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是兒童房,執萱的哭聲傳了來,哭得特別厲害,沈念像得了失心瘋一樣,如箭一般沖了出去。

  她來到兒童房,保姆擦著額上的汗,哄得特別辛苦。

  沈念從保姆手中抱過孩子。

  “執萱不哭,不哭。”

  可是,不論沈念怎么哄,執萱也不停止。

  執萱的哭聲,像箭一樣扎痛她廢管子。

  保姆比較年輕,三十出頭,她嘀咕了句,“太太,是不是執念遇到了危險,執萱的才會哭得這么傷心,雙胞胎有心靈感應的。”

  沈念哄孩子的聲音,啞了下去。

  進來的個,稍年長的保姆,聽了年輕保姆的話,喝斥,“說什么屁話?孩子哭,不正常嘛,一定是餓了,快去沖奶粉來。”

  年輕保姆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轉身出去了。

  年長的保姆安慰沈念,“太太,別聽阿信亂說,她那人,講話不過腦子。”

  沈念卻笑了,“她說的對,應該是執念遇到了危險。”

  齊野不會放過執念,她的執念,在壞人手上,她一刻也不能安心。

  沈念盡管很擔憂,她還是讓自己鎮定下來,奶粉沖了來,執萱含住奶瓶,哭聲終于停止了。

  房間里迅速安靜下來。

  而這死水一般的安靜,讓沈念的心片刻不能平靜。

  執萱喝了口牛奶,又哭了兩聲,兩個孩子,一個哭,一個沒在身邊,沈念心揪著痛。

  傅寒夜過來了,見孩子慢慢睡過去,眼角滾下了滴淚珠,那滴淚珠,也牽扯著他的心,感覺自己的心,從來沒這樣疼過。

  保姆把熟悉的執萱放到嬰兒床上,退了出去。

  房間里,就剩下了她們兩人。

  沈念怔怔看著熟睡的小女兒,“傅寒夜,如果執念回不來了,我……”

  傅寒夜知道她的感受,他握住了沈念的手,輕輕拍了兩下,“放心,我一定會把執念救回來。”

  “段淳遠已經帶人去尋找了,王朝也帶人去找了,警方那邊,也對齊野那幫手下進行了審訊,齊野這兩年,在外面的窩點,我們大概知道了一些。”

  聽了傅寒夜的話,仿若一絲光明,落進了她黑暗的世界。

  沈念看著傅寒夜,兩人對視著,都不再說話,傅寒夜伸手摟住了她的腰,“放下心來,齊野應該不會對執念下毒手,畢竟,他針對的是我們,再說,宴鴻的話,他還是會考慮的。”

  畢竟,齊野的腿,尋遍名醫,都不能醫治,但是,司宴鴻說有辦法為他治。

  沈念無法入睡,淺眠幾分鐘,又會醒來,如此三番,她也不想睡了,從床上爬了起來,站在窗口,望著窗外的明月發呆。

  她始終牽掛著執念。

  身后,有道影子追隨過來,落在她腳邊,沈念轉過頭,對上的是傅寒夜明澈深邃的眼眸,她的臉,她的影子,映在了他的眼眸里,憔悴不堪。

  而這樣的憔悴,在傅寒夜眼睛里放大,男人的心,也迅速揪成了一團。

  兩人就那樣看著窗外的夜色,漸漸浮起了藍灰,再由藍灰轉成了白色。

  清晨八點,段淳遠打了電話過來,說齊野有信息了,兩口子喜出望外,傅寒夜與段淳遠通電話時,沈念都不敢講話,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

  傅寒夜與段淳遠交涉一番,結束了通話。

  沈念抓住傅寒夜,迫不及待問,“怎么樣?”

  “齊野要司宴鴻過去,說要與司宴鴻談。”

  沈念喜出望外,“他愿意談,說明還有希望,你們幾時動身?”

  傅寒夜看著她,眼眸幽深,“中午就動身,你就帶著不念與執萱,安心等我們好消息。”

  沈念急了,“可是……”

  傅寒夜拍了拍她的手,“念念,聽話。”

  ‘聽話’二字,包含了太多的東西。

  沈念懂,傅寒夜怕她過去,給他們增添麻煩,她不死心道,“寒夜,你放心,我過去會乖乖的,絕不給你們添加麻煩。”

  傅寒夜沉吟片刻,開口,“太多不確定因素了,念念,你過去,會給我們增加心理負擔,萬一,你再有過什么,我沒辦法顧及你。”

  傅寒夜垂下的眼眸,落到了自己殘腿上,此時,他好恨自己這雙沒用的腿,他真怕,這雙腿,會成為他拯救執念的絆腳石。

  沈念緩緩蹲下身,將臉貼在他膝蓋上,溫熱從褲腿傳到她臉上,這是這段時間以來,她唯一感到溫暖的時候了。

  “我知道你擔心什么,讓我做你的腿,好不好?”

  傅寒夜修長的指,撫摸著她皎好的面部線條,沒有再說只字片語,只是,等她知道時,傅寒夜已帶著王朝,還有司宴鴻坐上了去別國的航班。

  沈念得知這消息,恨不能長了翅膀飛到男人身邊,但是,她看了看襁褓著的執萱,想到幼兒園的不念,她想追過去的心猶豫了。

  傅寒夜顧慮得對,他不讓她去,除了怕她有不測外,也怕家里的兩個孩子,落入壞人之手。

  這么兇險的時刻,她們的孩子是不安全的。

  她打算在家看緊兩個孩子,安心地等著傅寒夜的歸來。

  但愿,傅寒夜歸來時,他懷里抱著執念。

  下午,她比平時早一個小時去接回了不念,不念也知道執念失蹤,知道媽媽心情不好,小家伙比較安靜,說每句話,都特別關注媽媽的臉色。

  “媽媽,放心吧,爹地,一定會把執念給找回來的,執念是咱們傅家的香火,爹地一定不會讓它斷的。”

  三歲大的孩子,說出這話,可見孩子心智多么成熟。

  傅寒夜走的第一天,是傅雅蘭與白瀾終審的日子,傅寒夜作為原告方是必須出席的,奈何他沒在國內,沈念只得代傅寒夜出席。

  許久不曾見到的傅雅蘭出現在被告席上,頭發比原來白了許多,身上的囚服,讓她失去了優雅,與普通的婦一般無二。

  她很快在觀眾席上找到了沈念,看沈念的眼神,說不出來的陰森。

  白瀾是后一步帶出來的,或許經歷了波折,白瀾看沈念的眼神,則平和許多,看得出來,白瀾后悔了。

  白瀾那雙無彩的雙眼,在掃到進來的那兩抹影子時,明顯有些激動。

  “纖纖……”

  傅纖纖聽到了母親的呼喚,聲音啞啞的。

  見母親發絲散落,萬分狼狽,傅纖纖心疼地向她點了個頭,表示稍安勿躁。

  白瀾迅速安靜了下來。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