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蹲在那里,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是真的驚了。
眼前的這一幕,她已經在腦子里設想了一千遍一萬遍。
她以為齊茜會對自己動手,會罵自己,會裝作白蓮花,或者假裝受傷。
可怎么都沒有料想到,齊茜竟然會這么極端,拿一把刀子就往自己心口上戳。
齊茜是真狠啊!竟然對自己下這么重的手。
“陸余生,我……”
南月往衣服上抹了抹自己手上的血,第一個念頭就是向陸余生解釋。
“南月,你不必解釋嗎?如果今晚齊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話,那我是真的保不了你。”
陸余生只說了這么一句話,就抱著齊茜匆匆離開了。
南月看著陸余生焦急遠去的背影,蹲在那里忽然笑了。
呵,陸余生,你果然以為是我對齊茜動的手是嗎?
是啊,在這樣的情況下,恐怕所有的人都會以為是她動的手,怎么可能會想到是齊茜自己對自己動手呢?
在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任何人會相信,一個人為了陷害他人,拿刀子往自己身上戳吧。
說實話,今晚這猝不及防的狀況,讓南月有些慌。
她抓了抓自己一直僵在那里有些麻木的胳膊和手,下意識的起身去洗手間把自己手上的鮮紅給洗干凈。
她捧著水龍頭里流出來的冰涼的水,直往自己臉上潑。
南月,你要冷靜下來。
現在這個局面,你越是慌亂,就越是被動,平復好心情,做好接下來應對的策略才是最重要的。
要知道,你來這里是干什么的,和陸余生復婚是干什么的,不就是為了懲治齊茜嗎?
南月深呼吸了幾下,讓自己徹底平靜下來之后,擦了把臉,走出了洗手間,就去調客廳的監控去了。
沒有人會相信一個人靠自殺的手段去誣陷他人,但監控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力的證據。
十分鐘后,南月調查了監控才發現,齊茜真的是好手段。
那個角度,那個位置,齊茜的身體正好擋著監控,看不到他們兩個人的動作。
南月握緊手中的鼠標,關閉監控就直接去了醫院。
她知道,現在這樣的情況下,齊茜醒來之后,自然是她想怎么說便怎么說了。
但醫院那邊,她是必須要去的。
她要知道陸余生的態度,才好做接下來的應對。
南月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后了。
南月去的時候,陸余生正在急診室面前坐著。
“余生,我……”
南月剛要開口說些什么,陸余生就打斷了她,根本就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
“南月,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齊悅當年的死。看到齊茜和齊悅那張一模一樣的臉,渾身是血的暈過去,我就……”
陸余生話說到最后,攥著拳頭。
“……”
南月看到陸余生青筋暴戾的手背,就什么都沒有再說。
兩個人就那么坐在那里,等著齊茜從急診室里面出來。
三個小時后,齊茜出來了。
“幸好送來的及時,沒什么大礙,你們放心吧。”
聽到醫生這話,陸余生松了口氣,“謝謝醫生。”
南月只是木訥的點了點頭,什么都沒說。
剛剛在急診室前等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她真的閃過一個念頭,若是齊茜這次真的死了……
“既然沒事,你就先回去吧。”
最后,陸余生雖然什么話都沒有說,可南月卻察覺了陸余生話里話外的冷漠。
看來,她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再努一生心底的位置。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和承受力。
回家的路上,她坐在車里,看著車窗外,冷的裹緊了自己的羽絨服。
雖然已經到了冬天,可她坐在車里,車里還開著暖氣,不知道怎么了,覺得特別特別的冷。
這一折騰,折騰到凌晨兩三點。
回到家,南月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眼前不停的過著從她和陸余生從民政局復婚之后發生的一切。
很久很久,南月才進入了睡眠。
第二天一早,南月就被陸余生的電話給吵醒了。
“南月,你現在立刻到醫院來!”
接通電話后,陸余生只說了這么一句話,不等她回答,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呵呵!”
南月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冷笑了笑。
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齊茜告訴陸余生,是她動的手了。
“你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半個小時后,南月到了醫院,陸余生張口就問。
那個壓著怒火,眼底陰寒的樣子,南月看了便笑了,“是不是齊茜告訴你,我想要殺了她,我動的手。”
“好啊,南月,我直到今天才終于看清你的真面目。齊茜跟我說那些話,本來我是不信的,但現在看到你這個咄咄逼人是反應我全信了。”
“你到底逼迫了茜茜什么,讓她自己想要拿刀殺了自己!”
陸余生終于發了脾氣,南月卻怔在了那里,“你說什么?她告訴你,是她自己拿刀子刺傷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