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你特么是真嫌命長啊,嚇得我這會兒褲兜子里的汗還沒干呢,跟嘰霸你在一塊辦事,屬實容易少活歲數。”
離開牛歡的“典當行”以后,孫澤和林青山便馬不停蹄的開車離去,唯恐再多呆一會兒對方改變主意。
“我看你剛剛不是挺狠的嘛。”
林青山輕抹額頭上的細汗壞笑。
要說不緊張是假的,己方滿打滿算也就是兩雙胳膊、四條腿,真要是打起來,他只能算半個,不給孫澤拖后腿都已經算是貢獻杰出。
“你懂啥叫沒招嗎?但凡能好好的活著,狗日的才樂意死。”
孫澤沒好氣的罵咧一句,隨即又好奇的發問:“你是啥時候安排人偷摸把牛歡他媽弄去旅游的?之前咋一直都沒聽你提起過呢?”
“今天凌晨我偷摸聯系了黃卓,他雖然沒被伍哥邊緣化,但一直處于不慍不火的尷尬位置,早就想找個合適機會表現表現,所以在聽到我的建議后,當場馬不停蹄的帶錢帶人趕過來給我救場。”
林青山干咳兩聲苦笑:“不瞞你說,在來崇市之前我一直都覺得自己算得上人中龍鳳,只不過是欠缺幾分運氣,可真當辦起事來兒才明白什么叫舉步艱難,崇市是伍哥起步的地方,我卻連立足都難以維持,能力這玩意兒真不能看表面啊。”
“其實你已經挺不錯啦,又是研究地圖,又是收買宗懷仁的司機和馮海東,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
見兄弟一臉頹廢模樣,孫澤趕忙安慰。
“徒勞罷了!”
林青山重重倚靠車座,自嘲的晃了晃腦袋:“嘮什么人算不如天算那都是扯淡,說白了就是過度自信,我以為是場陣地戰,實則連上戰場的資格都不具備,眼下我唯一做的有意義的事情就是籠絡牛歡,只要他樂意給咱們戰場,起碼還有一搏的可能,否則你我只能是灰溜溜的逃離。”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去救豆兵?出來前,二陽把豆家一個小子交代給我,現在兩個傷了,一個被抓了,回去不被他笑掉大牙才怪。”
孫澤抓了抓后腦勺又問。
“今晚!等下你開車帶我去那個什么老肥的工地附近溜達一圈,我研究研究最保險的營救方式。”
林青山長吐一口濁氣,拍了拍胖嘟嘟的臉頰苦笑:“牛歡那小子精著呢,他想先看看咱們的實力再做決定,所以今晚必須得又快又利索的把事兒辦漂亮,否則很難讓他產生畏懼。”
“方案你研究,玩命交給我,好久沒跟人真刀真槍的練練了,手還真有點癢癢。”
孫澤甩了甩腕子,表情異常硬氣。
虎嘯家從不養孬種,這是伍北當初還在錦城時期就定下的基調,想要地位攀升,那就得拿出自己的本事,就比如昔日連保安都差點沒混上的趙云,眼下卻是二陽手邊僅次于郭大炮最得力的戰將。
孫澤不懂這算不算所謂的狼性文化,但入伙較早的他看的還是很透徹的。
“成,今晚咱倆必須打場漂亮的翻身仗!”
&n nbsp; 林青山的信心也瞬間重燃,目光如炬的迅速點頭。
同一時間,崇市叢臺區,一片被藍色鐵皮圈起來的小區工地里。
幾座大樓的主體已經初具輪廓,只不過前陣子突降暴雪的天氣原因,暫時進入了停滯狀態,隨處可見成堆的沙子、鋼材隨意堆放,幾臺大型鏟車和渣土車橫七豎八的停在空地上。
兩個打扮溜光水滑的小年輕蹲在一臺鏟車旁邊抽煙閑扯。
“啊!啊!”
一棟樓內,隱約泛起男人凄厲的慘叫聲。
“那小子還沒招供啊?”
一個剃光頭的小伙吐了口煙圈詢問同伴。
“說雞毛,骨頭硬著呢,我聽二斌他們說都特么打斷好幾根木頭方子了,休克過去好幾次,可愣是啥也問不出來,這事兒還得咱們肥哥親自出馬。”
旁邊的同伙也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冷笑著聳聳肩榜頭道:“不過肥哥找傲雪集團的羅總邀功去了,估計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
“切,邀功跟咱有個茄子關系,一個月累死累活掙得還嘰霸不如我在水木年華當保安的表哥多,咱們干活他摟錢,從破本田換成大奔馳,這才兩年都不到吧,我可是親眼看著呢。”
光頭小伙很是不滿的嘟囔:“兩年前他算個啥,還在傲雪集團旗下的KTV當服務生,要不是巴結上羅雪,估計現在看到咱都得客客氣氣鞠躬喊聲老板好。”
“可不唄,老肥確實太貪了,現在全崇市的渣土車買賣都歸他負責,隨便丟給咱點小工地干活,咱也不至于窮的還抽這八塊錢的紅鉆煙。”
同伙指了指踩滅的煙蒂附和:“可惜沒辦法啊,誰讓咱沒人命好,沒有羅雪那樣的大姐大撐腰。”
“你要是想的話也行啊,一天三頓牛腰子炒扇貝!”
“快特么滾蛋吧,我才不賣籃子,再說羅雪那老娘們在咱們崇市啥名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聽說但凡跟她那啥過的人,統一評價都是滂臭滂臭。”
“哈哈哈..”
兩個馬仔酸溜溜的小聲嘲諷,隨即又滿足的哈哈大笑。
“得了,該咱倆進去了,省的待會二斌又逼逼叨叨告狀!”
嘟囔幾分鐘后,光頭小伙吐了口唾沫,轉身準備走人。
“咣當!”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臺渣土車背后突然有了動靜,像是什么東西被打翻。
“誰?”
兩個小年輕立馬警惕的同時看了過去。
“哥,是我!”
君九高舉雙手,滿地堆笑的從車子背后走了出來:“我就是個撿破爛的,想擱咱們工地拾點廢品..”
“嘭!嘭!”
話音未落,一條黑影陡然出現在兩人身后,手起拳落,照著兩人的后腦勺就是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