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親一口,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煙鬼色心不死
阿尼亞想把自己手里的煙頭直接摁在他的臉上,但是那張臉是尤金的,真正說出惡心話的,是附在尤金的身體里的惡鬼,阿尼亞臉一甩:“給我滾遠點!”
看著面前變得宛如色鬼一樣的尤金,阿尼亞真是受不了,她把火氣都發在了白銀之鑰的領頭人身上:“看看你都出了什么餿主意,自己去陪那個色鬼去吧!”
格蘭尼斯:“抱歉,其實我的本意不是這樣。”
他只是想讓另一個會抽煙的人陪著,將煙鬼從那種自言自語的狀態里拉出來,也沒想到煙鬼見了阿尼亞以后,直接就變色鬼了。
阿尼亞坐到了后面的沙發上,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格蘭尼斯,根本不想理他。
格蘭尼斯摸了摸鼻子,表情尷尬。
尤金也不坐在壁爐旁的搖椅上了,阿尼亞坐到了沙發上,他也跟過去坐在了沙發上,阿尼亞怒了:“你有完沒完?不要以為你附在尤金身上,我就拿你沒辦法!”
煙鬼賠出賤兮兮的笑臉,這笑臉在尤金的臉上格外違和:“別生氣,我剛才不小心冒犯到了女士您,我為我剛才的舉動向您道歉,請允許我坐在這里,繼續說出我知道的東西。”
阿尼亞保持著警惕,但還是讓煙鬼和自己坐在了同一張沙發上。
畢竟,他們要從煙鬼的嘴里獲得更多關于這座古堡的東西。
在阿尼亞奧薇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幾個沒有形體的亡靈擠成一團,看著這場笑話,其中就有那個被叫做妓鬼的亡靈,她撇撇嘴:“還說我好色,自己還不是見了女人,就恨不得鉆進女人的裙擺里!”
另外一個亡靈說:“在死亡之后,我們所有的記憶和感覺都消失了,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還保留著,多可悲啊!”
這些聲音,奧薇他們都聽不見,他們只能聽見煙鬼借用尤金的嘴巴,說出來的東西。
煙鬼知道的東西確實不多,他從成為亡靈起,靈魂就一直徘徊在這座古堡里,和奧薇他們一樣,不能離開,也無法進入被上鎖的房間。
這座古堡雖然人跡罕至,但除了奧薇他們,還有別人來過,但根據煙鬼所說,他知道的只有一次,那一次來的是兩個人,在這里的亡靈們趁他們睡著了之后,用他們的身體,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因為只有兩個人,沒等所有亡靈都借用一遍,他們就被這座古堡困死了。
那一次,根本就沒有輪上煙鬼,而當時的煙鬼也并不知道,還可以借用人的身體,附在上面。
而那兩個人具體是什么時間來的,煙鬼記不清了,因為在這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好像每一天都是一樣的,根本不知道時間的流逝。
不過那兩個人在古堡里活了多久,煙鬼記得很清楚,只有八天,第八天的時候,有一人瘋了,將整個古堡所有能破壞的東西全部都破壞了,然后請求同伴殺了自己。
同伴在殺了對方之后,也絕望的自殺了。
兩個人的尸體,一具在樓梯上,一具在客廳的沙發上,而到了第2天中午的12點時,這座古堡又恢復了原狀,而那兩具尸體也消失了蹤跡。
根據煙鬼的說辭,奧薇心里有一個推測,煙鬼在成為亡靈之前,或許就是死在這座古堡里的人,但因為煙鬼已經失去了生前的記憶,所以無法求證,奧薇也沒有將這個推測說出口。
煙鬼在最后講述完的最后,格蘭尼斯問出了白銀之鑰和德羅伽藍雙方都最關心的一個問題:“有沒有見過一個盒子?”
“……盒子?”
“……他們在問那個盒子?”
亡靈們竊竊私語,他們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
煙鬼能聽到,但他并不確定,他遲疑的開口:“應該有吧……”
煙鬼的話音剛落,便掏起了耳朵,因為亡靈們嘰嘰喳喳的聲音,實在是太吵了:“好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這句話不是對奧薇他們說的,而是和奧薇他們看不見的亡靈們說的。
“古堡里面的確有一個盒子,不過妓鬼讓我問你們,你們是為這個盒子而來的嗎?”煙鬼轉達了其他亡靈的話。
沒有什么好隱瞞的,格蘭尼斯坦誠說是,這就是他們來到這里的目的。
“那你們就要小心了,盒子所在的房間里面可是有惡鬼呢!”忽然,尤金的表情變了,說話的腔調也變了,神情和話語似乎像是一個女人一樣。
不是煙鬼。
尤金起身,離開了阿尼亞身邊,小步的走向了格蘭尼斯,伸出手,似乎想要觸碰格蘭尼斯,但手停在半空中,因為格蘭尼斯向后退了一步。
尤金開口:“雖然你們最后會被困死在這里,可是我很不希望你死呢!”
“是你?”格蘭尼斯聽出了這腔調,是剛才附在奧薇身上的亡靈。
尤金嘴角勾出了一個笑,這笑讓所有熟悉尤金的人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簡直就是讓他們半夜做噩夢的程度:“那你說說我是誰?你要是說對了,我還可以再告訴你一個煙鬼不知道的東西。”
格蘭尼斯說:“我們一起聊過《額普羅文學》。”
尤金拍手:“我喜歡的人果然是聰明的人。”
“那我就告訴你。”尤金的身體忽然前傾,他踮起腳,將嘴巴靠近了格蘭尼斯的耳朵,“你們在死后也會變成像煙鬼這樣的亡靈,永遠困在這座古堡里,永遠都無法得到往生。”
不得往生,永遠受困。
聽著尤金嘴巴里面吐出來的話語,格蘭尼斯頭皮發麻,他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一重,下一秒,尤金猛然向后拉了一步,表情恢復了正常。
尤金清醒以后感覺到了身體里面那種從骨子里面泛出來的寒意,他知道自己剛才睡著了,并且亡靈成功的附在了他自己身上,他了看一下對面的格蘭尼斯以及自己的隊友,發現他們臉上的表情變得非常古怪,他想知道自己剛才被亡靈附身時都做了些什么?
為什么自己會和格蘭尼斯那么親密?
被附身的人沒有一點記憶,奧薇和尤金講述了剛才發生的事情,不過她只講述了重點,并沒有詳細描述尤金那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舉動。
奧薇覺得,尤金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所有人都在大廳里面,雖然知道了一些關于這座古堡的事情,但這些事情似乎并沒有讓人看到一些生還的希望,還是沒有辦法離開,還是會被困在這里。
沒有找到辦法,也不敢閉上眼睛休息,大家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互相找點事情。
時間就這樣被消磨著,來到了中午12點。
就如同煙鬼說的一樣,一切都恢復了原狀。
被放在茶幾上的玻璃杯憑空消失,昨天晚上眾人還拿這玻璃杯喝了馬格白酒,那是奧薇從餐桌上拿過來的,此刻又回到了餐桌上,擺放在了原來的位置。
那些木質的桌椅,原本被可以看當做柴火扔進了壁櫥里面,被燒成了炭灰,可是當時針過了12點之后,他們又憑空出現在了原本的位置。
仿佛時光倒流,昨日重現。
這更加讓人感覺到不安起來。
郁悶,煩躁等各種負面情緒,在寂靜的空氣當中滋生,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居里安在藥劑師塔塔的治療下,終于蘇醒了過來。
雖然大腦還是昏昏沉沉的,但是居里安的四肢和雙手,還能夠自由的活動,唯獨胸口還是會感覺到有一些麻痹的癥狀。
“你很幸運。”藥劑師塔塔說:“這種孢子植物的毒素可是會致人死亡的。”
居里安也有一種劫后余生的幸運:“謝謝,很高興我還能夠見到日出。”
“日出?”奧利弗一臉的苦笑,“我們都被困在這座古堡里面了,這里的窗戶都被爬山虎擋的嚴嚴實實的,想看到日出恐怕很困難了?”
一直處在昏迷當中的居里安,并不知道這座古堡的情況,他對于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感覺非常困惑,雖然他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但也是突然襲來的尿意,讓他不得不先找地方解決一下,他問:“這里有盥洗室嗎?”
“有的,在2樓。”奧薇說。
奧利弗拍拍居里安的肩膀:“走吧,我帶你去。”
看著居里安和奧利弗一起上了2樓的樓梯,奧薇說:“或許一起沒有我們想的那么糟糕。”
阿尼亞轉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希望這是一個好兆頭吧。”
兩人相視一笑,奧薇和阿尼亞兩個人都是樂觀積極的人。
白銀之鑰的人也都點點頭,唯獨尤金,依舊面無表情,他緊鎖的眉頭一直都沒舒展過。
居里安在盥洗室解決了個人的問題之后,一身輕松,奧利弗和居里安兩個人一邊下樓,一邊說起這座詭異的古堡,奧利弗告訴居里安這座古堡里面有一些門被緊緊的鎖著,不論怎么樣都無法打開。
“直接撞開也不行嗎?”居里安認為他們的力氣可能不夠大,但白銀之鑰的福薩,力氣絕對不會小,他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需要找到什么方法?”
說話前兩個人就已經走完了樓梯。
樓梯旁就有一個房間,房間門緊緊的閉著。
奧利弗見居里安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他回頭一看,居里安在嘗試轉動那間房屋的門把手,這間房奧利弗之前就試過了,根本打不開,他自己用腳踹過,奧薇又用鐵絲撬鎖試過,都不行。
“我們都試過了,根本打不……”奧利弗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門傳來了咔嗒的一聲。
這咔噠的聲音在寂靜的大廳當中格外的響亮,大廳里面其他人紛紛把頭轉了過去。
居里安臉上帶著笑容說:“很輕松啊,只要轉動門把手就可以了。”
打開房門的居里安,根本沒有意識到他究竟做了一件什么樣的事情,大廳里面其他的人一時之間也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就在他們看不見聽不見的地方,尖銳的刺耳的叫聲已經響徹了整間古堡。
“啊——”
“…門開了!”
原本悠哉悠哉,在大廳把活人當成擺設來看的亡靈們,忽然就變得慌亂起來,它們一股腦涌到了2樓去。
而既無法聽到,也無法看到的奧薇他們,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等等——”奧薇反應過來了,她想起了煙鬼說的所有打不開的房門里面都關著惡鬼,但是已經晚了。
——居里安推開了房門。
所有人都感覺到后脖頸涼涼的,下一秒他們就看見房門后面有一個東西似乎鉆了出來了,反應最快的尤金抬手,就把自己折刀擲了出去,但是這刀穿過了那團東西,“鏗”一聲插到了墻壁上。
沒用,那是惡鬼,那就是亡靈口中所說的惡鬼。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力在拉扯自己,似乎所有人的脖子上面都套上了一根繩子,窒息的感覺迅速擴散,心臟瘋狂的跳動,眼睛瞬間變得血絲崩裂。
沒有人可以反抗,也無法反抗,所有人都會死。
奧薇摸到了自己的脖子,試圖用雙手去保護,但那毫無用處,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團東西吞噬著自己的生命,不光是自己,所有的同伴陷入到了這樣的絕境。
這就是惡鬼嗎?
一點反抗都做不了嗎?
奧薇的一雙眼睛,布滿了紅色的血絲,脖子上的青筋全部都爆了出來。
忽然在奧薇模糊的事情當中出現了另外一團看不清形態的東西,那團東西撞向了惡鬼,將惡鬼撞回到了門里面。
“快把門關上——”不知道是誰說的,好像是那團東西發出來的聲音。
所有人獲得了一絲喘息的機會,離門最近的居里安,“砰”的一聲,把門猛地向后一拉。
——門,被關上了。
奧薇恢復了呼吸,她大口的喘氣,喉嚨發出嘶啞的咳嗽聲,她撐起身體,搖搖晃晃的從地面上站了起來。
身體最弱的兩個魔法師,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窒息,整個人差點失去了意識,同伴們相互攙扶著,站了起來,看了一下那扇被居里安打開又被居里安關上的房門,而居里安摸著自己的脖子,用疑惑的眼睛看向大家:“剛才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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