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筆趣閣 > 裙下權臣:她引攝政王折腰 > 第47章 羞辱

太后隨即也反應過來,大殿中還有其他人在,見謝德音神色已經緩過來,從她的位置只能看到謝德音恭敬的垂首,并沒有看到她臉上的譏笑。
“謝氏,你感覺如何了?”
“臣婦已經大好,多謝太后體恤,不怪臣婦御前失儀之罪。”
太后看著地上跪著的謝氏還算恭謹,全程垂首沒有抬頭,心中還算滿意。
“起來吧,你且回去吧,哀家稍后讓人給陸府送去一些滋補的藥。”
謝德音聽著太后此番寬厚又體恤的話語,心中冷笑。
若真是寬厚的人,便不會在天未亮便派人去陸府接人,也不會讓她在日頭下面曬兩個時辰。
“謝太后恩典。”
之后謝德音便退了出去,太后看了一眼謝德音身側隨行的小丫鬟,總覺得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小皇帝此時左看看右看看,見母后和攝政王都盯著門口處,他不安的動了動。
周戈淵回神,詢問了他一句:“陛下可還有旁的要問?”
小皇帝一時嘴快道:“朕沒有要問的了。”
“既然陛下無事,那臣便告退了。”周戈淵說著便站起了身。
小皇帝松了一口氣,卻被太后瞪了一眼,他縮了縮脖子,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
“攝政王留步,哀家還有事要與攝政王商議。”
周戈淵停住了腳步,太后拍了拍小皇帝的手道:“皇兒去院中玩耍歇息一會兒吧。”
小皇帝如釋重負,飛快起身跑了出去,宮女們也識趣的追著小皇帝去了。
只剩下太后的時候,太后輕嘆一聲道:“方才看著謝氏,如同看到十五六歲的我,正是不知愁的年紀,騎馬踏春,秋日圍獵,你總說,若論馬術,天下女子加在一起,都不及我半分......”
太后說到此處,見周戈淵已經垂眸面色沉靜,只一雙眸子泓邃晦暗。
太后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他有沒有想到他們年少時的時光,只是他這般神色,太后不好再多說,又嘆了一聲道:“這謝氏生的有我當年的幾分模樣,阿淵,你可曾留意?”
周戈淵看著太后進前一步,他往后退了一步,依舊保持著君臣之禮道:“謝氏乃外臣妻妾,與臣并不干系,她是何模樣,臣也并未留意,太后若無事,臣便告退了。”
太后看著周戈淵時時保持距離的模樣,心中晦澀。
“阿淵,當真不能回到從前那般了嗎?”太后眼中淚意盈然。
只見周戈淵緩緩抬頭,眉目間似還保持著方才恭敬的態度,只是一雙眸子帶著森冷的寒意,兩道湛黑清雋的眸子,隔著不遠的距離,筆直的落在了她的臉上。
太后不防備,迎上他這樣的目光時,心口倏地一跳,只聽他慣有的那種清冷音色說道:“太后所指的從前是什么?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還是太后想以太后之尊,將臣養為面首?自欺欺人的在這宮廷內跟你做一對假夫妻,纏綿歡好?”
周戈淵的話,如同冬日里刮骨的冰刃一般,伴隨著他的目光,刺向了太后。
太后臉色發白,雙唇微顫,聲音微哽道:“你還是恨我,恨我在先皇駕崩時,不肯隨你而去,可是我不僅僅是我,我還是一個母親......”
周戈淵只是冷冷一笑,唇角帶著一絲尚未消盡的譏笑,一雙眸子晦暗無比。
“太后乃天子之母,一舉一動皆是天下人楷模,這至高無上的權利并非人人都有,太后如今既已走到這權利的頂峰,便該好好珍惜。太后若是空虛,不妨學前朝太后養些豢寵解悶,微臣朝事繁忙,無福消受太后的情意。”
太后聽著周戈淵如此羞辱的話語,面色泛紅,輕咬下唇,羞惱道:“你!......你如今竟如此辱我!”
周戈淵唇角微揚,眉宇間的譏笑似已拉滿,往前逼近一步,渾身的肅殺涼薄之勢逼人。
“難道不是太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對臣糾纏?太后幾次散朝之后挽留,遣散宮人,所圖何事?男女之間那點心思,你清楚,本王也清楚!”
太后被他攝人的氣勢逼得后退一步,只覺得一顆心揪緊,眼底有被他戳破心思的慌亂。
“太后莫要告訴臣,只是單純的想敘敘年少時的情意,并無他意。敘完舊日情分,之后呢?讓本王成為太后的入幕之賓?本王年少赤忱的一番情意,還容不得他人如此作踐!若說辱,也是太后辱我在先!”
太后退無可退,跌坐在了座椅上,看著眼前盛怒的男人,太后才明白自己想錯了。
她怕他身邊漸漸有了新人,便忘了自己。
如今看他這樣盛怒的模樣,分明是在意年少時的那段情分的。
“阿淵,我沒有......”太后眼中盈著淚,伸手去抓周戈淵的衣袖,“我只是從上次聽聞你身邊有了喜愛的女子,方寸大亂,夜不能寐,我承認,我嫉妒了,嫉妒那個能得你歡心的女子,嫉妒那個能陪伴你左右的女子,這一切,本該是我的呀......”
她相信眼淚是女人手中最厲害的武器,先皇在時,只要她每每流淚時,先皇總會心疼不已,進而答應她的要求。
只是這一次卻好像不管用了。
只見周戈淵甩袖,從太后手中抽出被她抓握的衣袖。
“臣上次便說了,日后娶妻納妾都與太后無關,本王并非太后的私有,也從未屬于過太后,太后自重。”
周戈淵大步而去,背影毅然決絕,待走到門口時,他微微側臉,并未回身,冷冷道:“日后太后若有事商議,便在朝會上與本王商討吧。”
說完,便轉身離去,再不回頭。
蘇姑姑進來了,看著太后失魂落魄,她嘆了口氣去攙扶太后。
太后緊抓著蘇姑姑的手,滿眼迷茫無助地摸著自己的臉頰問著她:“蘇櫻,哀家是不是老了?是不是容顏不再了?”
“太后不老,今年不過才二十六歲,正是容色秀麗的時候。”
“不老嗎?哀家看著謝氏那張臉,便覺得自己滄桑老態,阿淵他對我這般疾言厲色,定是因為哀家老了,他身邊寵著的,也一定如謝氏那般明媚鮮妍年紀的女子。”
蘇姑姑輕嘆一口氣,從太后選擇了這個位置開始,便跟攝政王再無可能了,蘇姑姑無奈,只能慢慢寬慰太后。
而此時,謝德音下來宮中的小轎,只覺得這個宮門并非是自己進來的宮門。
待她看到一輛齊頭并進的四駕馬車緩緩而來時,已經猜到了是誰。
如今在宮門口,剛這么招搖的四駕馬車,就只有攝政王周戈淵了。
“夫人,請上車。”車夫恭敬的說著。
謝德音望了望那輛車,想到了在永壽宮的一幕,并不很想上車。
只是此時在宮門處,她若是惹出點什么動靜,便不好了,只能忍下一口氣,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