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當國噤若寒蟬,嚇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急忙以頭搶地,凄聲道。
“有什么不敢的?軍中賞罰分明,鐵律森嚴,有事就上參,現在我就站在你面前。”
匡二爺聲音平靜,卻又有幾分低沉。
可落到齊當國和齊家上下的耳朵里,卻是無比刺耳,寒入骨髓。
全場寂靜。
齊歸心等人更是心驚膽寒,后背發涼。
“如果你要上參的是三架戰機,轟炸你齊家后山的話,嗯......是我親自駕駛戰機,親自投放的那枚炸彈。”
匡二爺平靜一語,卻是閑庭信步,直接走向了陳天放。
謝山河緩步跟上,玩味的看了一眼跪地的齊當國。
整個過程中。
不論是齊當國,還是齊歸心,亦或者是齊家上下的眾人,盡皆噤若寒蟬,汗毛倒豎。
一雙雙驚懼的目光,也是隨著兩人移動,始終聚焦在兩人身上。
下一秒。
“陳先生!”
匡二爺和謝山河同時對著陳天放抱拳頷首,恭敬見禮。
轟隆!
聲若驚雷,響徹全場。
齊歸心更是踉蹌后退,搖搖欲墜,猛吸了一口涼氣,這才穩住身形。
眼前一幕,更是讓他目眥欲裂,亡魂皆冒。
齊家人也是頭皮發麻,盡皆面色蒼白的毫無血色。
甚至已經紅腫成豬頭臉的齊八叔,此時豬頭臉也明顯的透著一股子煞白。
“二爺,謝老,這次麻煩你們了!”
陳天放頷首一笑,輕聲回應。
這樣的姿態,落在齊家眾人眼里,更是驚得眼睛都要掉出眼眶了。
禮數方面,他們還看得清雙方之間的尊下區別!
一方是抱拳頷首見禮,一方只是頷首一笑。
簡直不要太明顯!
“這,這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
齊八叔顫抖著身子,難以接受的發出一聲尖嘯。
這聲尖嘯,更像是倒進滾油鍋里的水,讓一眾齊家掌權者全都崩潰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請動他們?”
“不可能的,老夫一定是幻覺了,一定是被齊天氣糊涂了!”
“當國,他們為什么會這樣?”
......
齊當國欲哭無淚,若不是當著匡二爺的面,要維持起碼的戎伍形象,他更想直接癱軟在地。
“今夜叨擾,匡某抱歉。”
匡二爺轉身,巍巍如山的直視齊家眾人:“匡某今夜得知陳先生有難,特意奉命前來馳援。”
“奉命?”
齊當國亡魂皆冒,再也忍不住,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在鎮南司,匡二爺奉誰的命?
除了那個傳說中的男人,還能是誰?
一時間,齊當國腦海中更是迸現出無數個恐怖念頭。
涼了!
齊家要涼了!
“不是違背軍紀?我齊家就這么大排面,大晚上因為家事,讓鎮南司都奉命前來轟炸了?”
齊八叔此時已經有些精神錯亂,語無倫次的尖嘯道。
“你齊家沒這么大的排面,但陳先生有這樣的排面!”
匡二爺眉宇間透著股睥睨威嚴,沉聲道:“我的命是陳先生救的,我身邊這位乃是鎮南司第一軍醫謝山河謝老,他的機緣也是陳先生送的,還有陳先生于鎮南司等等,盡皆有恩。”
“他有事,別說本將,即便是鎮南司也得幫幫場子!”
“陳先生若是安好,那就是晴天,陳先生若是今夜出事,那就是你齊家浩蕩滅族之災!”
一字一句,決絕鏗鏘。
卻仿佛透著無上壓迫,壓得齊家眾人渾身顫抖,亡魂皆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