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又怕三哥知道她委屈,趕緊坐直身子,強顏歡笑道:“三哥,今晚你送我的禮物夠多了,我們不拍了,回家了好嗎?”
但抬眸的瞬間,一滴眼淚自眼眶落下,惹人憐惜至極。
君司澈見此,伸手輕輕為君棠月擦拭眼淚,看向君司鈺的眼神更冷:“小五,你敢兇棠棠?”
“你是棠棠的哥哥,拍點禮物給棠棠怎么了?她年紀小,她病著,她想要什么只管給她就好了!”
君司鈺看著君司澈不分青紅皂白就指責自己的樣子,眼神恍惚。
這就是小音曾經的感受嗎?
他苦笑:“這件拍品是何笙大師打造的銀針‘九行詭針’。”
“小音的那套銀針被折壞了,她更需要這個!”
“而棠棠,她會用嗎?”
“還是說,因為小音需要,所以她喜歡?”
君司鈺的話,成功讓三人都陷入沉默。
君司澈臉色一變,眼神復雜地落在君司鈺身上,嚴厲道:“小五,棠棠這么善良,她怎么可能有這種心機想法。”
“她不過是單純地跟秦音喜歡了同一件拍品而已,你思想別太齷齪。”
君棠月更委屈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君司鈺,帶著哭腔出聲:“五哥,你怎么能這么想我呢?”
“我比任何人都想姐姐回家的呀......”
君司鈺眼神復雜,只覺瞬間腦子都要炸掉了。
腦海中從前君棠月對自己無微不至的好與今晚服務員復述的字字句句重疊。
讓他眼神迷茫,自責又無措。
難道,他真的誤會了棠棠?
而這時,價格已經拍到了800萬。
銀針本身的價值到不了800萬,但何笙大師的作品,足夠值錢。
秦音對這個價格望而卻步。
君司鈺咬咬牙,舉牌:“一千萬!”
君司澈趕緊扯住他:“小五,你瘋了嗎?你哪里拿得出一千萬?”
且不說君司鈺只是個學生。
他不學無術,沒有任何經濟收入,只會跟著一群狐朋狗友肆意揮霍。
根本不可能拿得出一千萬。
“我有,不夠我拿血玉來抵。”
君家二三十年前更繁盛,君爺爺偶然得了一塊頂級血玉,價值不菲。
便為家里的小輩一人雕琢了一塊血玉玉佩,每塊血玉都雕琢著他們各自的屬相。
血玉是在秦音走丟后才雕刻好的,所以君棠月那塊是他們其中最大的。
兩人份的血玉,雕琢地也更精美。
這是他們家族的象征,怎么能拿來抵債,換一套一無是處的銀針?
君司澈不能理解,阻止道:“小五,你再發瘋,我就把你帶回去緊閉思過!”
很快,拍賣價格繼續上漲。
直到五千萬。
叫價的人才越來越少。
秦音見此,更不抱希望了。
反正,誰都可能得到,她是拿不到了的。
突然,秦音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環繞住自己。
她側目,就見墨亦琛不知何時坐在自己身邊。
拍賣會席后排的燈光昏暗。
墨亦琛側頭靠近,微涼的鼻尖好似親昵地蹭過,嗓音低沉醇厚:“喜歡?”
秦音一時沒理解,以為他問自己喜歡他嗎?
小姑娘便仰著小腦袋在他側眸的瞬間,唇輕輕落在他鼻梁高挺骨節處,眼神迷離晦暗:“嗯,好喜歡。”
墨亦琛低眸,手指忽地覆上來,指腹落在她微燙的耳邊。
男人嗓音微酥,深邃的眸底是翻覆到底的克制灼熱:“喜歡,就讓你得到,嗯?”
秦音又愣了一秒,眼神晦暗起來,耳尖緋紅,更燙了:“在這里嗎?”
“會不會太刺激了點?”
然而,小手已經十分主動地落在墨亦琛的皮帶扣上......
“!!!”周訴:臥槽!臥槽!臥槽!
墨亦琛這才察覺秦音誤解了自己的意思。
黑臉一把按住她的手,將她扯開幾分,舉牌:“一個億。”
全場視線匯聚,落在墨亦琛斑駁疤痕的修羅臉上:“那就是......墨家繼承人墨亦琛?”
“他不是早成廢人了嗎?”
“他可是為媳婦兒狂砸了一個億啊?救命,怎么毀容殘疾都擋不住他身上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