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陳天放坐在車里,丟下一句話后,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和唐詩已經毫無瓜葛。
從走出民政局,唐詩撕碎了離婚證的那一刻起,他倆就注定結束了。
他曾經希望的老婆孩子熱炕頭,終究抵不過唐詩的欲壑難填,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而他現在的一切,也是被唐詩撕碎離婚證那一刻給逼出來的。
否則......他寧愿不要陳家繼承者的資格。
哪怕是在唐家處處忍讓,為了孩子,為了一個家,他也甘愿。
只是唐詩終究還是沒守住婚姻最后的底線!
“就這樣攤牌了?”
葉南天坐在旁邊,意味深長的看著陳天放。
段老將陳天放送到典禮現場沒多久后,就離開了,林兆業又受傷去了醫院,所以陳天放也只能乘坐葉南天的車去宴會現場了。
“不攤牌又能怎么樣?今天這場典禮,外加唐浩鬧這么大一出,終究還是會知道的。”
陳天放聳了聳肩,扶額輕嘆。
葉南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意思,而是......你就這樣攤牌了,不怕再起瓜葛嗎?”
他早就調查了陳天放過去五年的經歷,甚至也清楚唐詩和趙凱的事情。
以葉家在西南地域的地位背景,有心調查,這些事還是易如反掌的。
但成年人之間,終究是需要體面!
所以葉南天也一直不曾對陳天放流露出半分。
但聽完陳天放的電話后,他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的。
五年感情,且有孩子。
他真怕陳天放一時頭昏,再深陷泥足。
這陣子葉南天和陳天放相處下來,也知道陳天放的性格是知情重義,這樣的人值得托付,但也是這樣的人,最容易被感情羈絆,被道德綁架!
“多謝葉哥提醒了。”
陳天放灑然一笑:“不過我既然決定攤牌了,那也預料到后續一切可能出現的事情。”
頓了頓。
陳天放看向了車窗外倒退的風景,眉眼低垂,語氣悵然卻又堅定。
“成年人的世界里,或許有和好,但從來沒有如初,感情這種事,心碎了就像是釘子釘在了木頭上,釘子可以拔掉,但木頭上的眼還在,破鏡難圓,只有枯木逢春。”
說話間,陳天放腦海中卻浮現著離婚前的那一幕幕。
他從未想過,同床共枕五年的枕邊人,居然會決絕到那種程度。
冷漠無情,拋夫棄女!
他永遠忘不掉唐詩的嘴臉,唐家人的嘴臉,還有趙凱的洋洋得意。
如果不是他有陳家的身份,如果不是他有母親傳承的玉佩,換成普通人,哪還有逆天改命的機會?
早已經被他們給揉捏到了塵土里了!
甚至以唐詩對女兒的絕情,他一旦倒下,女兒也將陷入萬劫不復!
“枯木逢春?”
葉南天心中想到,眸光斜睨了陳天放一眼。
然后。
他抬手,輕輕地拍了拍陳天放肩膀,安慰道:“還好,你是清醒的,既然決定了,那往后就準備好迎接一切吧!”
“或許是過去五年我在他們的心里的形象太根深蒂固了,都已經離婚了,她弟弟闖出了這么大的禍,她想和我見面,竟然還是用命令的語氣。”
陳天放依舊看著窗外,一動不動,只有這樣,他才能避過葉南天的目光,不被發現眼眶里氤氳的霧氣。
他......終究只是個人!
經歷了這么痛苦的事,怎么可能不痛?
只是為了女兒,他將這巨大的創傷給強行埋壓在心臟深處罷了。
女兒......也是他唯一向前的執念。
陳天放嗤笑了一聲:“葉哥,你說搞笑不搞笑?其實離婚后,我一直想的是一別兩寬,帶好女兒,甚至一開始我都不曾想過染指城東老城區改造這個項目,可他們卻一直要與我糾纏,甚至今天唐浩還到了典禮現場開車撞人,這實在超出了我的預料,也超出了我對人性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