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音心思發緊,萬萬沒想到秦音對自己的針對已經到了直截了當公之于眾的地步。
她這是故意要自己沒法晉級第三局呢。
可秦音的槍法實在太厲害,加之有長槍加持,自己要是繼續用這槍,必然是只能被她次次劫持的份兒。
但,這手槍是她自己愿意與秦音換的,現在要換回來,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于是,秦妙音再次舉起手槍,準備扣動扳機,下一瞬,手槍竟然突然爆發出一聲槍響。
“啊呀......好疼,我的手腕......手腕好痛!”
只見秦妙音的手腕處出現一道血紅的燙傷,本就雪白的皓腕之上那么明顯的一處傷痕,簡直觸目驚心。
秦寒根本坐不住了。
趕緊讓人推著輪椅上前,查看起秦妙音手腕上的傷口,是槍走火所致,傷口雖不深也不致命,但這傷卻是切切實實的。
他心口一緊,看向秦音的眼神凌厲又氣憤:“秦音,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在賽制中針對妙音還不夠,還想害她手腕受損再也握不了槍?”
“你小小年紀卻這樣惡毒,我哥就是這樣教導你的?”
秦寒怒極,本就是在沙特A國呼風喚雨的人物,有他在時誰也不敢對秦妙音有絲毫放肆。
而此刻,他自然也忍不住端起那份高傲的姿態。
在他眼中,秦音就是卑賤的存在。
他并沒有養育秦音長大,只見過她在君家時她家人對她的嘴臉。
便心下也覺得秦音是君家的血脈,便本就該是與君家人一樣的骯臟下作。
一如君雨薇聯合塞繆爾要與自己勾結戕害自己人時的嘴臉一般。
秦音是君家人,便也逃不開這么骯臟的基因。
他下意識地對她厭惡,嫌棄。
秦寒剛剛在觀察比賽時,就已經讓人在他身邊為他接好了經脈。
秦潯之到底是他的親哥哥,對他動手也不至于下死手。
此刻他雖還骨節疼痛,但還算能正常動作。
他疼惜地看著秦妙音手腕上的傷,孱弱善良的少女一聲不啃地忍著眼淚,并且拉住他的手腕倔犟地向他搖頭求情:
“小叔,你別怪秦音姐姐,這把槍雖然是她親自改裝的,可槍械難免有走火的時刻,這一定是姐姐也不愿意遇上的事啊。”
“音音沒事,只是可惜姐姐這把改裝的手槍那么好,我卻沒福氣多用用......”
秦妙音垂眸說著,金色的發絲撫過白皙的臉頰,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因為流淚宛如閃耀的寶石一般。
只一眼,就足以勾起大男人的保護欲。
她這話看似在勸,卻將秦寒的火氣越勸越大。
他驀然一把奪走那把手槍,扔在地上狠狠碾壓一腳,殘忍一笑地靠近秦音,火氣不減反增:“秦音,你是故意讓槍械走火的吧。”
“我看你存的怕不是傷我家妙音的手腕,你是想槍走火要了她的命吧。”
“你本質上,與君雨薇根本沒有區別,都是兩面三刀的毒婦。”
“我今天,就替我哥好好教訓教訓你。”
“你放棄掙扎吧,法赫曼沒那么快趕過來,這里我最大!”
“我想教訓你,你就只能受著。”
秦寒說著,已經揚起手臂,反手就要扇向一巴掌。
秦音當然不是坐以待斃的性子。
她手里還扛著AK47,怎么可能讓自己受制于人。
她也一個反手,將AK47的槍桿直接抵在了秦寒的腹部,并且順手一拉上槍子兒的扳手,只要她再輕輕扣動扳機。
子彈就會......“砰”,擊碎他的內臟呢。
然而,秦音行動的瞬間,三抹黑色的身影幾乎如鬼魅一般從她身后突破而出,好似一個個刺破墨黑幽暗的鬼魅。
熟悉的氣息包裹傾覆而來。
秦音幾乎是瞬間就感受到了什么一般,抬眸看去,眼尾剎那就被淚意染紅了。
只見秦謨身形挺直高大,一身淡漠肅然的墨色休閑衣褲,依舊不掩他身上那股桀驁森然的氣勢。
他琥珀色的眸,犀利又森寒,如蟄伏暗術的巨型森蚺,隨時準備好絞碎獵物的脛骨皮肉,拆吞入腹。
“哥......秦謨哥?”
秦音一時間竟覺得是自己眼花了,她等了哥哥多久呢?
四年歲月仿佛在秦謨的臉上靜止,他依舊如傲松、如野草,將自己所能給她的一切都奉送給她。
秦謨一手掐住秦寒的脖子,一手淡淡勾住秦音的肩膀,是極度護犢子的姿態。
聽到懷中半攏的少女親昵叫自己的熟悉嗓音,秦謨漠然到底的一張臉,終于有了生氣的神采。
“嗯,哥哥在的。”
“我們音音長大了。”
可,秦謨原本搭在少女肩膀上的那只手卻突然不自然地動了動,緊接著反手捏了捏。
這結實的肩膀,這緊實的手臂肌肉線條,分明不是小音......
秦謨側目,目光越過秦音的發頂,驀然入眼的是一張極其熟悉的面孔——墨亦琛!!
墨亦琛此刻人也有些麻。
他分明也是想來護住小音的,可是手一搭上去就覺得不對勁兒。
一條更為健碩的手臂往他手臂上一搭就算了,還對著他手臂上的肌肉捏了捏......
他突感背脊一涼。
同時側目看去,越過自家媳婦兒的頭頂,對上了秦謨那雙陰鷙森寒的琥珀眸。
如獅、如鷹、如蟒!!
而觀眾席角落里。
周訴一邊看戲一邊將手往自家大哥周行的肩膀上一搭,同·幸災樂禍·情出聲:“哥,快看啊,我覺得咱墨總跟秦謨有點曖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