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昕只是周翊和的未婚妻,周家如果鐵了心要這個撫養權,滿可以對外說是宋昕的個人行為,周翊和也可以跟她退婚,當然,這是周家最后的退路。

    但因為有了這條退路,他們要做別的,也從容得多。

    不像田玉暖,這是她唯一的優勢。

    還得繼續搜集證據。

    許枳看向糖糖,想到她腿上的掐痕。

    “糖糖,真的是保姆掐的你?”

    糖糖點頭,“宋阿姨就在旁邊看著笑。”

    田玉暖幾乎要炸了,她真恨剛才沒有沖上去掐死宋昕。

    “我去殺了她!”

    許枳擋住她,“別去做些無謂的事,而且這些話也不要當著孩子的面說。”

    田玉暖想到視頻里宋昕罵糖糖她媽媽是個殺人販,不由臉色一白。

    糖糖以前不像現在這么怯懦膽小的。

    她在墳地的時候被那個變態用刀威脅嚇壞了,后來做了好久的心理康復,但陰影已經刻在骨子里,這一輩子大概都跟隨著她。

    她垂下頭,周翊和不好,自己又何嘗是個好媽媽。

    當初那么自私的要生下她,卻不能給她最好的生活。

    后來又為了給她更好的生活,狠心把她的撫養權給了周翊和。

    對于這個孩子,她好像每次的選擇都是錯的。

    許枳看向司晏深,“趁著周翊和還騰不出手兒,讓我們的人找到保姆,等上庭也可以是人證。”

    司晏深秒懂,“虐待是發生在周家,即便周家人可以甩鍋,也是監護不嚴,對嗎?”

    許枳點頭,然后對田玉暖說:“你收拾一下,帶著糖糖跟我們走,等天亮后就報警,給糖糖驗傷。”

    只要堅定了要奪回撫養權的想法,這些都是有效行為。

    田玉暖自己是兩眼一抹黑,現在有他們給她出謀劃策甚至幫著奔走,是最好不過的。

    但她也沒忘記司家和周家的關系。

    “司先生許律師,你們告訴我怎么做就行,我不能再附在你們身上吸血了。”

    許枳很無奈,“怎么能是吸血呢?我是律師,你只要找我代理,我接這個案子。”

    說完,她還去看司晏深。

    男人贊許的看著她,點點頭。

    田玉暖心里又酸又暖,幾乎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

    許枳輕輕拍拍她,“什么都不用說,我的律師費可是很高的。”

    她抹抹眼淚,低下了頭。

    律師費再高,也是有限的,許枳又怎么能缺她那幾個錢。

    他們純是看在糖糖的面子上,她真是個善良溫暖強大的人呀。

    她要學她,保護好糖糖,做個合格的母親。

    想到這里,她的眼淚又涌出來。

    她用力去擦,厭惡這樣的自己。

    司晏深沒再耽誤,當晚就帶著他們上了飛機,把周翊和拋在了江城。

    他們回到亰市已經是早上,因為糖糖要驗傷,怕時間久了就沒了,稍作休息就去報了案。

    許枳陪著田玉暖一起去的,有她在,一切都很順利,給驗傷的女法醫看到后也氣的不行,一個勁兒說虐待孩子的不是人。

    弄好之后,許枳送她們去了自己的一套公寓住下。

    她對田玉暖說:“這是個挺漫長的過程,你要做好長期戰斗的準備,在那之前,你得先把孩子送回周家。”

    她問許枳,“許律師,你說要是我跟周翊和商量,把糖糖帶回去照顧段日子,他會答應嗎?”

    許枳覺得夠嗆。

    這些豪門都重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