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廳長帶3人下機，肖歌負責接機，因為人多，董總給肖歌換了一輛七座商務車。
接機還算順利。他們在機場大廳會面，肖歌引大家到停車場。宋司機忙來幫大家提行李。
杜頌然看著這豪華越野車，很有面子，只是這車他從沒見過。
像杜頌然這種廳級干部，頂多也是坐30多萬的轎車。偶爾坐過私人老板的車，牌子五花八門，也記不住。
這種越野車，他從沒坐過。
肖歌坐前排，他們四位坐后排。張慧畢竟是從縣城上來的，從沒有見過這種好車，好奇地問：“肖主任，這是什么牌子的車？”
肖歌也不知道，說：“奔馳系統，具體我問一下司機。”
肖歌問了一下宋司機，宋司機說：“奔馳威霆高頂改裝，黑金雙拼執政官七座。”
段有義對張慧開口就問車很不滿意，他不喜歡被人看成鄉巴佬，“哦“了一聲，說道：“原來是改裝了的，我一眼還沒認出來呢。”
肖歌回頭用上州話向杜頌然介紹：
“這是董總派的車。董總老家是淡水縣的，他與何書記，陸廳長是朋友，為我們這次活動提供了很大支持，是個有家鄉情結的大老板……
肖歌正在介紹，段有義插話：“董總是淡水縣的，父母官嘛，他肯定要尊重。主要是何書記的朋友啰。”
肖歌說：“對，但現在與陸廳長也成了很好的朋友。在京期間，原來是派一輛小車給我們用，現在人多，就換這輛越野車給我們用。”
杜頌然很有風度地說：“很多人出來了就不認老家，這個董總，看起來是一個熱愛家鄉的老板啰。”
“對對對。也是一個收藏家，我沒有看過他的藏品，據陸廳長說，董總收藏的一張桌子就是一個億。”
秦朝老練，只聽不說話。張慧嘴巴張得老大，幾乎合不上。
這個細節被段有義捕捉到了，他盯了張慧一眼。
肖歌說：“廳長，我現在向你介紹一下我們的行程安排。首先去董總的紫竹賓館住下，晚餐由何書記陪同。”
段有義插話：“廳長來了，董總不在家？”
肖歌心里想，段有義你是真不懂還是想拍馬屁？在京城一個大老板眼里，老家一個不熟的廳長算個什么人物？他又無求于你。便說：
“董總沒在家，去了黃永玉先生的萬荷堂聊天，挺遠，還在通州的徐辛莊，在那邊吃飯。晚上會趕過來。我們再和他見面。”
張慧的嘴巴再次張開，馬上合上了，黃永玉在她眼里是個很大的藝術家，董總可以跟他去聊天，可見董總老板之大。
不過，剛才被段組長盯了她一眼，她就條件反射似的，有意地克制住了。
段有義說：“你和董總通報了吧，廳長今天要來。”
肖歌淡淡地回答：“通報了。”
杜頌然問：“那邊的情況怎么樣？”
肖歌說：“這正是我要向廳長介紹的。演出隊今晚休息一夜，明上午九點就演出，演完就沒事了。接下來就是剩下的五支演出隊演出，兩天后開表彰大會。”
段有義建議：“那吃了晚餐去慰問一下演員吧。”
肖歌說：“最好明天上午八點半候場時，廳長再去。”
杜頌然問：“為什么呢？是因為要和董總見面嗎？”
肖歌覺得要挑明一下，董總不會因為你一個廳長來了，就當成一回大事。當然不能明說，便道：
“也不是，董總很忙，也不一定晚上能見面，和他見面是需要預約的。”
段有義說：“那就去慰問演員吧。”
肖歌心里急了，因為谷團長反復叮囑，今天晚上要讓演員好好休息。演員們也疲勞，九點就要入睡。以充沛的精力演好明天上午的戲。
肖歌向杜頌然解釋了。
杜頌然本來也準備放棄，想不到段有義說：
“廳長，我建議你還是去一趟，臨行前，你給演員們打氣，你看他們就進入了前六強。
今晚再去慰問一下，說不定就得個第一名。精神的鼓舞力量是巨大的，在家里你不去鼓勁，說不定就進不了前六強。”
杜頌然被段有義這幾句馬屁一拍，說道：“有道理。去。”
肖歌心中叫苦連天，又不好反對。
段有義說：“有些事有點怪，我們村里有位奇人老張，有人卡了魚刺，只要他到場下碗水，魚刺就下去了。
有一次，老張不在家，有人提議打個電話。老張接了電話，叫打電話的人端一碗水，把話筒對著水面，他說幾句話。
人家照辦，果然喝了喝了那碗水，好啦。”
肖歌實在想笑，萬難忍住。秦朝上齒咬著下唇，克制自己不笑，
張慧好奇心比較強，問道：“真的？”
段有義說：“真的。這就是說，不一定是那碗水起了作用，是老張自身有這么一股神奇的力量。別人相信他，崇拜他，這水一沖，魚刺正好下去了。
這跟我們以及演員們崇拜杜廳長是一回事。廳長一去，這股巨大的精神鼓勵就像定海神針一樣，使他們吃了定心丸。
大家心里想，廳長來了會給我帶來好運，上次就是他帶來的，這次，我們一定能獲得第一名。結果真獲了個第一名。”
秦朝和張慧不敢吱聲，肖歌在心里罵道——想不到天下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杜頌然被段有義這么一歌頌，心想，三等獎是穩拿，如果去了，拿了個二等獎呢，那么也是一段傳奇。
便問肖歌：“還有多遠？”
“馬上就到了。”
肖歌說完，給何書記打了一個電話。
到了賓館門口，何書記站在那兒迎接。肖歌把廳里的四位向何書記作了介紹。
何書記說：“歡迎以廳長為首的各位領導，董總不在家，我代為他當半個家，我們上二樓先住下，半個小時之后用餐。”
然后引大家進入大廳，何書記一招手，服務員送上四張房卡。何書記說：
“不好意思，沒有商務間了，每人一間。”然后給了肖歌。
肖歌把房卡給了另外三人，陪著杜頌然上樓，打開杜頌然的房間，為他燒茶水，泡茶。
杜頌然進衛生間洗嗽。
肖歌到走廊上去打電話給谷雨。把杜要來慰問的事說了一遍。
谷雨說：“一定要來，那也沒辦法。不過要早點，不能喝酒喝得太遲啊。”
谷雨接了電話，向陸皓明匯報。
陸皓明說：“那就開組長會，布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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