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政聽了這話,卻是不慌不忙,只是靜靜的看著許寧表演。
這時許寧走上前來,雙手叉腰,傲然說道:
“皇帝陛下,你不是想知道這北涼的河堤為什么垮塌嗎?你想知道,直接問我就好,何必去查什么勞什子賬本!”
“實話告訴你吧,這北涼河堤垮塌并不稀奇,因為當初朝廷撥下來的工程款,我只用了區區三成,就建好了這座河堤。剩下的七成五五分賬,我留下了一半,當作我的辛苦費,剩下的一半,我交給侍郎黃大人,讓他送去朝中,給虞相賀壽去了,哈哈哈......”
聽到河堤垮塌的真相,趙政并不覺得意外,因為即便許寧不承認,他也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
如今許寧直接坦白,反倒免去了他再去查賬,他冷哼一聲,似笑非笑的說道:
“許刺史倒是配合,自己這么主動坦白了罪行,不過既然你這么坦誠,肯定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吧?”
許寧聞言朗聲大笑道:
“哈哈哈!陛下說的沒錯!河堤一案一旦水落石出,那么微臣恐怕難逃滿門抄斬的命運,雖說家有家規,國有國法,但微臣現在還不想死!我許寧,從不是一個坐以待斃之人!”
這話說完,他猛地拍了拍手,厲聲道:
“將士們何在?!”
話音未落,門外立馬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腳步聲,緊接著無數全副武裝、手持利刃的北涼府兵,便如同潮水般涌了進來,頃刻將趙政的客房圍了個水泄不通。
聽到這邊的變故,隨行保護的御前侍衛連忙趕來護駕,但他們不過百十來號人,與這批北涼府兵相比,著實是不夠看的。
趙政龍目掃視一周,便看清楚了自己的處境,他臨危不亂,只是淡淡問道:
“看許刺史這意思,是要起兵造反,公然弒君了?”
許寧冷哼一聲,猖狂道:
“廢話!老子不起兵造反,難道等著被你這狗皇帝滿門抄斬嗎?趙政,老子告訴你,這一切都是你這個暴君給逼的!水至清則無魚,老子堂堂封疆大吏,給自己撈點油水怎么了?你本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你偏偏這般計較,真是自尋死路!”
趙政聞言不露喜怒,只是反問道:
“看來許刺史此舉很有把握,是篤定了朕會死在你的手上?”
許寧得意道:
“廢話!你這蠢貨做事輕浮,居然敢玩什么微服出巡,而且身邊只帶著百名御前侍衛,怎是我三萬府兵的對手?今日我便替天行道,鏟除你這無道昏君,再讓虞相和太后娘娘扶持新君,永固我大乾社稷!”
這時趙政回頭看著身旁的黛綺絲,輕聲道:
“美人兒,這下糟糕了,我們被許寧這狗官給包圍了,恐怕今日難逃一死。”
“美人兒,你后悔跟朕微服出巡嗎?”
黛綺絲面對層層包圍,卻是不露懼色,當即拍了趙政一巴掌,咬著貝齒道:
“傻子,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你放心,本公主可是白馬槍神!有我在,一定能殺出一條血路,保你突出重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