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兩撥人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一撥是斯太西、哥達斯坦森等六個差點在公海游輪上去世的保鏢。他們站到了戴伊萬后方,沒有靠得太近。
另一撥是兩個穿休閑夾克的男人,膚色一白一棕。他們徑直走到桌邊,掏出一本小證件,打開展示著說:
“打擾了二位,我們是fdi探員,有一些情況需要向牛保國先生問詢,可以嗎?”
牛保國瞥向小本本上三個醒目的藍色字母,知道這代表的便是m國大片里經常出現的耿邦調查局了——
據說它們有調查任何人的權利,而且好像還掌控著全球最大的下流影片生意。
在陳小可ipad里每部下流影片的開頭,牛保國都看到過“fdiwarning”的警告標語,意圖大概是警告其他人不準擅自復制轉發它們的產品。
牛保國沉默不語,思考著現在大開殺戒會有什么代價。
戴伊萬對探員說道:“當然,我正打算離開,就把座位讓給你們吧。這里很安靜,不是嗎?”深深看了牛保國一眼,說:“牛先生,請認真考慮一下我們的提議,再見。”
說完,她便拿起自己的東西走了。
六大保鏢跟在她身后,經過牛保國身邊時,一個個都對他投去不善的目光。特別是下巴做了醫美的斯坦森與缺了一只耳朵的阿湯,尤其怨憤。
考慮到現在的行蹤有跡可循,牛保國忍住了沒有發作,看著拔雕無情的女人消失在遠處,暗自后悔道:
“可惡,早知道昨晚不該讓你爽,我自己舒服就好了!”
兩個探員在他對面坐下,打開記錄儀后,詢問了關于“溫水丸”與“續命散”從緬國非法流入m國境內的問題,說是有人透露,說他參與了這件事情。
牛保國不耐煩的否認。
當然,這本來也都是走私商人的操作,fdi只是接到命令,例行公事,調查一下情況而已。
牛保國知道,這是戴伊萬故意安排的,為了制造壓力。
從她煞費苦心創造面談機會這一點可以看出,次萬普肯定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瓦屋山的秘密,這個“其他”,也包括m方。
因為,次萬普僅僅是m方中話語權較重的一員而已。
在牛保國動身來此之前,向欣特意幫他惡補過這里的局勢。
與前世截然不同的是,次萬普雖然看似地位和皇帝差不多,但他完全沒有一個人說了算的權力,很多事情都得與蟈會商量著辦,一個不小心可能還會面臨彈劾。
而且,每過幾年他還有被替換的風險。
比如今年,對他來說就非常關鍵。
再過十幾天,蟈會便要公開統計票數了,到時如果他得票比其他候選人低,就得卷鋪蓋滾出灰宮。
牛保國當然希望他涼涼。
但不幸的是,向欣說了,從投票預估情況來看,次萬普可以說是碾壓了驢黨猴選人鄧恩——此人看起來老邁,所以總被稱為老鄧恩,又叫老燈——幾乎勝券在握。
“非常感謝您的配合。”
“牛大師,我非常尊敬您,想與您合張影可以嗎?”
兩個探員很快結束了工作。
“對不起,沒空。”牛保國不爽道:“我勸你們耗子尾汁,不要天天捕風捉影,好好拍你們的下流影片去吧。”
言罷,他扯了扯領口,優雅離去,只留下一臉懵逼的兩位探員。
繁華的市中心里大廈林立,很多巨大的電子屏幕中又出現了八十億最強男人的面孔,川流不息的人行道上也隨處可見相關元素,如:
表演閃電鞭動作的popping舞者,混沌太極聯名的潮牌服飾,紅色10號球衣,“耗子尾汁”紋身,大喊著華夏古詩相互打鬧的男孩。
“一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千山鳥飛絕,萬只因人蹤滅!”
牛保國戴著口罩與墨鏡從兩個白人小孩身旁走過。但即便如此,倆小孩還是露出打量的目光,很快指著他向父母詢問起來。
牛保國一邊走一邊用葉列娜教的高加密通訊方式,聯系上了鄒泰。
鄒泰有點興奮,迫不及待想聊聊關于“文斗”的話題。可牛保國立刻拋出一個問題,打斷了他。
“以我們現在的實力,以守待攻的話,能抵擋海軍陸戰隊嗎?”
“海軍陸戰隊?哪國的?”
“m國。”
“這……咱們畢竟是深在內陸,他們要越過緬國和象國~”
“如果緬象兩國配合他們行動呢?”
“嘶這……根本沒法打,咱們肯定涼涼,就像當年世界第三的軍事強國一樣被秒殺。”
“做好應戰的準備,次萬普那個婢養的已經在覬覦我們的田地了。”
“……”
“還有,你手下有內鬼,趕緊去揪出來,別把心思都花在小妾身上。”
鄒泰整個人瞬間不好了。
眼看租界剛剛興建起來,大家安居樂業,錢途光明,對未來富裕的生活充滿向往……卻沒想到,噩耗來的如此之快。
他沉重地答應了一聲,還想問什么,但通話被掛斷了。
牛保國繼續在街頭漫步,思考著破局之法。
他首先想到的,當然是殺人。
次萬普應該還在洛圣都,戴伊萬也在,可是……
這秘密不一定只有他們倆知道,萬一還有別的親信知道,見老大掛了,失去向心力,把秘密當做資本出賣,散播的更廣,那麻煩只會更大。
牛保國想了想,認為次萬普既然威脅自己,那自己也要找一個可以威脅他的方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方為上策。
但千里眼看不到m國,次萬普地位還那么高,肯定時刻嚴加防范,想吃瓜也吃不著啊,總不能找只因玩仙人跳告他堅強吧……
這怎么威脅呢?
想著想著,牛保國猛得想起一件事:
“冬兒現在也在m國,雖然我在白洲沒有提過她護照上的名字,但我說過她的瑛文名啊……如果次萬普他們刻意去查,那很容易可以通過謝爾德教授查到她!他們不會對她下手,來威脅我吧?”
想到這里,他也顧不得霍冬是不是在欲擒故縱了,打算先找到她再說。回頭瞥了眼遠遠跟蹤自己的人,拐進一條樓間巷道后,立刻開啟疾跑,消失得無影無蹤。
伽州理工距市中心只有16公里,牛保國甩開跟蹤者后,很快便潛入了霍冬居住的單人公寓。
里面空無一人,彌漫著沐浴露與女體的香味,清淡怡人。
看見餐桌上擺著一碗冷卻卻沒有變質的水餃,牛保國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走過去用勺子撈了撈,估計她才最多只吃了兩個半就出門了。
掃視四周,發現物品與陳設沒有散亂,但有一件小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片鑰匙,串著精美的鑰匙扣,就擺在門口的柜子上。
他走過去,拿起鑰匙插進鎖眼里試了試,發現這正是房門鑰匙。
“不會真出事了吧?”
牛保國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拿出手機聯系混沌太極社團的社長幫忙找人,并讓她想辦法去找這棟公寓里的監控,看看霍冬今天是怎么出門的。
社長瑪利亞是個西巴柔術黑帶,昨晚才看過比賽,現在接到牛保國的指示非常激動,表示半小時內保證完成任務。
掛了電話后,牛保國面色陰沉,又走進臥室探查。
這里也沒有什么異常,他見淡粉色枕頭旁邊有一個ipad,便伸手點亮了屏幕。
只見,屏保壁紙竟是一個帥氣無比的男人——他雙指輕觸眉心,雙眼仿佛望穿了宇宙……
沒錯,這個大帥比正是牛保國自己。
“臭冬兒!明明無時無刻不在想我,卻不接電話……我知道了,肯定是她嘛逼的!”
牛保國嘗試輸入自己的生日,卻沒能破解密碼,于是他拋下ipad,走進了旁邊的衛生間里。
在洗手臺上,有一件紫色的東西令他血脈僨張。
那是一根舒奈兒驗運棒,上面清晰顯示著:兩道杠。
“冬兒有了!百分之%是我的孩子!”
牛保國欣喜若狂,但隨即又憂心起來,拔開舒奈兒一端的蓋子仔細聞了聞。
“這尿……已有5-7天了,她不會犯傻把孩子弄沒了吧?”
牛保國狠不得立刻把霍冬抱在懷里,堅定地告訴她:“你媽她……還是你媽,但她絕對無法拆散我們,我一定會說服她的!”
二十分鐘后,牛保國在校園一角見到了巧克力膚色的瑪利亞。
她帶來了在監控室拍下的視頻,并告訴牛保國:霍冬不在她常去的地方。
從走廊的監控畫面里可以看到,,一個穿夾克的女人于上午8:46敲開了霍冬的房門。
她的身材與瑪利亞一樣結實,右手抓著一個片狀物舉在霍冬面前,說了些什么。
由于鏡頭是從側面拍攝,女人的片狀物看不清具體是什么,但牛保國看著她那展示性動作,立刻就想到了fdi探員出示證件的樣子。
三懦夫碧池(婢養的)……他已經快疊滿怒氣了。
那女人說完話大約一分鐘后,霍冬匆匆出門,跟著她走了。
當她們走近攝像頭從下方經過時,牛保國清楚看見了霍冬慌亂無助的神情,以及泛紅的眼圈。
啊~三懦夫碧池,你們惹錯人了!
冬兒和孩子最好不要有事,否則,我要m國變成人間煉獄!
盡管怒火沖天,但牛保國面上毫無波瀾。
在云信聊天記錄上又添了三個“對方無應答”記錄后,他向瑪利亞演出了和女友腦別扭的感覺,然后便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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