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筆趣閣 > 寒門第一王侯李陽林初雪 > 第374章 有膽子就跟我走!

李陽只是淡淡一笑,并不點破,實際上這番話簡直就是瞎扯。
這刁德原本就相當有錢,最近又趁著曹爽死了,還有那些卸任官員賤賣田產,又發了一大筆橫財。
這區區幾十兩銀子,恐怕連他的家人一個月的工錢都不夠,這就是明擺著拆李陽的臺!
可即便這樣,李陽依舊耐心說道:“刁老,我知道各處都有你的渡船,若是建了橋,肯定會少一分進項。”
“可是這渡船生意盈利微博,刁老家大業大,何苦在窮人嘴里奪食啊。若建了橋,我許你收取過橋費,少賺不了太多的。”
刁德卻不為所動,嘆著氣說道:“我知道大人不信,可確實拿不出錢來,要是實在不行,您就把我抓去以工代賑。”
“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干點活,建橋的時候我也出一份力,算是給大人幫襯了。”
話說到這個地步,基本就把天兒給聊死了。
李陽只是淡淡一笑,說道:“刁老,我這次來算是仁至義盡,把話已然講明。過了這村,可沒這店兒啊。”
刁德把脖子一梗,說道:“大人,若說別的,自然是盡心竭力,可要說拿錢,實在是囊中羞澀。”
李陽也不說話,站起來略一拱手,便往外走,這刁德連送也不送,人剛走出去,就咣當一聲把大門給關嚴。
金甲不由得火往上撞,低聲說道:“這個老混蛋,我看他手上光扳指就帶了五六個,還敢說沒錢?”
“家中的字畫古董都是真品,竟然說家中只有幾十兩銀子,簡直可惡至極!”
李陽不由得啞然失笑,看來這位金甲在朝堂上待慣了,說起話來早已經習以為常。
以他裝扮成投親靠友的身份,居然知道字畫古董的真假,這個破綻也實在是太大了。
可李陽也不點破,只是說道:“這家也算走完了,咱們去田溫那里碰碰運氣。”
一直走到下午,終于到了田溫的宅子,聽說縣令親自拜訪,這老頭趕忙出來迎接。
正所謂相由心生,打眼一瞅,長得那叫一個慈眉善目,便知道田溫是個宅心仁厚的性情。
等雙方落座之后,李陽依葫蘆畫瓢,還是那套開場白,無非是要錢建橋。
田溫沉吟半晌,這才說道:“大人,要說是建橋早就該辦了,在兩年前,我曾經自己出資,建過五座橋。”
“可是只過了兩天,其中三座被縱火焚毀,剩下兩座橋也被人用朽木偷換了橋板,差點淹死人。”
“正因為如此,我們家也攤上了官司,被縣里一通敲詐,可謂是傷筋動骨啊…”
一聽這老頭說話就明白,人家不是不想出錢,而是不敢出啊!
金甲一直在廟堂,哪知道民生疾苦。
聽到這里不由得怒道:“怎會有這種人?害了員外他也無利可圖啊,這不是損人不利己嗎?”
田溫苦笑道:“怎會無利可圖,那個刁德和我素有仇怨,他串通官府敲詐勒索,怕是都發了一筆小財呀!”
說到這里,緩緩站起身來,滿臉愧疚地說道:“大人,真不是我不出錢,這錢可以給,但是名可千萬不能留啊。”
“就說是官府出資建橋,和我半點關系沒有,實在是給搞怕了,我們老田家人老實,斗不過人家呀。”
這二人一比較,當真是高下立判。田溫仁義,刁德陰毒,簡直是猶如天壤之別。
↑返回頂部↑李陽緩緩說道:“我要建三十七座橋梁,絕不是一家一戶可承擔得起的,還請員外率先捐資,在縣里留名。”
“只有這樣,才能帶動其他的士紳慷慨解囊,晚生這廂有禮了!”
說完,李陽端端正正一揖到地。
哪里知道,田溫情急之下,居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李陽和金甲趕忙過去攙了起來。
“大人,您就別強人所難了,這錢我是可以出,名是千萬不能留,要是再來一場官司,這老命都保不住啊!”
看到田溫急成這樣,李陽也值得安慰一番,然后告辭離去。
二人騎在馬上,慢慢地向縣衙溜達,金甲也是覺得心情沉悶。
“大人,沒想到做了縣令明明是權柄在手,想弄點錢建橋都這么難。”
“那個刁德實在是可惡至極,可又抓不到他的把柄,如此一來,好端端的政務推行不下去,真是窩火啊!”
李陽笑了,說道:“做人和做官一樣,不能非黑即白,有時候你得兵行險著,劍走偏鋒才行。”
“別看這件事情正路走不通,可要是換個思路,不用三天,我讓那刁德跪著來求我!”
“啊?此話當真?”金甲問道,“可這老家伙一毛不拔,我看難纏得很啊,到底用啥法子才能奏效?”
“山人自有妙計。”李陽故意賣了個關子,“還是那句話,做官只求四平八穩,那是斗不過那些惡人的。”
“別人無所不用其極,你卻處處畏手畏腳,不敢越雷池一步,豈不是綁住手腳與敵廝殺?那還不一敗涂地?”
李陽也不再說什么,只管催馬趕路。
金甲在后面跟著,一直回想這幾句話,隱隱約約覺得這些話聽起來離經叛道,卻像是天地間的至理!
等回到了縣衙,一直到了晚上,金甲剛回屋,就聽到窗戶紙被人輕輕敲醒。
出門一看,只見王烈一臉神秘,好像還帶著幾分壞笑站在門口。
說道:“今天晚上有活,就不知道你小子有沒有膽子?若是怕吃官司,就老老實實在屋里睡覺。”
金甲乃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怕什么官司,當即說道:“我怕什么,有話直說。”
王烈小聲地說道:“那個刁德為富不仁,咱們今晚上給他個教訓,到了明天就有好戲看了!”
“真要有膽子,你換身便裝跟我走。”
兩個人出了縣衙,悄悄地從西門出去,出城之后很快就來到了一處渡口碼頭。
這里停了幾艘擺渡的小船,都是刁德家的。
“瞅見沒有?這樣的船在縣城各處都有,坐一次就需要五文錢,那些窮苦人一天也就賺十幾二十個銅板,哪里做得起。”
“你去和看船的那幾個小子吵架,能動手那是最好,其他的我來!”
王烈脫掉外衣,只穿了一條短褲,在腰上綁了斧鑿,一個猛子就扎下水中。
金甲愣了一會兒,便只得硬著頭皮向幾艘小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