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去一趟雁蕩山那么簡單?”
陳望眉頭微皺,神色間難掩狐疑。
若是殺回離宮分舵。
縱然柳白今日許諾出天大的好處,他也絕不可能答應。
一百多號武者不說。
魏云洲不過是長老一職,便是化勁高手。
單打獨斗下,他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將其斬殺。
更何況,分舵上下,還不知道有多少隱藏的高手。
舵主、副舵主。
貿然前往和送死沒有半點區別。
陳望這趟下山,打算走的是無敵路。
但他深知,無敵路不是以卵擊石。
捉對廝殺于生死間破境,尚且可行。
讓他一人對付上百位高手,他還不到十八歲,不想就這么早夭。
更何況。
兩個傾國傾城的老婆,都還沒到手。
憑什么為你這些事搭上性命?
在陳望心中。
能讓他不計代價的人。
只有六個。
老頭子、三個師娘,以及蘇清影、蘇靈溪。
這些人里并不包括柳白。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
眼下柳白的意思,似乎并非殺回分舵,宰了那個魏云洲,為他死去的六個弟兄報仇雪恨。
“當然。”
柳白神色肅然的點了點頭。
隨即,嘴角又流露出一抹苦澀。
“我不是三歲小孩,這么多年行走江湖,又豈會不知離宮分舵,對我等而言,說是龍潭虎穴也不為過。”
柳白比誰都清楚。
如今的他,一旦踏入蒼南地界,以魏云洲的勢力,恐怕不足半刻時間就會知曉。
當年他拼死那一爆。
將他右手炸斷。
對魏云洲來說,這又何嘗不是奇恥大辱?
畢竟,一個暗勁巔峰的長老,殺幾個分舵底層的小人物,竟然重傷而歸。
傳出去的話。
怕是要被江湖人嗤笑一輩子。
那些年里,他同樣在瘋狂派人尋找柳白的下落。
就一句話。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但分舵里撒出去的人,幾乎將整個雁蕩山掘地三尺。
依舊沒能找到柳白的尸骨。
這也成了魏云洲一樁心頭大恨。
恨不得將那個家伙揪出來千刀萬剮。
他死了。
當年那件事,才能徹底煙消云散。
再無人知道他在雁蕩山究竟做了什么。
但一日找不到他的下落,確定不了他的生死,他屠殺門下、霸占劍宗洞府這件事,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
隨時都會被引爆。
而一旦爆炸。
他不但長老之位不保。
更是要受到九玄鏡執法堂抓回去,受穿骨之刑。
到時候,一身修為也將毀于一旦。
為了這件事,他多年以來焦慮不已,許多時候甚至都難以入眠。
“恐怕雁蕩山,也不安全吧。”
陳望淡淡道。
“這個自然,若是簡單,我又何必隱姓埋名,像個老鼠一樣等這么多年。”
“危險肯定有。”
“但......那塊道碑,你就不心動?”
說道這,柳白忽然抬起頭,一臉正色的看著他。
道碑!
能夠被刻入碑上,隨著宗門一下沉入地下。
一定是極為重要的存在。
那篇道經,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劍宗核心道術。
這樣的機會,不說千年難遇。
說是百年難遇絕不夸張。
要知道,他之前還打算去龍虎山一趟。
不過,歷經浮沉,張家人又怎么會將真正的道術拱手相讓?
就算去了。
恐怕也是浪費時間。
但而今,柳白的出現,卻是讓他找到了一線機會。
“只要助我取回那塊道碑,阿望,你可以先行復制一份,如何?”
柳白繼續說道。
短短一句話。
就仿佛有種神奇的魔力。
讓向來從容鎮定的他,心里也難免生出無比的渴望情緒。
“大概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