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悔痛哭。
楚楚可憐。
落到陳天放眼里,卻是那么的可笑。
鱷魚的眼淚!
從來都是那么的虛偽。
“媽媽......你還痛嗎?”
陳恩恩站在床邊,痛哭流涕,擔心的問道。
“不痛,恩恩在,媽媽就不痛了。”
唐詩淚如雨下,泣不成聲的搖搖頭。
隨即。
她又緩緩地淚目上挑,朝陳天放看來。
一時間。
唐詩緊泯著蒼白的嘴唇,淚眼婆娑的看著陳天放,滿臉的悲痛、委屈和懊悔。
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她的身體都有些顫抖。
但陳天放卻神色淡漠,不為所動。
往事歷歷在目,但凡他現在回頭,那都叫該死!
沒有什么從頭再來,也沒有什么破鏡重圓。
“謝謝你......”
唐詩唇齒輕啟,帶著哭腔感激道。
“你確實該謝謝我,也該謝謝恩恩。”
陳天放點點頭:“我救你這一次,對你也是仁至義盡,恩盡義絕。”
言語淡漠,無比決絕。
“你救我?”
唐詩淚目閃爍了一下。
“是爸爸救的你。”
陳恩恩目睹一切,淚眼婆娑的點點頭。
唐詩淚目中盡是震驚和不敢置信。
隨即,她蒼白的臉上,驟然多了幾分怒意。
“你怎么能當著孩子的面,說這么過分的話?”
陳天放突然笑了起來。
他不覺得這話到底有多過分。
如果這都叫過分的話,那曾經唐詩還有唐家人當著女兒做的那些事,又叫什么?
“你笑什么?”
唐詩見陳天放發笑,不由得錯愕了一下。
“你不覺得好笑嗎?”
陳天放蹲了下來,張開懷抱,示意女兒過來,抱著女兒,對唐詩說:“我說一句話就是過分,那你和你家人,還有那個趙凱,當初當著孩子的面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又算什么?”
“我......”
唐詩一下子被噎的蒼白的臉上,都罕見的浮現出了一抹紅色。
“媽媽......”
陳恩恩忽然抬手,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認真地說:“現在爸爸救了你,你也有醫生叔叔護士阿姨他們照顧,那我和爸爸就回家了。”
一句話出口。
手術床上的唐詩頓時懵了。
饒是陳天放也有些吃驚。
他完全沒想到,女兒會這么干脆。
干脆到完全不像是一個小孩子。
來的路上,陳天放甚至已經做好了和這一家子因為女兒的事情,拉扯半天。
畢竟他也不是傻子,唐家人和唐詩前后的變化,他細細琢磨一下,就能揣測出來。
唯獨面對女兒的時候,他才會選擇低頭。
他考慮的是如何堅決態度的同時,又能盡量對女兒不造成傷害。
但現在,女兒的表現之干脆,讓他之前的擔憂和考慮,都顯得多慮了。
“恩恩......你,你在說什么?”
唐詩徹底懵了,目光飄忽的看著陳恩恩:“是媽媽聽錯了嗎?”
陳恩恩一邊用小手擦拭著眼淚,一邊嘟囔著說:“沒,沒有聽錯,我和爸爸要回家了!”
“恩恩,我是媽媽啊!”
唐詩頓時崩潰的哭喊了起來,想要抬手伸向陳恩恩,可她畢竟剛醒過來,虛弱地連手也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