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大人請看，我沒騙你吧，我用這個活字印刷術與你交換刻字。”
蘇落繼續給聶翰林講解：“這個印刷術是活字的，印刷盤里面的刻字木頭顆粒能隨需要變換，如此，一天印十幾本書籍不成問題。”
聶翰林撿起蘇落印好紙張來看，這字刻得還勉強，但給整個尚書閣都安排上這個活字印刷，那一天的制書量就能提高三十倍不止。
南宮赤羽也撿起蘇落印好的印好的張紙來看，再看她制作的活字印刷盤。
用這個她真的可以一天制出十多本書籍出來，她沒有說大話，南宮赤羽這次看蘇落的眼神帶有一絲欣賞。
“副司農，本官不得不承認，你這個活字印刷術很好，本官看了也很心動。
這個技術對于我朝而言，絕對是一項重大的發明，副司農，你很聰明，只是你的要求，本官怕難以勝任。”
聶翰林眼神暗淡，他要是做不出東西出來跟蘇落交換這個技術，他也不會拿來用，這是他身上文人風骨的原則。
“聶大人，為何不能勝任？”
蘇落看他已經很心動了，眼神對活字印刷術簡直是愛不釋手。
“副司農聽說本官的事跡，那都是十年之前了，現在要問為什么，副司農一看便知。”
說著聶翰林撿起一枚小刻刀，拿蘇落準備好的小顆粒木頭來雕刻。
手法什么的都很難嫻熟，只是他轉身到窗戶折射進來的光底下雕刻，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小木頭一下就被他給刻穿了，也廢了，再拿一個，他把自己的手戳到流血。
“聶大人你沒事吧？”
聶翰林看著指間流下來的血，抿嘴恨自己不及當年勇。
“副司農，這就是本官不能勝任的原因，本官長年對著書籍，看書、抄書，這眼睛早就不行了。
你說刻大一點的字，本官還能用一用當年的余溫，可這么小的字，本官有心無力……”
屋子一下就安靜了下來，如實是被拒絕，蘇落還有辦法搶救，但聶翰林眼睛不行了，刻字技術再好，也于事無補。
良久，南宮赤羽把手遞到蘇落眼前，說道：“你看這樣可以嗎？”
蘇落看著他指間的小木頭顆粒，上面竟然是他刻出來的一個‘蘇’字。
蘇落的視線一下就被他手上的那個木頭顆粒吸引，右手握住他伸出來手掌，仔細端詳上面的字。
字體完好，沒有破損，剛好被刻在小木頭顆粒的中心。
“煜王，你居然會刻字？你居然會刻這么小的字，太好了，我就說天無絕人之路。”
蘇落從南宮赤羽指間把那顆小字拿走，才放開握緊他手的手。
“聶大人，這是煜王刻的字。”
蘇落感覺，南宮赤羽能把字刻上去，字腔正圓，完全能用。
蘇落和聶翰林在研究他刻的字，可他伸出去的手都還沒收回來。
剛才蘇落，主動握了他的手，他很少與女人接觸，南宮曼語每每想牽他，他都很反感。
南宮赤羽譏笑，應該是他和蘇落都沒有想要從對方身上得到什么，不在意，才不反感。
“副司農，煜王這個字可以，要是加上本官的指導，一定能刻出你想要的字來。”
蘇落收了東西，終于正眼看向南宮赤羽：“煜王，你能幫我刻字嗎？”
南宮赤羽靠在椅子上，兩手架在椅子的扶手，神情慵懶。
“本王為什么要幫你？”
蘇落：“我幫你針灸，你幫我刻字！”
南宮赤羽冷笑，“若不是本王請得圣上旨意，副司農能幫本王針灸嗎？”
會嗎？
蘇落當然不會，在太醫院那次，都是情景所迫，和曼語的苦苦哀求，她有時間，還不如去福滿樓和陛下賜她的莊子忙活。
“煜王說笑，我一個女子，醫術不精，怕是對煜王你的病癥也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
要是一年兩年，十年八年的，都治不好你的病癥，那我只好去陛下面前請罪。
與其浪費時間，不如我現在就去找陛下，早罰早解脫，反正還沒出宮。”
蘇落知道，要是南宮赤羽的病癥能有別的辦法，也絕不會找她，既然他們兩人都非對方不可，那為什么不相互呢。
“蘇落，你想違抗皇命？”
蘇落淡然自若，“沒有啊，我說要去請罪的，以我對南寧現在的發展來說，陛下定然也不會罰我什么。
最多訓斥兩句，自古一帝求取長生之藥不得，他也沒有殺盡天下人。
難道我醫術不精，還犯南寧國的律法不成？”
蘇落現在在朝中，除了南宮赤羽之外，就是陛下和國師最看重的人。
南寧的國土需要南宮赤羽來守護，南寧國的農桑，需要的她技術和知識。
按照當前局勢而言，蘇落憑什么要讓自已吃虧，搞定南宮赤羽，比搞定聶翰林簡單多了。
“蘇落……你敢！”
南宮赤羽幾乎是咬著牙齒叫出她的名字。
“多謝煜王，等會我會把需要刻的字寫出來，不用你刻全書。”
為了自己能夠想起往事，南宮赤羽不答應也得答應，只是他也好奇，他怎么會刻字呢？
這雙手好像有肌肉記憶一般，拿起刻刀，腦子什么都不用想，好像就自己會了。
“煜王，看你刻字天賦異稟，下官再教你幾個訣竅，保證你能一鳴驚人。”
南宮赤羽和也不知道是被蘇落威脅了，還是自己也感興趣，跟聶翰林一邊學還用筆記下來。
就連每一種刻刀的握法都記得非常認真，最后聶翰林還把自己的那一套雕刻工具送給了他。
出了尚書閣，兩人各自帶了一個箱子從里面出來，聶翰林教了南宮赤羽刻字，南宮赤羽又給她刻字。
作為交換，蘇落把自己的活字印刷術也傳給了尚書閣。
兩人走到宮門放馬車的地方，這里屬于第一道宮門，出了這道門，才算真正的出了皇宮。
“王爺！”
池黟腰身配劍，眼睛細長，整個人都不愛笑，過來就把南宮赤羽手上的東西接過去了。
“王爺，五公主在此等你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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