行出發,時乖會幫你們處理這些事。”莫彭彭說。

宋元德頷首。

目送這支五千人的大軍離開,有將領不解地問:“留下這一百來人有什么用啊,這莫元帥也不說清楚。”

“人家留下的,必然有用。”宋元德說完,就看沈時乖帶著那一百來人,而后迅速指揮。

隨著這些人御水而行,化水成冰,在半空化出一座冰橋來,眾人的眼神都定住了。

沈時乖說:“這是靈者營的士兵,集合大家之力,可以暫時地凝出一座冰橋,不過時間有限,每座冰橋只能堅持一炷香,大家抓取時間渡河。”

說完,沈時乖先讓宋家軍過去。

宋元德看了看不敢妄動的大家,“我來。”話落,宋元德先行渡河。

眾人喊道:“元帥!”

可宋元德沒回頭,若是此刻停下,就是對盟友的不信任,他們之間的聯盟,代表著瓦解。

宋元德大步走了過去。

冰橋十分穩固,本就是一直在冰天雪地里的北境生活的士兵,他們擅長的就是冰系法術。

而這一百來人,也是整個沐家軍之中,最珍貴的存在了。

莫彭彭這一次借人,可是借得相當大氣。

宋元德穩穩地抵達了另一面,給了大家很大的信心,眾人當即上橋,沈時乖控制人數,又指揮靈者。

有條不紊地把人送進晉城地帶。

瞧著沈時乖這一張稚嫩卻穩重的小臉,再想著從容離開的莫彭彭,也不過二十多歲。

宋元德等將領突然發現了一件事。

這一批起來的沐家將領,平均年齡都沒超過二十四,最老的也就一個段修明,二十八了。

段修明:“……你說誰老?”

宋元德心情復雜,“你們別忘記,他們的元帥才十五歲……”

聽了這話,大家的心情更難受了。

“不服老不行啊。”想及已經在晉城與權金玉決斗的蘇七,宋元德已經發現,蘇七帶領的沐家軍已經與普通的軍隊,不是一個級別的了。

即便現在這支軍隊還很弱小,可假以時日,他們必然成為大陸最耀眼的一顆明珠。

而這一邊,莫彭彭跟段修明也加速往晉城趕。

飛行隊伍極快,不過一會,就遠遠地看到了整個被火光侵占的晉城,兩人的心頭都是一沉。

高空雨也在下,也居然淋不濕這城內的貪欲,還有被點燃的人心。

段修明咂舌,“居然燒成了這樣。”

莫彭彭問,“跟他們聯系上了嗎?”

段修明回:“沒有,傳信靈紋會延遲,不過我們出發的消息,過了一天多,應該也到彭中手上了。”

莫彭彭看著高空的護城結界,還有緊閉的城門,“那我們就等一等。”

段修明問:“等多久?”

現在每分每秒都彌足珍貴,如果不能及時趕到城內,可能會有別的變故。

莫彭彭道:“一炷香。”

段修明沉思,“會不會太短。”

這距離,差不多是他們飛到城門的時間,這叫什么等?壓根就沒等啊。

莫彭彭淡聲說,“時間一到,城門不開,我們就攻城。”

五千人攻城。

這話說來大言不慚,可段修明等人有自信,以晉城目前的情況,還真攔不住他們這一支精兵。

而等待時間——基本沒有。

只要一到城門,他們立刻破門。

除非彭中能在這個時候,打開城門。

彼時,彭中也在努力從東城的方向往城門趕,可北城門是被權家軍隊占領的。

他們突破十分艱難。

方奎也在著急,“怎么辦?如果不能打開城門,他們豈不是進不來。”

“不會。”彭中了解自己的上峰,神色十分冷靜,“城門不開,他們會攻城。”

“啊?”

方奎跟李陽等人瞪大眼睛,“那豈不是……”

謀反?

彭中面不改色,義正嚴詞地道:“我們這是救駕,腦子里不要有別的東西。”

壞事可以干,但名聲必須正。

這是從大小姐那里學來的。

方奎跟李陽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彭中的意思,“那現在還過去嗎?”

“去,”彭中說,“一路摸過去,他們需要人提供地圖,不然容易打錯人。”

“好。”

不過得了彭中的話,幾人的壓力就沒那么大,只是隨著與權家軍的交鋒,他們的面色也有些疑惑。

“宋家的人不是說他們的裝備很好嗎?怎么我覺得,也就那么回事。”方奎說。

一刀下去,對方的刀斷了。

但他們的沒有。

還锃亮锃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