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隱耐著性子聽著黃石解釋完,然后搖了搖頭冷哼道:“那你告訴本官,你們又為什么要出戰?”
“宋大人的意思是?”
黃石滿臉疑惑。
宋隱怒其不爭,“整個朝鮮并非只有咱們大明將士能出戰。”
黃石愣住了,神色有些驚疑不定,“宋師的意思是說……那些朝鮮兵可用?”
“怎么,你們覺得朝鮮兵都是孬種嗎?如此看不起朝鮮兵?”
宋隱不客氣地問。
黃石等將士連忙點頭,“宋大人,那些朝鮮兵根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咱們一百名將士,都能把他們一萬人殺得潰不成軍。”
“若是給末將一萬支大軍,末將都有信心把整個……”
黃石話還沒說完,宋隱立刻瞪了他一眼,“休得胡言!”
“那些朝鮮兵再如何上不了臺面,又不是與你們作戰,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黃石頓時無語。
“那些朝鮮兵在戰場上畏首畏腳,難不成他們出去尋找倭寇不行嗎?”
“找到了倭寇,他們迫不得已,想不應戰都不行。”
宋隱越說越氣,“可是你們呢?任由倭寇一次又一次地挑釁,那些朝鮮兵就像是看大戲一樣,隔岸觀火。”
“怎么?難不成你們覺得,整個朝鮮只有你們是那蓋世英雄?是救世主?”
“所以遇到了打劫朝鮮的倭寇,必須由你們這些驍勇善戰的大明將士來迎戰,必須由你們來保護朝鮮兵嗎?”
“沒錯,在我大明強悍的武器裝備下,你們戰無不敗。”
“但是對我大明來說,除了不停地消耗巨量的燃燒彈和手雷,甚至還要賠上大明將士性命之外,對于你們又得到了什么好處呢?”
黃石頓時一愣,隨即想到幾次作戰下來,死的那些兄弟,當下臉色黯然。
宋隱此刻已是滿臉譏諷,“所以說你們當真是朝鮮人心目中的蓋世英雄,花著大明的錢,用大明工匠揮灑熱汗打造出來的武器,再用我大明將士熱血去替朝鮮人阻擋敵寇入侵。”
“不錯,你們當真稱得上是大圣人。”
宋隱一口氣罵了那么多,黃石等大明將士一個個都滿臉漲紅地低垂著頭,不敢看宋隱。
別看宋隱是在罵黃石,又何嘗不是在罵他們呢?
宋隱不知道是生氣,還是故意為之,并沒有刻意壓低音量,甚至還拔高聲音。
所以他的這番話不但大明將士聽到了,就連一旁等著收購大明貨物的朝鮮勛爵和商人們,也一字不落地聽到了。
這些朝鮮人低著頭,不敢跟宋隱對視,心里都知道,他們坐等大明保護的好日子,看來是到頭了。
在宋隱沒有來之前,大明人雖然瞧不起他們,但只要他們不鬧事,大明人也不會故意去欺負他們。
甚至后來倭寇掠奪朝鮮時,大明將士也并沒有逼朝鮮軍一同去驅逐圍剿倭寇。
他們照樣過著自己悠哉日子,任憑大明將士擊潰倭寇,保護他們。
上哪去找這等好事?
這好事還落到了他們頭上。
朝鮮人一個個都歡天喜地,甚至那些朝鮮勛爵還有意無意地在暗中推波助瀾。
可是他們萬萬想不到,這種美日子還沒過上幾天,隨著宋隱的到來,一切都不復存在。
他們聽著宋隱對黃石等大明將士的怒斥,心想這些血氣方剛的年輕將士還不罵得惱羞成怒。
畢竟當眾責罵多丟人多沒面子?
但是平日里在他們面前威風凜凜的黃石這些大將,看到宋隱就像是看到燕王朱棣一樣。
對待宋隱態度,那叫一個必恭必敬,即使是被罵得狗血淋頭,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連絲毫不爽之意都沒有。
“哼,本官的話,你們自己思量一下吧!”
宋隱罵了這么久,心里終于舒坦了一些,隨后目光向那些恨不得將頭縮進脖子里的朝鮮勛爵掃視了一圈。
像是心有感應似的,那些剛剛還垂著頭的朝鮮勛爵,才抬起頭,就跟宋隱的目光隔空對上。
突然間,一個個朝鮮勛爵都后脊骨發冷,心頭陣陣發寒。
他們齊刷刷的打了個冷戰,既然看到了宋隱,也不敢再低頭,趕緊一臉諂媚的對宋隱拱手行禮。
“小人羅州府黃炳文參見宋大人。”
“小人益州府石強參見宋大人。”
“小人是公州府……”
這些朝鮮勛爵,一個個都掌管著一個州府,可是現在看到宋隱,就像是貓見了老鼠似的,心里不得勁。
宋隱冷冷地開口,“爾等一個個手中至少有不下于十萬的兵將,為何倭寇屢次三番來犯,爾等都熟視無睹,任由倭寇在朝鮮境內肆意橫行?”
“難不成,你們的財物已經多到無處可放,恨不得多來些倭寇,替你們享用一些嗎?”
“還是你們覺得等倭寇掠奪了你們的財物,然后賴上我大明,讓我大明賠償給你們嗎?”
“還是你們心思惡毒到希望我大明跟倭寇拼個你死我活的兩敗俱傷,好讓你們朝鮮人坐享漁翁之利嗎?”
宋隱連連發問,聽得一眾朝鮮勛爵心驚肉跳。
“宋大人誤會我等了。”
朝鮮勛爵心尖一陣顫悠,幫忙拱手解釋。
同時,一個個也驚訝宋隱料事如神,竟然連他們心里想什么都猜到了。
雖說他們許多人心里正是這么想的,但誰敢把這心里話流露出來?
而且心里還多少有些舍不得跟大明人決裂。
畢竟這段時間通過跟大明通商以來,他們收獲頗豐。
有的人通商一趟,趕上他們在朝鮮一年收入了。
這樣再賺上幾年,即便朝鮮還是仍然貧瘠,但是他們卻能通過跟大明通商富得流油。
所以他們現在冒險開始開采金礦和銀礦,否則都撐不起跟大明如此巨額的通商本錢。
“宋大人有所不知,這些倭寇一個個都來無影去無蹤,他們在海上作戰,頗有經驗。”
“而且許多倭寇根本就不上岸,宋大人也知道的,朝鮮水師已經崩潰,所以即便是我等想要追蹤倭寇行蹤,也是有心無力啊!”
“還望宋大人明鑒,明白我等無法出海追擊倭寇的苦衷。”
一個個朝鮮勛爵就差沒有指天發誓表明忠心。
宋隱聽了,則是不停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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