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聲嘶吼。
慘絕人寰。
這一刻的齊天,再無剛才馳騁花叢的半點倜儻風流。
他渾身浴血,五官猙獰噴張,雙眼更是盡覆紅血絲,狀若瘋癲,仿佛一頭欲要擇人而噬的恐怖兇獸。
拼命的掙扎,迎來的是七八個保鏢的死死按壓。
甚至其中兩個,還是最終進場決定大局的那群高手之二。
他就像是一頭惡狼,瘋狂的想要反噬,卻被人死死地按壓著,不得動彈。
凄慘,悲慟,憤恨......
種種情緒瘋狂洶涌。
齊天更是涕淚橫流,絕望到了極點。
陳天放呆若木雞的立在原地。
耳畔回響著齊天撕心裂肺的哭嚎質問聲。
他感覺心臟像是被一柄柄燒紅的利刀絞殺著。
恍惚間。
陳天放突然明白,為什么之前總感覺齊天身上有那種“擰巴”的感覺了。
為什么在提到聲色犬馬,縱情聲色的時候,齊天又是那么的難受和欠揍了。
或許齊天那一句“媽的,真該死啊”,就是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最好的詮釋和懺悔。
他鑄了一層很厚的殼子保護著自己,也保護著那個姑娘。
只有他表現的足夠廢物,天才足夠墮落的時候,齊家才能夠安心,雙方之間才能保持相安無事。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這八字,用來形容齊天,最為貼切。
可今天,那朵薔薇凋零了。
齊天的內心,也只剩下了猛虎之志。
這才是他“死不悔,不再低頭”的原因。
薔薇凋零,猛虎出山,所蘊藏著的一定是兇戾和殘暴。
“唉......”
段老突然嘆了口氣,于寂靜的人群中,顯得那么的清晰,隨即:“齊禽獸,老夫可以陪你的!”
陳天放身軀一震,驚駭地看著段老。
這話......真的出自段老之口?
素來穩重如山的段老,能過激到這種程度?
“段老!”
齊歸心神色一沉,質問道:“我尊你為陳家人,尊陳天放為陳家繼承者,整場事情都盡量保持克制,現已如此,你未免也太過猖狂?”
“猖狂?”
段老驀然抬頭,舌綻春雷:“老夫此言,非陳家,僅代表自己,為齊天鳴不公,叫不平,大丈夫行走世間,一怒血濺三尺,有何不可?”
轟!
全場躁動。
不論是齊家掌權者,亦或者是在場的齊家保鏢們,盡皆臉色大變。
“胡鬧!混賬!段老,不管你代表是個人還是陳家,我齊家還由不得你來登門造次!”
“該死!我齊家如今好歹也要問鼎西南首富了,何曾被人登門如此羞辱?”
“大哥,家主!齊家的惡氣都憋悶到這種程度了,難道你還要繼續忍下去?齊天的事已經夠丟人了,今晚這事傳出去,咱們齊家怕就算是問鼎了西南首富,也要被天下豪門、世家等等,盡皆嗤笑嘲諷了!”
......
言辭激烈,群情激奮。
“家主,此事不平,難以服眾!”
齊當國更是直接對著齊歸心抱拳一般,言辭懇切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