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稿各種風格都有，其中人物偏多，姜姝尤其喜愛畫背影，沒有人臉的背影，卻能通過背影看清楚，畫上的是什么樣的人。
撿到一半，他被手中的一副人臉畫愣住了。
那上面畫的是他，整個頭臉清晰可見，桃花眼里琥珀色的眸子都清清楚楚，正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
畫上的他少了份凌厲，多了份溫柔繾綣，唇角微微勾起，乍一看像是在勾人。
勾人？
季時晏一愣，自己在姜姝的眼里竟是這樣么？
他將這張畫稿單獨放出，繼續將地上其他的畫稿整理好，放回原處。
恰此時，浴室門被打開，姜姝頭上包著吸發巾，穿著純白睡衣走出來，她臉頰通紅，明顯是剛洗浴后的潮紅。
這種樣子的姜姝，季時晏還是第一次見，他喉結上下滾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他身體某個地方就像炸開一般，溫度急劇攀升，連呼吸也急促不少。
季時晏手微蜷縮，視線下移，掩飾自己的異樣。
姜姝沒發現季時晏的不同，眼睛盯著他手里的那張畫，眼眸微亮，上前兩步：“你在哪里找到的？我找了許久都沒找到。”
她挨得近了些，季時晏能聞到她身上沐浴液的味道，淡淡的梔子花味道，清香撲鼻。
他沒回答姜姝的問題，而是問道：“你換沐浴露了？”
“哈？”
季時晏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問得姜姝半天沒反應過來，“哦，沐浴露，對，換了，之前的買不到了，怎么了？”
季時晏勾著唇角，輕笑一聲：“很香。”
“……”
明明兩人在討論沐浴露的香味，季時晏一句很香，卻有蠱惑的味道，氣氛有些詭異，姜姝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
她上前拿過季時晏手里的畫稿，轉移話題道：“你從哪里找到它的？原本畫完就想送給你，隨手一丟不知道擱哪里去了。”
季時晏垂眸，指了指一旁那一堆畫稿，“就夾在里面。”
“我給你吹頭發吧，不然等會你又得感冒了。”
季時晏將畫稿小心放在桌上，從浴室里拿出吹風機，給姜姝吹干頭發。
她的頭發不是特別長，剛到鎖骨下方，吹起來干得也快，姜姝乖巧地坐在椅子上，順手拿起一旁的畫稿，一張一張挑錯。
“這張線條走向不對！”
“這張色彩混亂！”
“這張涂鴉不對！”
……
她的聲音混著吹風機的聲音，一并傳進季時晏的耳朵里，等他將頭發吹干，關閉吹風機，姜姝也將那一摞畫稿都看完了，每一張都被她說出一個小毛病。
季時晏拿出那張他的畫像遞給姜姝：“那這張呢？你要重畫嗎？”
姜姝搖搖頭，并沒有去接這張畫稿，語氣輕快道：“這張畫的很好，送你的！”
季時晏很意外，伸出去的手收回來，揚眉笑道：“那我不客氣了。”
此時已是夜里十一點，姜姝第二天還要上班，頭發吹干后，她困意襲來。
“季先生，我困了，先睡了，晚安！”
她揉揉眼睛朝床邊走去，舒舒服服地鉆進被子里，整個人縮成一團。
沒多久，季時晏也躺了進來，他熄了燈，向往常一樣攬過她的腰，將她往他懷里帶。
姜姝以為止步于此了，便沒推脫，畢竟靠著他身上的溫度，自己能睡一個安穩覺。
“你不要把奶奶的話放在心上！”被窩里，季時晏湊在她耳邊冒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