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這次不會再退。
“君老夫人作為長輩有言在先,卻倚老賣老狡辯抗拒諾言,真是給君家長臉呢。”
秦音勾唇,陰陽怪氣道。
一句話就將君奶奶失諾與君家的顏面掛鉤。
將她捧到高處,不給一分臺階。
今日來往的賓客皆名流貴胄,要君老夫人真仗著年紀輩分失諾。
君家會在整個上流階層抬不起頭!
“秦音,你是故意的。”
君奶奶臉色難看,卻又不得不妥協。
秦音挑眉,粉唇勾出越發甜美的笑,與她眼底的冰冷陰翳天差地別。
少女眼神冷淬,嗓音突然孱弱委屈地帶上幾分倔犟的哭腔:“這難道不是我應得的嗎?”
委屈,無助。
像個被拋棄多年無依無靠的小孩,小心翼翼地想得到一塊本就屬于自己的“面包”。
這一瞬,君家三個哥哥的心好似被什么扯動剎那。
有些動搖。
賓客嘆息,看向秦音的眼神忍不住同情。
對君老夫人的態度都不禁多了幾分質疑與譴責。
君老夫人不敢再拿喬,走向君棠月,慈祥安撫地握住她蒼白的小手:
“棠棠,算奶奶虧欠你這一次。”
“你把血玉交給秦音,奶奶把私庫里那尊玉如意送給你。”
她心疼地摸摸君棠月的腦袋,將自己收藏幾十年的好東西拿來哄她、慣她。
君棠月瞳孔瑟縮了一下。
她趕緊受寵若驚地搖搖頭:“奶奶,這可不行,那塊玉如意是爺爺當年送給您的聘禮,價值不菲,意義非凡......您怎么能給我呢?”
“孫女受不起。”
她狀似推拒,也向眾人介紹了她得到的東西,比血玉更昂貴珍稀。
“棠棠,這是奶奶補償你的。”
“你是我們家的小福星,受得起最好的一切。”
很快,君棠月便讓人送來了血玉鳳凰雙子雕牌。
雙子血玉有暗扣,君棠月拆開,捧著血玉牌走向秦音。
她深深注視著血玉鳳凰雕牌,有些依依不舍。
眼神中的纏綿仿佛被她死命壓下。
她咬著唇站在秦音面前,正要伸手給她......
一只大掌突然握住了君棠月的手腕。
大哥君司煊眉峰銳利,身形端正挺拔,手指修長有力,骨節泛著玉般冷白的光。
他垂眸,嗓音冰冷如霜:“棠棠,這是屬于你的!”
“它自小就跟著你,早就不屬于秦音了。”
緊接著他冷睨秦音一眼:“秦音,你想要血玉鳳凰雕牌,不過是想將它賣錢。”
秦音被“趕出”了君家,他更是在各行各業封殺了她。
是以,他料定秦音要拿走血玉去換錢。
“我給你一千萬,這塊血玉物歸原主,徹底屬于棠棠。”
秦音笑了:“好一個物歸原主!”
“君司煊,是不是我給你的面子太多了,把狗都慣成獅子了?”
她上前一把奪過那塊血玉,漫不經心地把玩。
血玉色澤濃郁,鳳凰栩栩如生。
不論原料還是雕功都是上上等的,確實是塊好東西!
君司煊徹底黑臉:“秦音!!”
“呀,這么大聲,可嚇死我了。”
秦音驚慌地捂住心口,指尖的血玉脫手而出,驀然擦過君棠月的發梢。
墜落、破碎!
“砰”地一聲,血玉落在地上,粉碎開!
全場寂靜。
君奶奶氣得頭腦發昏,扶額,哀嘆:“秦音,你真的瘋了!”
“那是你爸親手為你們每個孩子挑選打磨的,你跟棠棠這塊,他更是精心親手雕琢。”
“你摔了它,是真要與君家決裂不成?”
人人都以為秦音上次離家,不過是賭氣。
但她摔了血玉!
這分明是實實在在挑釁君家。
明示,她不做君家人了。
秦音冷戾揚眉:“君老夫人說笑了。”
“不過一塊物件,既然屬于了我,我扔了砸了摔了都隨我開心。”
“另外,老夫人糊涂了,我自始至終都姓秦呢!”
跟君家,毫無關系!
君家三個哥哥臉色一變。
是啊,秦音回君家四年,從未改姓。
一開始大家怕君棠月接受不了。
后來,是不小心還是刻意忽略......總之,沒人提過為她改姓。
秦音,從未以“君棠音”的身份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