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天放說出這番話后。
不僅是中年婦女兩口子神色不正常。
就連旁邊的幾戶拆遷戶和五個年輕男人,神色也變得有些怪異。
陳天放將眾人的反應,一一捕捉到了。
這也更加篤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不過,陳天放沒有抓住這一變化,直接追問。
攻心,可不止三言兩語這么簡單。
現在這些人還抱有僥幸,突然追問,反倒可能適得其反。
人性如此。
不到自己放下防備,任何時刻的過激追問,都可能引起應激式的對抗出現。
陳天放話鋒一轉:“不過其實過量飲酒和大油膩的食物,都還好,但如果大哥最近有感冒吃了感冒藥的話,那就是將刺激心臟病爆發的條件都給湊齊了,至于和我甲子地產的人起沖突,反倒是正好讓我甲子地產的人背鍋罷了。”
言語篤定,儼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陳天放之所以敢怎么說,也是剛才中年婦女求他救中年男人的時候,他施針的過程中,順便也搭脈查看了中年男人的情況。
虛弱的身體狀態,明顯就是有風寒在身。
所以他才篤定,中年男人之前可能服用過感冒藥。
話音剛落。
中年男人突然虛弱地脫口說道:“我,我昨天早上確實吃了感冒藥,但吃酒席是昨晚,他們也說藥效都過了,所以我......”
話說了一半。
他猛地反應了過來,急忙閉嘴噤聲。
而周圍的眾人,神色頓時復雜了起來。
中年婦女更是“啪”的一巴掌拍在了中年男人的身上,抽泣著說:“我昨晚就勸你別喝別喝,你非不聽,今天要不是陳總在,你這條命就算是交代在這了。”
哭聲撕心。
陳天放卻是心中長吁了一口氣,起碼他最初推測出的人心,在這位大姐這里并沒有得到印證。
要真是他最初推測的那樣,或許......連他出手搶救中年男人的機會都沒了。
“哭哭哭......別哭了,我也不想的啊,可昨晚你都看到那桌上都是茅臺了,滿桌子的珍饈美味,他們又是苦苦勸說,我這不是一個沒忍住么?”
中年男人有些無奈地說:“我都跟他們說我早上吃了感冒藥,還有心臟病,他們說藥效過了,心臟病也沒什么大礙,那我也就沒顧忌了嘛。”
“他們?”
陳天放蹲了下來,目光灼灼的看著中年男人:“大哥,我話到此處,你還是沒明白過來嗎?你們上了年紀或許有些不懂,但感冒藥的藥物成分人體一天時間可分解不完,如果是正常人或許能夠抗住,可他們......知道你有心臟病,還是苦苦勸說。”
聲音很輕,可每一句落到中年婦女和中年男人耳朵里,卻是字字如雷。
他們只是有些不了解,卻不是傻。
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要是還尋摸不過味來,那才怪了。
“嗚嗚嗚嗚......老公,差點,就差一點啊!”
中年婦女直接趴在中年男人身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而周圍的人,更是一片嘩然。
原本躲閃的眼神和復雜的神色,全都變成了驚恐。
“怪不得,怪不得他們昨晚上一直圍著王老哥敬酒呢。”
“是啊!我還以為是他們看王老哥豪爽,所以都是興趣相投,當時還忍不住夸贊了一下王老哥的酒量呢!”
“我的天......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昨晚豈不是......明擺著要害死王老哥了?”
......
幾戶拆遷戶們,盡皆議論了起來。
當這最后一層心理防線被突破后,他們也不再繼續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