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筆趣閣 > 升官證道 > 第170章 總有一雙眼睛在后面盯著
  五一節休假之后,陸皓明就指示桂生、知行兩人,各帶一個組下縣推動工作。

  他自己就一個任務,全面了解柳處。

  情況慢慢匯總,柳處的情況就立體化了。

  柳處叫柳子澹。他父親是一名軍人,轉業到地方后,在水務局當副局長,一直干到退休也沒當上局長。

  可見道長推斷柳處出身于富裕之家,一點也沒有推錯。

  柳子澹雖然考取的是上州商學院,但自小愛好文學,年輕時寫的小說還獲過全省青年文學競賽銀獎。

  三十多歲時患上甲亢,目前沒有什么可以徹底治愈的良藥,只能控制。

  因為有病,他也似乎失去了上進心,在領導眼里,他脾氣大,固執。

  這一點好理解,按道長說的,人是血肉之軀,物質決定意識。不是柳處天生性格不好,是這病讓他變得無欲無求。

  如此一來,柳處在副處長的位置上,再也沒上升過了。

  陸皓明覺得,自己要想在柳處身上打開缺口,可以下手的地方實在不多。

  他患的是甲亢,醫生都治不好,陸皓明幫不上忙。又不喜歡收禮,送點土特產到他家,跟進冰窖一樣。更不喜歡飯局。

  找領導打招呼,他又是一個敢頂著不辦的人。

  陸皓明只剩下一招了——把工作做扎實,爭取得到他的認可。其他就是利用他愛好文學這一點,寫一封信。

  名義上是寫給處里,實質上寫給個人,以情感人,看能不能打動他的心。

  5月15日,陸皓明叫來凌開封,問道:“開封,我叫你寫一封的事情,落實得怎么樣?”

  “改了幾稿,下午給你。”

  “為什么拖到現在呢?”

  “還有幾個重要的數據沒有匯總交到我手上。”

  “那我下午等你的文章。”

  下午,開封果然交來了稿子。陸皓明說:“我看看,再與你商量。”

  他慢慢地讀開封寫的《致省財政廳教科文衛處的一封信》,仔細看了一遍,不禁拍案叫絕。特別是最后一段寫得好:

  “無何最窮,財政收入全省倒數,無何最快,推房建校全省第一。

  舊房已推,新舍待立。我市各級,竭盡籌資。然尚有資金缺口。

  如嗷嗷待哺之嬰,急等省廳撥款,如孤立獨撐之旅,切望救兵。

  倘能先期撥付部分款項,則百校立,千舍成,莘莘學子,安心讀書,無水兩岸,瑯瑯書聲。”

  陸皓明說:“寫得好,理由充足,情真意切。我加了兩句,你看如何?”

  凌開封拿過來念道:“我等努力,只求校舍早立。我等同心,只求獎勤罰懶。”

  念完,凌開封驚訝地望著陸皓明,期期艾艾半天才說:

  “最后一句——我等同心,只求獎勤罰懶——是不是語帶威嚇?”

  “就是要這樣寫,我就是要敲一敲他們。如果搞得好的不獎勵,我陸皓明就真的要打個背包,到柳處長的家門口打個地鋪,不解釋清楚就不走。”

  凌開封苦笑了一下。

  陸皓明知道開封有點怕,膽子不大,便點撥他道:

  “開封,你放心。我會看菜吃飯。第一次就交你寫的那封。如果沒有作用,第二次再改動改動,添上我寫的那幾句。

  如果哀求不能解決問題,剩下一條就是翻臉。有些事只能這樣做。不然會讓人踩著不能翻身。”

  他說這話的時候,往桌子上一擂。

  開封笑了。

  坐了一陣,何田田進來,順手把門關合。

  陸皓明笑道:“怎么,想跟我談談心啊?”

  何田田說:“有人說,你們辦公室真好玩,上班時候去采蘑菇。”

  “誰說的呢?”

  “我有個朋友在紀委信訪室,來信都要他們先看內容,再送給有關科室和領導。”

  “謝謝你提醒,我也不想跟你解釋,你不要跟其他人再說了。”

  “你別不當一回事啊。現在風氣不好,有些人動不動就告狀。何田田指了指樓上,我猜是那個人。”

  “沒依據的事,你不要亂懷疑別人。”

  “你還是小心一點,你事情多,辦公室來了個美女。其他幾位圍著美女轉。

  說不定他們背著你,說是去鄉里檢查工作。結果到鄉里應付一下,就一起游山玩水去了。”

  陸皓明點點頭,不說話。何田田走了。

  一會兒,他的手機響了,接通之后,對方說:“陸局長,我是紀委辦公室,有個事請你過來一下。”

  陸皓明說:“好,我馬上就來。”

  他到紀委,工作人員把他引到紀委副書記鄭大為的辦公室,給他泡杯茶,關門離去。

  鄭大為也是“學校危房改造小組”成員,見了陸皓明,笑道:

  “你工作做得不錯,但有人舉報你們工作人員上班時間,幾個人偷偷到鄉下采蘑菇,這是怎么回事?”

  陸皓明說:“我安排他們去采的。”

  “安排?”

  “對。”陸皓明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鄭大為笑道:“從工作上來說,這不為過。但是注意方法,星期天去采,別人就沒有屁放。

  你跟我說清楚了。我心里有數,沒事,就是以后注意一下。”

  陸皓明苦笑一下:“確實也是碰巧,我星期六要去上州,時間上等不及了。

  這個事,我也要批評工作人員,做事要注意影響。”

  鄭大為給陸皓明一支煙,笑道:“兄弟,有些事擺到臺面上,有時不好解釋。

  人家也有理。注意注意就行啦。不要到外面說了,這是匿名信,因為涉及到你,我才問問。

  如果是實名舉報,我就會叫他來,當面把情況跟他說清楚。你這也是為了工作吧。”

  從鄭大為辦公室出來,陸皓明回到辦公室,冷靜地想了想,先找寧桂生、小谷,旁敲側擊地問了他們當天的情況。

  在他們兩人看來,陸皓明是對采蘑菇很有興趣似的。就把幾點出發,上山的情況,你一句,我一句介紹了一遍。

  陸皓明說:“好,下次周末有空,我和你們一起去采。”

  寧桂生說:“對,周末去。那天我還特別叮嚀了小谷,芊墨注意保密。畢竟是上班時候,雖然也是工作……”

  陸皓明說:“對。你們都是有機關經驗的。”

  等他們兩人走后,陸皓明就明白——問題出在芊墨身上。她畢竟參加工作只有兩年,對教育局機關的復雜情況不熟。

  坐了好久,他才打電話叫芊墨到他辦公室來一下。

  他先問了她一些工作上的事,然后聲東擊西地問道:“讀了田主任的詩集沒有?”

  芊墨搖搖頭。

  “他喜歡征求別人對他詩集的看法,你都不讀,他問起來,你怎么回答啊?”

  芊墨明顯討厭田野,苦笑道:

  “他就總是問我讀了他的詩集沒有。我說自己暫時還沒讀。

  特別是唐科長和谷司機不在辦公室的時候,他就喜歡來坐。東問西問,一坐老半天。”

  陸皓明說:“你不歸領導,下次來了就直爽地說,主任,我還要去銀行辦事,我還要去市里送報告……等等。”

  芊墨說:“好,上次采蘑菇的照片,我剛取回來,準備選一下,帶哪幾張合適,他推門進來。我來不及收,他說讓他看看。”

  陸皓明說:“對這個人,你以后冷淡一點,我也要評批他,上班時候老是到女同志那兒去串門干什么?

  好啦,我就是找你了解一下工作。”

  李芊墨走了,陸皓明心里有數,這一定是這個田野干的,說不定是他向郭萍匯報后,郭萍指使她干的。

  因為照片上有日期,只有他才知道是上班時候。

  看來,自己做事,總是有人盯著他。等著他出差錯。

  這件事就裝聾作啞吧,如果一定要擺到桌面上來說,再作說明。不過這個田詩人,也要暗中給他記上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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