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君律師是學法的。”
“我問你,要是我拿把刀把你捅死了,然后對著你的尸體鞠躬道歉,你會原諒我嗎?”
秦音這話,極度刁鉆。
但也是徹底向君司瑾挑明,他們之間就是個死局。
她對他,永不原諒!!
君律師站在原地,一時間臉色差到了極致,還想開口,卻見秦音正將他的私人鑒章隨手扔掉。
好似多沾染一刻,都會弄臟她一般。
這動作,又讓他痛心入骨。
就在他準備狼狽離開時,君棠月渾身一軟,徹底在茶宴上暈倒過去。
她離君司瑾最近。
君司瑾下意識上前兩步,習慣性地將人接入懷中,小心翼翼地托住君棠月的腰,臉色泛白焦急道:“棠棠,棠棠!!”
“你別嚇我啊。”
“小音,她到底是我們的親妹妹,縱然有錯,這種危機時刻,還是麻煩你趕緊叫個救護車來吧。”
君棠月渾身是抓痕,看上去觸目驚心。
君司瑾雖然不原諒她,但這到底是一條命,他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親妹妹發病卻袖手旁觀。
秦音瞥了一眼御園的管家。
管家會意,讓人安排了救護車。
秦音淡淡凝視著君棠月蹙緊的眉頭,她很清楚,此刻的君棠月根本沒有暈過去。
但那又如何?
她加進那顆速效救心丸里的藥,能讓她抓耳撓肺三天三夜。
離開了御園,她在醫院都有夠受的。
醫院的人來的不快不慢,讓人挑不出錯的時間,君棠月倒在君司瑾懷里指甲都快掐入肉里了,就怕自己忍不住會繼續渾身撓癢。
比起抓撓的癢痛。
她壓抑克制著抓撓的欲望,更讓她難捱。
簡直是酷刑。
但她忍住了。
終于被送上了去醫院的擔架車,到底要關心君棠月的死活,君司瑾不得不跟著離開。
離開之前。
君司瑾回頭看向秦音,眼底的苦澀與糾結快要溢出,他唇瓣緊抿,幾乎變成一道堅毅的直線。
最終,嗓音嘶啞道:
“小音,我只送她去醫院,她只要脫離危險,我就回來找你。”
這話,似商量,又似祈求。
秦音看著他猶猶豫豫的糾結姿態,神態輕慢開口:“君律師倒也不用這么忙。”
“你們兄妹和姜琪的誹謗罪證我都收集好了,你們只需要等著我的律師函就行。”
君司瑾還想再說什么,卻也只能噤聲,先跟著救護車離開。
御園大門口。
君棠月終于從擔架車被運到了急救車上,君司瑾也順勢跳上了救護車。
但救護車卻沒有如期啟動。
過了一會兒,司機下車查看:“嘶......誰這么沒公德心?連救護車的輪胎都扎!!”
躺在擔架上快要壓制不住抓耳撓腮欲望的君棠月:???
不遠處一輛黑色牧馬人內,一個穿著寬松衛衣的少年慢悠悠地用修長的指敲擊著眼前的筆記本電腦。
另一只手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根細長的鋼針......
少年脖子上掛著金屬銀鏈,薄唇淡抿~出幾分孤傲的弧度,一雙炯亮且幽深的黑瞳,眸底隱約透著寒意。
“蠢女人,小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