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的王妃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紫蘇也覺察到了不對勁，平日里，就算王妃睡著了，有人進來臥寢，王妃也會醒的。
“王妃娘娘。”紫蘇輕輕推了下王妃。
“奴婢端了水給公主梳洗。”霽雪端著臉盆走進來。
“霽雪，趕緊讓王爺傳大夫來，王妃娘娘不大對。”
司燁寒坐在床邊，死死盯著慕染安靜沉睡的樣子。徐大夫診著脈，眉頭卻越皺越緊。
“如何？”司燁寒的聲音并不大，但此時房間里太安靜了，竟有一種如雷貫耳的效果。
徐大夫被嚇了一跳，身體瑟縮了一下：“沒有異常，王妃是睡著了。”
“睡著了會叫不醒嗎？”司燁寒目光沉沉地看著睡顏安詳的慕染。
“會不會是中毒了，王妃今天進過宮……”紫蘇小聲說。
“從脈象來看，沒有中毒。”徐大夫回答。
“讓董嬤嬤過來回話。”司燁寒沉聲吩咐。
在宮宴上，他們吃的東西是一樣的。如果出問題，也只能出在他們分開之后。
董嬤嬤被暗衛帶著過來，走進臥房都是暈暈乎乎的。她把御花園里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司燁寒聽著沒什么蹊蹺，如果有問題，也是出在那雪女撞過慕染這里。
“你確定王妃沒有中毒？”司燁寒又看向徐大夫。
徐大夫出生在醫學世家，醫術在東桓是數一數二的。但解毒……確實算是短板了：“容在下取血驗看。”
“準。”司燁寒沉聲應了。
徐大夫用銀針在王妃指尖采了幾滴血，滴到小瓷碟里。
司燁寒連忙用絲帕按住那針孔，心情又沉重了幾分。人們常說十指連心，這手指都扎出血了，她卻沒有絲毫反應……
徐大夫又取了試毒石來，確定王妃的血液里沒有毒素：“王妃沒有中毒。”
“你那試毒石也不是很準。”上次不也沒試出湯藥里的蠱毒。
“……”徐大夫無言以對。
“那現在怎么辦？”司燁寒眉頭深鎖。
“王妃看樣子是思慮過重心神有虧，開個益氣養神方子，給王妃養養精神。”徐大夫到一旁寫了藥方，親自抓藥去了。
“你們先下去，留一個在外間伺候就行。”司燁寒決定親自守著慕染。
“是什么讓你如此憂慮？皇宮嗎？”司燁寒握著慕染的小手，對這窗外說，“去驛館盯著雪女，看看有什么蹊蹺。”
“是。”只聽有人應了一聲，窗外有勁風拂過的聲響。
徐大夫熬了藥送過來，紫蘇端著喂給王妃，一碗藥并沒喂進去多少，還折騰著重新換了衣裳被褥。
這丫頭很難喂進去藥，司燁寒是知道的，只好給她喂了一顆七微丹——不管有沒有用，反正沒壞處。夜已經深了，司燁寒倚靠在床頭，閉著眼睛養神。
這時，一道銀光從慕染腕間的焱翎鐲里迸出，一只白色的小貓輕輕落在床腳，它有一雙藍色的眼睛，像是一片深海。它并沒有喵喵叫，而是靜靜地窩在慕染戴焱翎鐲的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