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筆趣閣 > 男人三十 > 第1726章 塵埃落定
    今年的夏天格外炎熱,時間進入了三伏天,一大早白花花的太陽就已經曬的人汗流浹背,街上所有樹木的每片葉子都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臨近正午時分,街上已經沒什么行人了。

    久拖未決的萬振良騙貸案以及戴山的案子在漸漸淡出人們的視野之后忽然有了嘴型的結果,法院在經過三個月的審理之后終于做出了宣判,只是結果超出了大多數人的預料,其中就包括李新年。

    戴山的案子進入司法程序之后,李新年就一直關注著進展情況,他還看過幾期庭審的視頻,從審判現場稀稀落落的幾個人來看,也看不出審理特大要案的架勢,下面的觀眾基本上都是媒體的記者。

    在整個審判過程中,李新年注意到公訴人基本上都是在陳述案情,很少舉證,因為有關案件的證據基本上都已經滅失了,唯一能拿得上臺面的就是萬振良的冒充者肖勝軍的供詞了。

    不過,總的說來,公訴人基本上把萬振良騙貸案的基本案情算是徹底理清了,這起案子總共牽扯到三十二名嫌疑人,主犯包括前銀行行長蔣建剛,其兄弟蔣建民,韓壽以及顧百里,楊玉環,肖勝軍,戴山,趙卓以及后來幫助資金運作的三名銀行行長。

    可問題是這些主犯大部分已經不在人世,所以,真正在法院受審的只有肖勝軍,戴山和幾名跟本案有牽連的銀行行長。

    還有一個人比較受到關注,因為已經七十來歲的年紀了,他就是戴山的上司、曾經主管工業的前寧安市副市長雷春,他在本案中承擔領導責任。

    一審判決下來之后,戴山的律師第一時間來李新年的辦公室通報結果。

    “無期徒刑?”盡管早就做好了思想準備,可李新年聽了律師的話之后還是吃驚道,并且馬上追問道:“肖勝軍呢?”

    “二十年有期徒刑。”律師說道。

    李新年怔怔一愣,隨即一臉憤憤不平道:“這是怎么判的?肖勝軍才二十年,他可是騙貸案的主犯,老戴卻判了無期,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律師搖搖頭,說道:“沒什么不公平的,肖勝軍雖然是主犯,但他在本案中的重要性和蔣建剛兄弟以及顧百里等人不能相提并論。

    而戴山被判無期徒刑并不僅僅是因為騙貸案,還要包括他在擔任東風機械廠廠長期間利用職務之便大肆貪腐犯罪事實,最后數罪并罰執行無期徒刑。”

    律師說完把判決書遞給了李新年,李新年仔細一眼,果然,判決書上寫著戴山收受賄賂導致銀行財產遭受重大損失,以及利用職務之便侵吞巨額國有資產等罪名。

    而肖勝軍的判決書相對比較簡單,只有一頁紙,罪名是冒充他人騙去銀行巨額貸款,但能主動交代警方尚未掌握的犯罪事實,在本案的偵破中起到了重大作用,視為立功表現等等。

    看著肖勝軍的判決書,李新年不禁想起了遠在國外的鄧萍夫婦,心 婦,心里基本上就有數了,很顯然,肖勝軍在本案的判決中得到了應有的關切,并且還是來自境外勢力的關切。

    “其實戴山也不算冤了。”律師見李新年皺著眉頭不出聲,忍不住辯解道:“你想想,他在騙貸案中起了關鍵作用,如果沒有他的擔保,騙貸案就不會成功。”

    李新年質疑道:“做為廠長,給人擔保只是正常的商業行為,又沒騙貸的故意?”

    律師搖搖頭,說道:“如果戴山沒有收受好處,當然不能說他故意騙貸,但肖勝軍白紙黑字證明他在騙貸案中得到了巨額好處費。

    另外,戴山利用職務之便侵吞巨額國有資產,并且歸案后據不交代贓款下落,就憑這一點判他個死刑也不奇怪。”

    李新年好一陣沒出聲,最后問道:“你的意思是一審就算是定案了?”

    律師遲疑道:“當然可以上訴,但對結果不會有什么改變。”

    李新年楞了一會兒,說道:“我看判決書后面都寫著要繼續追繳贓款,那這個案子什么時候才算徹底結束?”

    律師笑道:“這不過是套話,除非今后在戴山名下發現資產,或者警方有證據證明某些資產屬于戴山,否則這個案子基本上就算是塵埃落定了。”

    李新年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氣,隨即問道:“那這次警方追回了多少贓款?”

    律師猶豫道:“具體數目我不太清楚,聽說所有涉案的罪犯被追繳的贓款差不多有三個億,光是肖勝軍在公司的資產就一個多億,所以肖勝軍的量刑也考慮了贓款的追繳情況。”

    李新年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道:“對了,韓壽最后是怎么判的?”

    律師說道:“韓壽還沒有歸案,所以缺席判決他有期徒刑十二年,警方將會對他終身追捕。”

    送走了律師,李新年給遠在英國念書的干兒子洋洋打了一個電話,把他老子被判無期徒刑的消息說了一遍,最后說道:“你最近回來一趟吧,你們父子也該見個面了。”

    掛斷電話之后,李新年點上一支煙陷入了沉思,雖然他對整個案子的審理判決過程并不了解,但還是本能地感覺到背后存在一只看不見的手在操弄。

    其中有幾個細節值得玩味,比如,整個整理過程中一次都沒有提到過潘鳳的名字,再比如,曾經鬧的沸沸揚揚的面具在本案中基本上被忽略了。

    在對肖勝軍的判決中也僅僅用了“冒充”兩字簡單帶過,而韓壽的罪名也成了提供犯罪工具,而這個工具顯然就是指面具,但并沒有說清楚。

    這么看來,有人在刻意淡化面具的社會敏感度,尤其是人皮面具的社會敏感性。

    最重要的是,整個審理過程中一次都沒有提到丈母娘的名字,這一點似乎預示著騙貸案真的已經塵埃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