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他也算是攥住了秦音這一根救命稻草。
對待白薔薇,他雖說曾有虧欠,但哪有父親被女兒軟禁四年之久的說法。
何況,他的兒子......還生死未卜。
不知道白薔薇對他怎么樣了。
白老爺子暗自腹誹,有了秦音的側目,周行已經自覺地站到了白老爺子身后,擺出了墨家庇護的姿態。
白薔薇臉色一點點蒼白下去。
表情也從一開始的勝券在握,變得憂心忡忡。
這個秦音,她必須要給她點顏色瞧瞧才行。
于是,她走上前,直接指出秦音的一處修復色塊的凝集道:“秦音,你真的會修復巖彩嗎?”
“花了那么多白家庫房里的珠寶,可是你這里堆積的色塊色調分明是突兀的,這是謝玉的遺作,不是給你用來糟蹋的。”
“這幅畫,我不準許你再胡亂修復了。”
白薔薇也算是略懂巖彩,在看到秦音“出錯”的瞬間,像是終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直接上前打斷了秦音的修復動作。
畢竟此刻白薔薇才算是白家的主人。
這幅巖彩的最終所屬也是白家,白薔薇此刻作為當家人打斷秦音的動作,雖說有股子故意不讓秦音施展的嫌疑,但到底也不算突兀。
畫作是她的,她怕畫作被損毀也是理所當然。
何況,白薔薇此刻直接抓住了秦音的一個錯處。
愣是說得有理有據。
也讓其他想要幫秦音說話的大佬們忍不住噤聲,從專業角度來看,秦音那一塊的整體色調確實完全脫離了整幅畫作的風格。
要知道這幅巖彩之所以值錢。
值的就是謝玉本人濃烈的個人風格和不可復制性。
秦音一旦出錯。
那就是損壞了這幅畫原本的價值,說不定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樣大的風險,也就秦音有錢有資本敢直接孤注一擲上前去修復。
其他大師畫手即便再有把握。
也必須要重新起稿,起碼要修復幾個月才敢將修復好的畫作送還給主人家。
哪有秦音那么敢的。
直接砸碎珠寶就上手的?
秦音頓了一下,并沒有被她的話影響,反倒是轉過身,直接用錘子將剛被拿出來的屬于白薔薇的帝王綠珠寶給反手砸碎......
“砰!”地一聲。
白薔薇后槽牙又要咬碎了。
“秦音,你竟敢?”
白薔薇怒氣沖天,哪有一開始的優雅高貴氣質。
已然本性暴露。
秦音轉身,這才漫不經心對上她怒火中燒的眸:“為何不敢。”
“幾塊染色碎玉而已,哪個窮狗送你的,你還真當個寶供著?”
白薔薇難以置信地瞪大眼。
這一盒帝王綠首飾,怎么......怎么可能是假的?
那可是那位......親自送她的。
那位,絕不是缺錢的主兒。
絕不可能送她假貨。
秦音觀察到白薔薇的臉色在寸寸皸裂,還不忘繼續補刀:“哎喲~我說錯了話,那人既然能與白老師有交集,怎么也該不會是窮狗。
那就是不愿給白老師花錢了?”
“或者......他大概是覺得白老師值不起一整套帝王綠首飾的價吧!”
最后一句話,簡直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