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響了好幾下,他才忐忑不安地接起。
一改下午在鑒定室里的高傲自大,他對著電話那頭,降低了姿態,甚至有點畏畏縮縮的感覺。
“古先生,很抱歉,事情......搞砸了。”
這顯然不是對方想要聽到的消息,一道威嚴的聲音傳過來,含著濃濃的不滿。
“怎么回事?”
連海宏一聽到對方這聲音,就不禁打了個哆嗦,連忙戰戰兢兢地解釋。
“古先生,您先別動怒,是這樣,原本我已經把東西挑出來,當成贗品處理了,這事兒本來很順利,沒有人察覺,但是有人半路帶了個小丫頭片子進來,壞了事兒。”
“丫頭片子?”被稱作“古先生”的人沉聲質疑。
“沒錯,是一個叫姜星寧的女人,自稱自己是錢老先生的關門弟子,本來沒人發現那兩個花瓶有問題,是她硬要表現,抓著不放......”
他簡單說了下今天的來龍去脈,時不時擦一下,額角沁出的冷汗。
“都是因為她,本來萬無一失的事情,現在就這么涼了,那兩個花瓶眼下已經被收起來了,再拿出來的機會,小之又小。”
對面那人聽到這話,頓時震怒不已。
“廢物!這么點兒小事都做不好!”
連海宏驚恐不已,渾身又是一顫,急忙苦著臉撇清自己。
“古先生,您聽我解釋,這事兒真的不怪我,我也沒想到,會半路殺出個女娃娃,而且,就算是其余人想要,重新鑒定那兩個花瓶,我也是有機會,繼續作假的,但偏偏......”
然而,不等他說完,對面的人就怒聲打斷了他。
“行了行了,別再羅里吧嗦的了!事情都已經弄黃了,還說這些廢話有什么用?立刻把那壞了事兒的女人的資料,給我發過來!”
那人的聲音聽起來,要比連海宏年輕的多,氣勢卻很兇,仿佛根本沒把連海宏放在眼里。
末了,他從喉嚨里陰惻惻地擠出一句,“敢壞首領的好事,真是找死!”
連海宏現在一心只想,盡快把自己摘出去,聽到這話,悄悄松了口氣,連聲說“好”。
......
酒店里,姜星寧還在思索著連海宏的反常。
連海宏的大名,她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這個人的私德卻是這樣的。
不過想想倒也覺得合理。
畢竟有些老前輩們,仗著自己的名勢,多少都會有些古怪脾氣,性子倨傲些,不愿意接受小輩的反駁,也不是不可能。
思及此,她沒再深想,很快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后。
然而,正當她想吹頭發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背后莫名席上一陣涼意。
一種難以言說的不舒服的感覺,爬上背脊,讓她難以忽略。
霍寒爵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她打了個寒顫,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怎么了?冷著了?”
最近已經進入初冬,天氣的確很涼了,他下意識拿起空調遙控器,調高了兩度。
姜星寧回過神來,搖搖頭,“我沒事。”
可霍寒爵卻仍舊不放心。
“還說沒事,沒事的話,好端端的怎么會打寒顫?”
說話間,他摸了下姜星寧的頭發,眉頭又蹙緊了幾分。
“怎么還沒有把頭發吹干?這樣很容易感冒。”
姜星寧見他對自己過于緊張,不免有些好笑。
“哪有那么夸張,也就才一會兒,而且這房間連一絲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