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涼茉淺淺一笑。
她原本想的就是,全家的厄運是從她19歲開始。
根據她重生回來這三年,在鄉下不斷排查,最終確定他們在鄉下并沒有死敵。
而他們家庭關系簡單,除了京市,再無其他瓜葛。
所以他們在明、敵在暗,且敵在京市。
既如此,他們不如化被動為主動。
夏涼茉開始拼命苦讀的計劃,爭取18歲的時候考上京市的大學,再把全家人從大山里帶出來,帶來京市。
她只有打亂那個人的布局,才能尋到蛛絲馬跡,獲取生機。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她在拿到京大錄取通知書的那天,也拿到了她在縣城醫院的體檢報告。
她居然得了胃癌。
醫生說她只剩下不到一年的生命了。
夏涼茉心頭閃過一瞬的悲涼,卻很快散去了。
重來一世,如果只死她一個人,就能改變其他家人的結局,那她還怕什么啊?
她這才默默藏起了京大的錄取通知書。
她所剩的日子不多了,病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她必須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搜尋幕后真兇這件事情上。
只有在有生之年抓住真兇,才能永絕后患!
夏涼茉眸光微閃,笑嘻嘻道:“考的還行吧。爸,這事兒回頭再說吧,你快帶我在京市好好轉轉吧,我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子了呢!”
夏澤濤見閨女這么快就轉移了話題,便知道閨女考的肯定不咋樣。
他也不再提。
反正閨女已經來京市了,還有高中學歷,就憑他的人脈,怎么也能給閨女找個好工作。
再說了,閨女跟戰家的親事已經定下來了。
有那樣的夫家護著,還有他這個親爹護著,閨女不說在京市橫著走吧,至少是沒人敢欺負她的。
“走,逛街去!”
出了火車站,夏澤濤便將行李交給司機。
他望著已經上車的鐘繡母子三人:“我要帶茉茉去逛街,你們去不去?不去你們就先回去!”
鐘繡習慣夏澤濤先哄她了。
這次他非但不哄她,還要丟下她跟原配的女兒去逛街?
“夏澤濤!”
鐘繡發瘋似地大吼一聲,指著他的鼻子就罵了起來:“你是想翻天了不成!”
面對鐘繡的發飆,夏澤濤昂首挺胸,姿態倨傲。
他今天說什么都不能在大女兒面前丟臉。
“你不要無理取鬧!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說!”
話落,他拉著夏涼茉便離開了。
鐘繡氣得快要炸了,沖出來對著夏澤濤的背影瘋狂怒吼:“夏澤濤!有種你就不要回鐘家!”
車里。
鐘定邦跟鐘雪嬌顯然對這樣的畫面見慣不怪了。
司機也安靜地等著。
直到鐘繡上車摔門,狠狠丟下一句:“回去!”
司機這才一踩油門,載著他們回家。
鐘定邦一臉天真道:“媽媽,大姐姐好漂亮啊!”
鐘繡瞪了兒子一眼,沒說話。
鐘雪嬌也一臉好奇地問:“媽媽,大姐姐叫你小媽,爸爸說她不是你生的,那大姐姐一定是大媽生的了,媽媽,我們的大媽是誰啊?”
“你要死啊你!胡說八道什么!”
鐘繡氣得抬手作勢要揍人。
鐘雪嬌頓時嚇得縮了縮腦袋,再也不敢提了。
路上。
夏涼茉反復思量鐘繡剛才的反應。
這分明是個從小被寵壞的、心無城府的貴婦。
不像是會精心謀劃、步步為營的殺人兇手。
難道……
她猜錯了?
前世害的外公一家慘遭滅門的幕后真兇,不是鐘繡?
一時間,夏涼茉的心情有些復雜。
“茉茉,這是友誼商場,”夏澤濤高興地指著商場的大門,笑道:“這里要等天黑以后才能進去,爸爸先帶你去酒樓好好吃一頓,然后再進去多買幾身好看的衣裳!”
夏涼茉望著商場大門,笑的眉眼彎彎。
她正想給外公外婆各買一件羊毛衫,給舅舅買一瓶他心心念念的洋酒,再給媽媽買一串亮亮的珍珠項鏈、給弟弟買一個漂亮的悠悠球。
唔,還有她自己。
她想買一件漂亮的連衣裙。
她想漂漂亮亮地走。
“爸爸,這商場瞧著真氣派!”
“那是!這里頭可都是進口貨!”
“為什么天黑才能進去呀?”
“這里是涉外商店,前些年國人是禁止入內的,現在有票了,國人憑票晚上才可以進去!”
“好講究……”
“是呢。”
夏澤濤帶著夏涼茉進了一家全聚德。
父女倆點了一鴨三吃、鹵豬蹄,還有兩個素菜。
夏澤濤教閨女怎么卷烤鴨餅。
看閨女吃的香,他眉眼間滿是寵溺。
瞧著閨女這張明艷艷的小臉,他就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原配。
鼓足勇氣,夏澤濤還是問出口了——
“你母親身體還好吧?”
“嗯,好的。”
“有沒有……再婚啊?”
“沒有。她說,很享受現在的光景,覺得日子過的很充實。而且當初離婚是她堅持的,她對你沒有任何抱怨。而且,她也讓我給你帶句話:人生不易,珍惜當下。”
“你這次來京城,給她也買點東西寄回去。爸爸這里有錢,你想買什么盡管跟我說。”
“好。”
“爸爸明天想約戰家人一起吃個飯,商量一下你們的婚事。”
“爸爸……”
夏涼茉終于停了筷子,看向父親,眉眼間都是抗拒:“我暫時不想結婚,而且,這都什么年代了啊,早都不興盲婚啞嫁了。”
戰家爺爺當年在鄉下關牛棚的時候,跟他們一家關系處的可好了。
她沒道理坑熟人的孫子吧?
夏澤濤嘆息道:“爸爸巴不得你能在爸爸身邊再多留兩年,但是,戰家今日不同往日了,你戰爺爺從鄉下回來后就直接平反了,一家子的地位早都不一樣了。他小兒子戰北煊更是不得了,是京市人津津樂道的軍中兵王、人中龍鳳。戰家現在有戰爺爺的榮光在庇護著,將來有新崛起的戰北煊,你嫁到戰家不說在京市橫著走,怎么著都不會有人敢欺負你!”
夏涼茉愣了一下。
父親的最后一句話,說到了她心坎上。
她最怕的就是死后家人會被欺負了。
如果她真的嫁到了戰家,是不是可以拜托戰家庇佑著外公一家呢?
“首長!您看,那不是今天在火車上的小姑娘?”
隔壁桌。
換了便裝的王奇,看向身邊的戰北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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