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筆趣閣 > 將門姝色徐西寧傅珩 > 第172章 護著

眼瞧著徐西寧眼底泛起恐懼。

趙巍只當她是被徐讓嚇得,皺了眉,沉了臉,兩步過去,沒什么好臉色的看著徐讓,“徐大人剛剛是說,要燒了西寧過世母親的東西和牌位?為什么?”

他本就是沙場老將,身上的煞氣遮擋都遮擋不住,更遑論此時面色不虞。

徐讓嚇得一個激靈,唯恐趙巍要打人,轉頭就跑。

“沒有,我沒說,趙將軍聽錯了。”

他屁滾尿流的走,趙巍直接讓他那慫樣惡心到了。

擰著眉,眼底騰升起怒火。

不過轉瞬即逝。

偏頭看徐西寧的時候,已經是平靜,“今天是你母親的祭日?”

他聲音那么溫和。

溫和到讓徐西寧繃不住心頭的委屈,眼淚珠子一下就不爭氣的掉下來。

她慌忙去擦。

趙巍心疼著,隱忍著,只說:“若是要回去,讓珩兒陪你,他也該去你母親牌位前上柱香的,別自己回去,不過……”

他聲音頓了頓。

像是在斟酌用詞。

更像是在調整情緒。

“我說句話,你覺得對便聽,覺得不對,便當我沒說。

“牌位這東西,不過就是一塊木板,既無法代表你母親的生魂,更無法代表你母親對你的愛,心中惦記,隨時都能祭拜的,不必拘束于這一塊木板或者那一塊木板的。”

怕徐西寧不能接受這種說法。

趙巍想了想,又補充。

“我們行軍打仗的人,去了邊疆上了戰場,那是幾年十幾年都無法再回家的。

“可家中也有親人,或活著的,或過世的。

“將士們人回不去,但心惦記著,也會常常祭拜。

“不拘用什么,有時候是一捧土,迎風一撒喊一句,娘,孩兒想你了。

“有時候是幾滴酒,邊疆苦寒,他們舍不得用半壺酒祭拜親人,了不起撒幾滴已經是極大的情分了,但不能說他們不孝,對不對?”

趙巍耐心的給徐西寧說。

高大魁梧的身體微微彎下來一點,是他悍然中的全部溫柔。

一如上一世。

徐西寧哭的繃不住,眼淚珠子就跟斷了線似的。

給趙巍哭慌了。

想要幫她擦一下又不合適,有些手腳無措,“那什么,你若是實在想要回去祭拜,現在珩兒不在,我陪你回去也是可以的,有我在,他們不會欺負你的,別哭了。”

徐西寧用衣袖擦眼淚。

一下一下的擦,擦得眼尾通紅。

抿著嘴,點頭,努力的壓住那翻滾的情緒,“我不回去,我聽將軍的。”

趙巍松一口氣,“那,咱們進去洗把臉,吃餃子?你弟弟還等著你呢,你看,再哭小孩兒該害怕了,以為趙伯伯欺負他姐姐了。”

徐西寧轉頭,就見沐沐扒在吉慶堂的門口,探著個小腦袋,一臉著急的往過瞧。

見徐西寧看過來。

沐沐登時飛一樣奔過來。

“姐姐!”一把抱住徐西寧的腿,仰著頭,嫩生生的臉上是小孩兒全部的關心,“姐姐別難過。”

徐西寧呼擼他腦袋一把,牽了他的手,“嗯,姐姐不哭了,咱們回去吃餃子。”

從頭到尾,趙巍沒提馬車里的事。

徐西寧也沒問。

就這樣吧。

吉慶堂后院。

徐西寧一進去,迎面第一個看到的就是高老頭。

高老頭正在門口處來回踱步,聽到動靜,立刻裝模作樣腳步一停仰頭看天,一副十分不關心的樣子,“今兒月亮不錯。”

王伯就見不得人裝X。

端著餃子從廚房出來,翻個白眼就說:“剛剛誰啊,跟狗刨似的在我這院子里來回的躥,我都怕你給我地犁了,現在賞月了?就你這病的就剩半口氣的身體,賞什么月啊,賞棺材多好。”

高老頭要氣死了!

病的都快死了,但依舊堅強不屈,跳腳就罵:“關你屁事!我就賞月。”

王伯樂呵呵的朝他笑:“快賞,我們現在要吃餃子了,你可千萬別來吃。”

高老頭:……

你們還是個人嗎!

為什么要欺負病人。

一臉怒火,高老頭瞪著王伯,氣勢洶洶,“我就吃!”

春喜噗嗤笑出聲來,小聲和徐西寧道:“奴婢怎么覺得他倆就跟以前認識似的,這杠抬的真水滑。”

正說話。

另外一個病秧子回來了。

傅珩帶著發財從后院進來。

一進門,一群人里一眼就瞧見徐西寧紅著眼眶站在那里,雖然臉上帶著笑,但明顯是哭過。

傅珩晃過去,站在徐西寧旁邊,小聲問她:“怎么了?”

徐西寧笑著搖搖頭,“沒事,你事情辦完了?”

不等傅珩回答。

旁邊趙巍粗著大嗓門,“什么沒事兒,我說徒弟媳婦你怎么回事,怎么不知道告狀呢?”

徐西寧一臉錯愕轉頭看趙巍。

傅珩也看過去。

趙巍指了前堂就和傅珩說:“剛剛你岳丈找來了,逼著你媳婦往出拿錢呢,好家伙,開口就要十萬兩,不給錢就要告她不孝,給你媳婦逼哭了。”

三言兩語,就把狀告完了。

告完還不忘表功,“我可是幫著你哄了一下,你記得感謝我。”

徐西寧:……

義父!

您怎么還有這樣的面孔呢!

傅珩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扭頭朝徐西寧道:“以后他再來找你,想見你就見見,不想見你就推說婆家規矩嚴,我不許你見娘家人,縱然說不孝也說不到你頭上去。”

橫豎他也不怕名聲差。

被人這樣護著,徐西寧心里一片暖。

點頭,“知道了,真沒事了,師傅已經幫我把人嚇唬走了,洗手吃餃子吧。”

她跟著傅珩,也叫師傅。

趙巍抿了抿嘴唇沒說什么,但傅珩去洗手的時候,趙巍跟過去,小聲說:“今兒是你媳婦她母親的祭日。”

傅珩拿澡珠的動作頓了一下。

趙巍又道:“她爹威脅她,說是不給錢就要燒了她娘的牌位,我勸了一會兒,說是祭拜不一定非要沖著牌位,也不知道她聽進去沒,反正那會兒哭的可兇了,估計是想她娘了,怪可憐的。”

“趙伯伯,姐夫,吃餃子啦,快點,餃子可香啦!還有大雞腿!”

沐沐扯著小嗓子在院子里喊。

傅珩緩慢的搓著澡珠,朝趙巍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