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時已經告訴夏家“君棠音”死訊的她,現在又要再去讓夏家將秦音重新寫入夏家的族譜,這件事與她而言無疑就是在承認自己當時詭譎又惡毒的心思。
父親夏國譽一直就是個聰明人。
一旦她去辦了這件事,夏國譽便已然能猜到是自己在從中作梗。
并且,還以那樣惡意之語去污蔑自己的親女兒。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她已經沒了退路。
于是她只得點頭,鑒于把握不大,便也只推脫說自己去試試。
秦音聽到夏琳的話,有一瞬間的怔愣,她沒想到自己回君家后,即便母親不夠疼愛自己,并且與夏家本就有嫌隙,但也不至于向夏家傳出自己的死訊吧?
但,她本就對君家人早沒了期待。
也只是訝異了一下,便不再放在心上。
她眼中平靜無波地打量著夏琳心虛又討好的表情,實在是擠不出什么表情。
總之,她的目的達成便可。
夏琳有什么想法,她懶得去追究。
她只要外公好好的。
并且,在與夏家聯系上后,查出當年外公死訊的由來。
外公夏國譽身體強健,即便年紀大了那也比一般的老人身體更好,馬背上打江山的年代,太可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泥腿子。
小時候她兩三歲,外公已然五十多歲身上可都還有腱子肉的。
是以,秦音懷疑外公的死沒那么簡單。
一定是非正常死亡!
“那你就再寫信告訴他,我沒死!!”
“夏琳,你只有這最后一次機會。”
秦音冷淡地說完,便不再理會她。
秦音現在身份今非昔比,即便YM還沒到在國際上已經嶄露頭角的地步,但以她現在結交的人脈,開拓全球市場只是時間問題。
無數大佬皆看好她的YM集團。
長遠來看,秦音確實是匹黑馬。
夏琳不是傻子,這會兒還能抱緊秦音的大腿是她離婚后保住顏面的最體面和榮耀的機會。
三個小時一晃而過。
原本已經修復過的巖彩果然隨著時間的推移,畫布之上的色澤發生了改變。
竟然越發與原版契合。
年少成名又英年早逝的天才畫手謝玉作出的每一副巖彩都有專業的記錄視頻,當然不僅記錄畫法,更是記錄他整幅畫完成的過程。
可即便他生前會放出每幅畫的作畫過程,也極少有人能模仿到他巖彩創作中的精髓。
他獨樹一幟的風格。
才是最難復刻的。
這也是白薔薇為什么敢將他的巖彩拿出來任由人修復談條件的原因。
沒人能復刻天才畫手謝玉的成名作。
但此刻。
全場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幅巖彩《神女飛天》之上。
因為剛才所有人都看過它破損的樣子,此刻顏色艷麗宛如剛作出時的模樣,這樣大的對比對所有人的沖擊力太大。
眾人忍不住驚嘆與唏噓。
“嘶......真是‘點彩’畫法,太奇妙了,只是作畫而已,卻能利用礦物顏料摻和在一起的化學變化展露出那樣驚艷的效果,實在是妙!!”
“這個秦音到底什么來歷,謝玉畫法詭譎難測,是全球公認的最難復刻的畫技,即便他死了每年都會有人淘到他曾經掩藏的‘新作’繼續拍賣,每幅都經鑒定是真跡,畢竟誰也復刻不了他的那種畫法......
但現在,我倒是忍不住懷疑謝玉都死了每年出的新畫看起來那么新,該不會就是秦音這種‘復刻者’畫的吧?”
“是啊是啊,特別是剛才那一抹‘點彩’畫法,白薔薇質疑的也對,正常人能看到的就是巖彩畫的最終版,誰能想到原本剛出畫時的顏色與最終的是截然不同的?
秦音,該不會是已故謝玉的槍手吧?”
“我看也不是沒可能,謝玉已經死了,喪宴的那場畫展展出的作品也有百十來幅,但最近幾年......謝玉還不斷有‘當年的遺作’流出,雖說創作與畫技鑒定都是謝玉本人畫的,可是我家里那幅......用的一些顏料從時間來看分明就是這兩年新開出的礦石研磨出的。
秦音,說吧......是不是你冒充謝玉本人作畫,賺這種虧心錢?”
今天能來這場壽宴的來賓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