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終究還是錯過了!
此時陳天放是什么心情,林兆業太能感同身受了。
“多謝。”
陳天放抱著陳恩恩走進了別墅。
段老和葉琉璃緊隨其后。
相較于葉琉璃的憂心忡忡,段老的神色則顯得更加復雜,眼神也有些飄忽。
“琉璃,幫我先照顧一下恩恩。”
陳天放小心翼翼的放下了女兒,又用毛巾將女兒身上的雨水擦拭干凈,給女兒換上了一身干爽舒服的衣服,這才將其放進被窩。
整個過程中,陳恩恩都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態,甚至就連陳天放給她換衣服,也只是嘴里“咿呀”了兩聲,直到鉆進被窩后,人才踏實下來。
而這,也更讓陳天放心如刀絞。
看似疲累的熟睡,實際上是在受到了過度驚嚇后,女兒的身體開啟了自我保護修復的應激機制。
等葉琉璃斜倚在陳恩恩旁邊后。
陳天放這才淡漠著一張臉,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朝天臺走去。
而段老從始至終,都是怔怔的立在房門旁邊。
大雨如同斷線珍珠般,卷起雨霧,封鎖全城。
雷鳴閃電。
陳天放看著濕漉漉的天臺,卻是毫不避諱。
他“啪嗒”點燃一支香煙后,便淋著大雨走到了早已經濕透的躺椅上躺了下來。
冰涼的雨水,沖刷在他的身上。
煙氣席卷著他的肺部。
不僅是因為女兒被綁架的內疚自責,還有唐詩對女兒被綁架的冷漠。
道德綁架?
陳天放從未有過的心寒,這個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以至于陳天放回憶起曾經的種種,都在自我懷疑,他曾經的心里,到底給唐詩加了多少層濾鏡?
當然還有......
嘭嘭!
兩聲啤酒瓶蓋被打開的聲音。
“來了?”
陳天放并不驚訝,一動不動的,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
段老拎著兩瓶啤酒,也淋著雨,坐到了陳天放身邊,遞給了陳天放一瓶。
陳天放接過,混著雨水,仰頭便干掉了半瓶。
段老也是舉頭豪飲。
當兩人同時放下酒瓶的時候。
天臺上,又陷入了只有雨水雷鳴的寧靜中。
主仆二人,一躺一坐。
就這么過了將近五分鐘。
“不問?”
陳天放率先打破了寧靜,側目看向了段老。
段老灑然一笑:“想問,又不知道從何問起,少爺的改變實在太大,大到讓老奴覺得像是換了個人。”
“是不是被我今天的勇猛給驚到了?”
陳天放下意識地抬起了左手,翻轉著看了兩眼:“其實,我也被驚到了,誰能想到一個從小到大的病秧子,竟然會有這么一天呢?”
說著,他自嘲一笑。
段老神色一凜。
病秧子......是陳天放的痛。
也是他身為奴仆,一直對陳天放這件事耿耿于懷,甚至幾次三番不惜以下犯上,與陳家眾人對罵的原因所在。
“少爺的病,什么時候好的?”
段老滄桑的眼神中,泛著灼熱和期待。
“就你看到我醫術那幾天。”
陳天放聳了聳肩:“不過變得這么猛地話,也是這兩天而已。”
頓了頓,他又意味深長的看著段老。
這一天終究回到來的!
自從那晚他聽到段老向那個男人通話匯報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而今天又展露出這么恐怖的戰斗力,儼然段老已經要憋不住了。
“好,好,好。”
段老笑著點頭,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仰頭將剩下的啤酒一飲而盡。
“是我媽!”
陳天放直言不諱,拿出了那塊玉佩,眼眶發熱,嘴唇囁喏著說:“是我媽給我的這塊玉佩,轉變了我的一切。”
段老笑容一僵。
他神情都變得極其不自然。
顯然沒料到,陳天放會主動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